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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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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瑭确保自己已经跑的足够远——至少怪物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的距离，才放慢了速度，慢慢在森林里走着。
他被关了这么久，鞋子也不是易于运动的款式，身上还穿着白色纱料长裙，刚刚的奔跑消耗了大部分精力，江瑭早就有些体力不支，步伐也越来越慢，踩在林间落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渐渐的，那脚步声还混杂着什么其他的声音。
江瑭驻足，谨慎的环顾四周。
寂静无人。
难道是自己神经太敏感了？江瑭摇了摇头，正准备继续赶路，刚转头，就和一只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撞了个满怀。
江瑭惊叫一声，把那东西迅速推开，自己也跌坐在地上。
这一推拉开了足够的距离，江瑭借着树叶间透过的阳光，看清了那是个什么东西。
一只毛绒绒的白色团子，眼睛竟然是紫罗兰色，映着阳光，像两颗宝石般熠熠闪光。
毛团子摔在地上，重重滚了两圈，显然是摔的不轻。
那团子往江瑭这边拱来，注意到江瑭有些害怕的视线，毛团子紫眼睛中居然流下两行清泪，显然是委屈到了极点。
江瑭对这种可爱的小东西完全没有抵抗力。
大概是森林的原住民之类的吧，他这样想着，一边试探地伸手摸了摸毛团子。
“你好……可以听懂我说话吗？我不是故意推你的，你不要哭呀。”
那团子果然不再流泪，而是欢快地在江瑭手心蹭来蹭去。
蹭了片刻，团子不动了，神色凝重地看着江瑭手肘处。
那里刚刚擦破皮了，流了些血。
江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从这张只有眼睛的毛脸上看出凝重来的，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情也放松许多：“小擦伤，没关系的。”
毛团子已经伸着舌头舔了上去，江瑭惊慌地试图躲开它，却发现伤口已经迅速愈合了。
“哇！你还会治病啊！”
江瑭抱着它，下巴尖在毛团子头顶上磨了磨。
在他注意不到的角度，白毛团子甚至激动到有些泛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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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团子也是攻，本体是个高岭之花
第31章 31
31
江瑭带着毛团子在森林里停停走走。
为了方便称呼，江瑭甚至给它起了一个昵称。
“我就叫你小白，可以吗？”
毛团子高兴地咧开嘴咬了江瑭一口，尖牙在雪白的手臂上留下了痕迹，似乎是滋味不错，小白打量着江瑭，张着大嘴在他身上比划。
“啊！你不能咬我！”
于是它只能蹭了蹭江瑭的脸，看起来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很快暮色昏沉，江瑭赶在日落前摘了些低处的野果，在毛团子的嗅闻下检验无毒，他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当然没忘记给毛团子留下几个。
只是在投喂时遇到了困难，江瑭艰难地摆弄着小白，纤细柔嫩的手指摸来摸去，始终在那张毛脸上找不到嘴。
最后没办法，只能把果子放在毛团子面前，小白和之前咬江瑭一样，不知从哪里裂出一张大嘴来，一下子把所有野果吃进了肚子里。
天色完全黑下来时，江瑭终于走到了河边。
明天，顺着河流往下走就好了。
江瑭这样想着，在岸边挑了一棵背风的大树，疲惫地抱着小白，靠在树下睡着了。
森林里的夜晚气温稍低了些，江瑭又没有御寒的东西，他无意识的打了个冷战。
确定小妻子已经陷入熟睡后，那毛团子悄悄把身形变大了许多，尽可能盖住了江瑭的身体，给他取暖。
紫罗兰色泽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江瑭睡着的脸蛋。
*
幽微的水声从河边传来，几分钟后又归于平静。
男人站在江瑭身前，他的影子遮住了月光，江瑭窝成一小团，完全笼罩在了他的身影下。
那人发丝折射出皎洁而瑰丽的银色，如果江瑭此刻睁开眼，就能惊讶的发现这是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鱼。
只是有了人类的双腿，在长衣长裤的遮掩下不甚清晰。
他不敢触碰江瑭，他怕江瑭又用厌恶恐惧的眼神看向他。
这会令人鱼五内具焚。
只是，老婆那样讨厌他，为什么会愿意抱着这只带毛的怪物呢？
人鱼不解的歪头，伸手把毛团子从江瑭怀里扯了出来，扔到地上。
江瑭手虚虚抓了一把，却落了空，人鱼把手挨在江瑭额头上，诱哄小妻子陷入更深的睡眠。
“为什么老婆喜欢你？”
他的语调悲伤，但是人鱼没有埋怨江瑭的偏心，他想，一定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才被妻子厌弃了。
毛团子没叫，紫色的眼睛平静的望向人鱼。
人鱼的目光落在那对紫色的眼珠上，心中了然。
“原来如此，”人鱼拎起团子，“你就是靠这种手段——这双眼睛，勾引了老婆。”
“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了，把你的眼睛给我，这样很快老婆也会喜欢上我了。”
……
带血的毛发一缕一缕地落在地上，那团子终于是忍受不了剧痛，痛苦的啾啾直叫，声音越来越凄惨，整个团子都在发抖。
人鱼松手，染血的毛团子面目全非地摔在地上。
似乎人鱼仍嫌不解气，把那团子拎起来，手指插进伤口里搅动几圈，地上到处是血，而血的主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团子似乎是想向江瑭求助，尖锐凄厉地啾啾叫着，空洞的眼眶中已经没有了眼珠，从中流下两行血泪。
“老婆在休息。你还要装可怜给谁看？”
人鱼露出嫉恨的神情，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些，连忙扔开团子，将满是血污的手擦干净，去看熟睡的江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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