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女人压低声音,伸手抓住艾森的衣领,指甲划破了艾森的皮肤,血把她黑色的指甲染红。
艾森平静地看她:“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和你们站在同一边。大概。”
女人僵了一下,突然间不知道要作何反应,她失手打翻了酒杯,杯里的龙舌兰洒了一桌,她也没有分心思去看,她干咽着,脸色煞白,抓起自己的外套和皮包,努力保持风度,试图起身,还要礼貌道别:“我觉得我应该……呃,先走……”
艾森放下酒杯看她:“你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他们更加有权有势,你只有你自己。”
她猛地靠近艾森,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闭嘴!不要说得好像很同情,没有人要你来评价!”
艾森张了张口,没再说话。
她站起来转过身,朝外走,急匆匆撞到了别人,连头也不回,尽管撑出体面,但也看得出失措。
艾森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转头看安德烈,看到他以后对着他摇了摇头。
费尔南多啧啧点评:“一分钟好感……”又转头看安德烈,“怎么会这样,我本来觉得很有希望的。”
安德烈没接话,站起来说:“我出去一趟。”
他顺着女人离开的方向走,那是酒吧的后门,坐落在一条暗巷,门口摆着一排排垃圾桶,野猫在墙上叫,地上流着脏水。他推开门,女人正靠着墙抽烟,瞥了他一眼。
安德烈看她:“你还好……”
没等他问完,她就冷笑了一下:“这是什么招数?他唱白脸,你唱红脸,很容易得手吧?两个混蛋。”
安德烈没说话,无奈地笑了笑。
她发完火,看见安德烈因为冷风打了个颤,用夹烟的手指了指他:“你要什么?”
安德烈朝后退了下,靠在墙上:“我们很抱歉。他绝对没有故意发难的意思,关于你的事任何情况下都轮不到我们讲什么。他跟我一起来的……我带他来的。”
安德烈抿了下嘴:“只是想正式道个歉,希望能让你感觉好一点。”
她盯了他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安德烈看着她,陪她抽完这根烟。她留意到,没催他走,也没跟他说话。
于是一个女人靠着墙,一个男人站在一旁,在放垃圾桶的小巷,沉默着等一根烟燃尽。
野猫在墙上打架,老鼠在地上爬,垃圾水发着恶臭,月亮今晚也缺一半,大概应该有些感慨,她嗅到他身上同类的味道,说是“孤独”有点矫情,说是“寂寞”有些大题小做。于是沉默。
最后她平静了,抽完最后一口,苦笑了一下,转头看安德烈:“有些事很难讲清楚的你知道吧。”
她还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一句,也仅此一句,权当她给这一场无故遭遇的结语。
安德烈点点头:“谢谢你今晚关照他。”
女人用高跟鞋碾灭烟,长发垂在她耳边,她轻轻拨了一下,抬起头,正对上看她的安德烈。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同时笑了一下,偏转开头,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今晚她不该遇到艾森,遇到了错的人。
她拢了拢衣服:“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安德烈笑笑,用手撑开门,准备回去:“我帮你叫辆车吧,我认识这里的负责人。”
“不用。”她把手插进大衣口袋,甩甩头发抬起头,“我自己会。”
安德烈点点头,转身要进去,她开口叫他:“喂。”
安德烈停下来,转身看她。
“他怎么回事?什么通灵术吗?”
安德烈耸耸肩:“有些事很难讲清楚的对吧。”
他回去的时候,艾森正皱着眉,懊恼又困惑地喝他第三杯可乐,看到安德烈回来就问:“她还好吗?”
安德烈点点头。
艾森紧接着就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安德烈转头,对上了艾森疑惑的大眼睛,突然问:“艾森,除了羊驼那些新生物和教廷的人,你和其他人接触多吗?”
“你说你们这种普通人吗?”艾森想了想,“不多。怎么了?”
“直白地讲出他人的隐私很没有礼貌,而且对他人隐私表达过分关心是犯法的。”
“隐私?”艾森不理解,“你们在我面前没有隐私。”
“什么意思?”
艾森摊开手:“你们对我来说仿佛一本打开了的书,所有信息是平等进入我的观察的,我怎么区分什么对你们来说是隐私,什么不是。”
“不说出口的就是隐私。”
艾森叹了口气:“我看向一个陌生人,他前前后后一段时期内的大事小情我都一清二楚,坦白讲,很多时候我不太想和人说话,因为对我来说信息获取过于简单,反而是那些无谓的谈话浪费时间。”艾森喝了口可乐,抱怨道,“如果不是这个诅咒,我根本不需要跟人打交道,可偏偏我有求于人。”
眼看艾森越想越生气,安德烈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想想诅咒吧,不如展示一下才艺吧。”
“什么?”
安德烈笑笑,站起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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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驱魔-10
安德烈说走,跟费尔南多打了个招呼,换来一个揶揄的暧昧眼神。艾森跟着一起出了门,因为刚碰了钉子,他的气势有些受影响,这会儿蔫了不少。
他们从喧嚣的酒吧后门出来,巷子里安静的仿佛另一个世界,艾森随口问他:“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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