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么多,上辈子没看过女人吗?」邵纯孜小声咕哝。
其实只是自言自语,可是对方却耳尖地听见了,回过头来,飞扬的俊眉似嘲似谑:「睡醒了还在说梦话?」
「我是说实话。」邵纯孜冷哼。
拌嘴归拌嘴,脑筋还在转动,「这是你的房间?我怎么会在这里?」
「顺手。」
「顺手?」顺手把他放在这里?
邵纯孜嘴角抽了抽,撑着身体坐起来,故意冷嘲热讽,「你不是很爱干净的吗,不怕我把你床上弄脏?」
海夷不以为意:「所以我已经用水给你冲过。」
「……」用水给他——冲过?
邵纯孜这才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呜哇,一、丝、不、挂!
说起来,被一个男人剥光了放到床上,其实真没什么太大不了,反正除此以外他也没有被怎么样。
可他就是很呕,如果换成其他人可能还好一点,偏偏是这个家伙——
邵纯孜拉高被子往身上一裹,有点恼羞成怒:「我……叉!死太监!」
海夷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站起身,往这边走了过来。
邵纯孜顿时浑身警惕,又不能光着身子跳下床跑来跑去,只得往后挪了挪,尽管这样做并不能从实际意义上阻止对方靠近。
他咬了咬牙,干脆嚷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问是这么问,其实他并没有真的考虑过对方会对他怎么样。虽然已经二十岁出头,但是就某方面而言,他其实单纯得别人可能都不相信。
眼下他只不过是……也许是所谓的叛逆心理,何况他一向不爽这个刁钻古怪、肆无忌惮、没心没肺没脸皮的家伙,动不动就违抗一下几乎已经成了习惯,甚或本能。
「这是我的床。」海夷在床边站住,居高临下地俯视而去。
邵纯孜昂头回视:「那又怎么样?」他又不是高兴才睡上来的……
后面那句话没来得及出口,蓦然看到海夷向他伸出手。他一个错愕迟疑,没有躲开,被那只手覆到了他额头上。
一瞬间,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居然觉得那手心凉凉的、滑滑的,感觉很舒服。
随即回过神来,一阵莫名,刚刚他是怎么了?无端的焦躁涌上来,把那只手一掌拍开:「你玩什么?!」
「差不多退烧了。」海夷依旧不愠不火。
「退烧?」
邵纯孜一愣,「我发烧了?」
「有点。」
「不会吧?」
邵纯孜疑惑地皱起眉,「我怎么……啊。」他终于记起来了,这一天所发生的事。
经历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出现一点小伤小病当然也是正常的。而现在既然他好好地坐在这里,也就是说——
「那些吸血鬼已经解决了?」
不然你认为呢?——海夷挑起的眉表达出这个意思。
其实已经猜到,不过得到确切的答案还是让邵纯孜更深地松了口气。
当时身处那些情况当中,没时间有多余心思,只有气恼着急,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才难免有些后怕。差一点就被变成怪物啊……
念头一转忽然想到什么,越想越狐疑:「我总觉得那些吸血鬼主要针对的还是你吧?」
「嗯。」
「所以——我其实是被拉去垫背的炮灰?」
「比起炮灰,还是说炮弹更形象。」海夷露出深邃的笑容。
「炮……」炮弹?这是在扯什么鬼!
邵纯孜额头鼓出几根青筋,正要回嘴,却一不小心想起了什么……
那个时候,这人说是要他听自己的,然后呢?就把他扔了出去。
当时没来得及多想,现在再回忆起来,还真的有点像是投放炮弹一样……这个混蛋!
邵纯孜额上青筋冒得更多,狠狠瞪着海夷,恨不能用目光把对方轰成炮渣。
恼火是肯定的了,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个举动之中应该会有什么用意才对,不然的话根本就没必要这样做吧?还特地把那支箭拿给他,特意把他往那个老头子身上扔……唔?难道说——
「你能把事情顺利解决,还是多亏了有炮弹给你开路吧?」他质问道。
「喔?」
海夷抚弄下巴,「你是想说你帮了我?」
「难道不是吗?」别的不说,至少也帮对方争取了一点时间什么的吧……
「也许你的确是有帮我那么一点点,但事情最终还是我解决的。」海夷如是辩驳,其实当然不是真的计较这些,只不过就是想逗逗邵纯孜而已。
果然,邵纯孜马上翻白眼,继续力争:「但如果没有我帮你那么一点点,事情能够这么顺利解决吗?」
「你认为我解决不了?」
「哼,谁知道?」
邵纯孜撇撇嘴,「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当然是你想怎么吹牛都可以。」
「……」吹牛?海夷还真没有什么需要吹牛的。
当时那种情况下,对他而言最棘手的,显然要属那个困住他行动的阵法。
那个阵的确很强力,只是,真的已经太过时了,连破解方法都已经问世很久,至于那些孤陋寡闻的吸血鬼大概是还没来得及听说。
本身这些东西就不是他们应该了解的,他们能够得到那把剑和那种阵法,无非是碰巧走了运而已。
海夷并不打算对邵纯孜详细解释这么多,无谓地笑了笑,伸出手在他头上一推。
其实没用多少力气,关键是邵纯孜毫无防备,本身又有点头晕无力,居然就这么被推倒了下去。
立即重新坐起来,瞪大眼睛就要发脾气,脑子里却不期然地闪过什么……
当他刚才躺下去,看见海夷那样低头望着他,有种感觉,好像和头脑中的某个影像发生了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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