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泽和月闻言也笑了起来。
他记忆力超然, 关于降谷零的一切,他更是分毫都不曾忘记过。
“说起来,后来没再见你带过了。”
泷泽和月抱怨着将一杯温水递过去。
降谷零接过水,轻轻抿了一口——他此时吃不下什么东西,连水也不想入腹。
“啊, 三年前, 朗姆死后, 我就把手链放到班长那里,请他帮我代为保管了。”
降谷零说着,对愣在床边的少年轻笑道,
“这种私人物品,交给长官还是有些……让班长帮忙看管着, 更安全些。”
少年微微瞪大了眼睛, 随即低着头, 沉默的两秒:
“零, 我要被感动哭了。”
降谷零伸出手, 有些吃力的按住少年的后脑,泷泽和月顺着恋人手掌的力量,将头埋到他的腹部。
温暖的令人眷恋难舍的热度里,泷泽和月听见头顶有人在叹息:
“月,你如果真的能哭出来就好了。”
“还是说,我连这样一点安全感都没能给你呢?”
少年陡然觉得眼眶滚烫。
一定是因为身体缩小了, 让他的意志力也变得薄弱了。
从三岁后就再没有哭过的和月想着,不然自己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想要落泪呢?
少年指尖紧紧的攥住被子, 降谷零心疼的覆盖住他过度用力而泛出青色的手背。
然而下一瞬,泷泽和月抬起头,若无其事的向他笑:
“想让我哭还不容易吗?等你好了,随便你把我铐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我哭给你看啊。”
他在降谷零的面前,既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也不在乎面子——能哄对方开心的话,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房间内沉静了几秒,降谷零的眼底才浮现出如同叹息一样的情绪。
“和月,至少不要用小孩子的身体说这种话,我会有种自己在犯罪的错觉。”
说着,金发青年将水杯塞给少年,
“你在我这里待的够久了,该去发愤图强搞实验了,泷泽医生。”
少年乖巧的接过水杯,拖长了声调:“哦……”
降谷零对三步一回头的少年挥挥手,粲然一笑:
“我可是绝对不想死哦,我等你救我,和月。”
于是泷泽和月就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似的,雄赳赳气昂昂重回实验室,并遭受到灰原哀快要翻上天的白眼一记。
萩原研二推门走进来,眯起眼跟床上的好友打了个招呼:
“呀,你跟小和月说什么了,他好像突然充满了电一样唉。”
降谷零瞥了他一眼,这位警校时期的同期心细如发,被和月救下来后又一直跟在和月身边,自然也无比了解和月。
“像他这样胡思乱想又死撑着不吭声的时候,你们以前一般是怎么做的?”
萩原研二思忖了几秒,耸了耸肩:
“什么都不做,小和月虽然因为这个病十分擅长胡思乱想,但他总能自己想开,我们只要在他爆发到极点之前把白石拎到他面前,让他揍一顿就好了。”
降谷零:……
“你们关系真的很不错呢。”
这句话怎么品都透露出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萩原研二默默点头:
“虽然没有像小阵平那么好,不过毕竟小阵平是无可代替的嘛~”
不管说什么都要带上幼驯染,降谷零扶额,总觉得这对挚友情谊深厚的快要变质了。
总觉得不能深思,金发青年迅速的掏空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犹豫了一下,他又看向萩原研二: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这次真的……”
萩原研二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降谷零连忙解释:
“都说了是如果了……以你对和月的了解……他会怎么样?”
萩原研二脸上的爽朗表情消失的一干二净,他深吸了口气,忽然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掏出手机:
“小和月绝对不允许外传,但白石这次拼了被打死也不顾,还是发给我了。”
降谷零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不由得坐直了身体,盯着萩原研二点开一份电子文件。
随即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思维却瞬间涣散了。
“京都……寺庙……双人坟墓……\'”
他不确定的盯着手机屏幕,又转过头望向萩原研二,似乎是想确认自己并没有产生什么幻像。
萩原研二咧了咧嘴,然而最终也没有笑出来:
“他特意交给白石去办,就是怕我告诉你吧。”
“可白石也不是没有心的人啊……他以为谁都能像他一样冷静吗?”
金发青年的嘴唇细微的抽搐,缓缓的闭上眼。
萩原研二神情严肃起来:
“我已经听与谢野医生讲述了他的治疗方法,这个方法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确实是目前最可靠的兜底手段了…… Zero,虽然反复陷入濒死状态,再被救活,是那些在战场上饱经生死的战士都无法忍受的痛苦……但我想你能坚持的,对吧?”
无论生活多么艰难,都会挣扎着坚持活下去,不仅是为了小和月,更是为了生命的意义,为了存在的价值。
降谷零缓缓点了点头,眼底浮现出轻松的笑意:
“啊,当然了……况且我与这位与谢野医生之前所治疗过的士兵们不同,比起在战场上日夜徘徊,不知未来如何的亡灵,我是在一切结束后刚刚要重新走回阳光下的公安啊……还有很多人都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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