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平对子婴一向严格,但这还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对儿子动手,打完后杨平也非常后悔,暗自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想上前安慰,却被子婴推开,说到底子婴也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小男孩,面对父亲这样偏心糊涂,他除了愤怒也只剩下难过。
“你不该这么做,不论是对恒恒还是对小白蝶!”,杨平撇过头去,斟酌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子婴看着他,无数恨意在心底滋生,如同一颗快速生长的毒藤,慢慢将他包裹起来。“懦夫!”,子婴咬着牙,心中有无数话想要说给杨平,最后却只丢下一句,他装作无意地弑去眼角的泪珠,转身回到自己卧室。
砰!又是一声巨响,杨慢慢坐到沙发上,不停揉着脑袋,看上去非常烦闷,飞飞站在一旁,目睹这场家庭矛盾,尴尬到快要用脚趾扣出一处城堡。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迫切想要离开这里。
杨平似乎是感觉到飞飞的不自在,朝他挥挥手,告诉他不要担心,他会看好子婴,不会再让他欺负小白蝶,飞飞“嗯”了一声,背着书包,用蜗牛般的速度慢慢朝门口挪动,希望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
“回家吧”,杨平懒得再管他,飞飞赶紧告了个别,飞也似的离开杨平家,等跑出小区后飞飞才想起自己英勇就义的自行车,只好又回来抬破破烂烂的自行车,还好车子不沉,很轻松就抬到路边,飞飞坐在马路牙子上,举起手机对着车子和自己拍了张照片,路灯下,满脸伤痕的少年和几近报废的自行车,很有些朋克风,飞飞想了半天,还是发给了小白蝶,他握着手机,坎坷不安地等待小白蝶的回复。
杨平不知在沙发上坐了多久,直到齐儿回家,他才像大梦初醒一般,从无尽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医院最近很忙,齐儿连做了好几场大手术,今天还好,因为没别的事他早早回来,没想到杨平居然在家,齐儿有些惊喜,在见到杨平的那一刻,疲惫的脸上立刻展开笑容,连外套都没脱,开心地朝着杨平走去。
“今天回来这么早”,齐儿有些讨好地在他身旁坐下,歪着脸打量杨平。“嗯,回来补觉”,杨平靠在沙发上,枕着手臂,不敢看齐儿,也不想看齐儿。
齐儿以为他还是在为那件事介怀,出轨给婚姻带来的裂痕是很难修复的,齐儿一直努力地想让两人回到从前,奈何杨平一直在为一段露水情缘遗憾。“吃饭了吗,我去做?”,齐儿埋在杨平胸口,紧紧搂着男人,极其卑微的去讨好他。
“不必了”,杨平闭着眼睛,在经过天人交战之后,他还是决定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齐儿。“子婴把小白蝶头发剪了”,杨平说道,齐儿猛的抬起头,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齐儿皱起眉头。
杨平抓着头发,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自己做什么都做不好,他推开齐儿,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要离开,齐儿拉住他,问他去哪儿,“单位”,杨平抽出手,留下这句不算答案的答案。
齐儿站起身,哭着问他又怎么了,为什么刚刚好了几天又要这样,杨平不敢回头看齐儿哭的模样,背对着他说道,“我不知道他去做这件事有没有你的原因,总之孩子们还是听你的,我管不了,你来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别让他们再去招惹那对母女!”
或许像子婴说的那样,他真的是个懦夫,无论对待齐儿,还是孩子,还是琴琴,他都没有做好过,唯一的对策就是逃避,冷处理,杨平一边责备自己的不负责,一边毅然决然地离开,将哭泣的妻子关在牢笼一样的家里。
第68章
杨平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大街上,最后一路开上落云山景区,停在曾经与琴琴定情的悬崖边,杨平心里百感交集,他靠着车身,静静地打量远处翻腾的黑色云雾,慢慢落下一颗泪来。
他掏出手机,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琴琴的手机号赫然出现在页面,他很想听听对方的声音,再听他温柔地叫一声“平哥”,这么想的,杨平居然也这么做了,手指抖动下拨通了琴琴的号码,杨平绷紧了神经,万分期待对方能接通,又不知道接通后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机械的电子女音从听筒传来,杨平皱着眉头,随即又明白怎么一回事,他苦笑着将手机揣回兜里,闭着眼睛靠在车窗旁假寐,琴琴不愧是琴琴,在对待感情上,他比自己果断多了。
“嗡——”,杨平正闭着眼休息,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他急忙掏出手机,满以为是琴琴回了消息,没想到是邮件通知,杨平烦闷的点开这封陌生邮件,以为又是某些公司的垃圾广告,却发现这封邮件非常不寻常,居然是本市某涉黑团伙的重要线索!
警察的直觉告诉他这封邮件十分重要,他不能单独看,必须马上回局里。杨平立刻上了车,飞速启动发动机,一脚油门离开了落云山,在去警局的路上,杨平脑子里一直在思考发这封邮件的人是谁?邮件第一句话中提到的秦准又是谁?冥冥之中,他有种感觉,这个案子已经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刻。
“妈——不苦又哭了!”,小白蝶扯着嗓子朝地下室嚎,现在是晚上八点多钟,以往这个时间不苦肯定要醒一次,吃奶奶,拉粑粑,再和大人玩一会儿,今晚琴琴和秦准在屋里厮混,早忘了这码事,不苦醒来后找不到妈妈,在摇篮床里哇哇大哭,小弟和阿姨都哄不了,小白蝶听见哭声,裹着浴袍从卧室出来,立刻朝着地下室大喊,清冷孤寂的山区别墅霎时变得热闹起来。
小白蝶嚎了不知多久,秦准才汲着拖鞋光着膀子从二楼卧室里出来,小白蝶张大了嘴,一脸惊讶地看着秦准,他还以为妈咪和秦准一直在地下影院呢,不过整个下午他都在卧室打游戏,没注意到这些挺正常的。
秦准估计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身上也湿漉漉的,上半身尤其是后背,有许多道暧昧红痕,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挠的,他也不知道避嫌,随便围了条浴巾就敢出来,吓得小白蝶急忙躲到一边,根本不敢看秦准,抓着摇篮车看哇哇大哭的小弟弟。
“闭嘴!”,秦准皱着眉头把不苦抱起来,非常严肃地朝小不点吼道,才一个来月的小孩,怎么可能被他吓唬住,不苦不仅没有闭嘴,反而哭的更凶了,胖乎乎的小手朝空中抓着,好几次都打到秦准下巴上,看的小白蝶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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