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带笑,明显就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万万没想到这句话起了反作用,殷辞听见他这么说,表情先是愣了一瞬,接着眼圈就红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包袱,只会拖累你,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相信我,就算我——”
一边站着的秦府下人听见动静就要过来,都被子路拦在了院门外,这是在秦府,在场的都是普通人,打起来还不够殷辞一招。
“殷辞殷辞,殷辞!”容不念显然也担心殷辞的状态,叫了两声无果后,他一个箭步跨过去扶住了殷辞的肩膀,大声喝道,“看着我!”
仿佛是被他吓到了,殷辞愣怔的看着容不念没有说话,眼圈仍是红的,半晌才勾了下嘴角,“也对,是我没长进……”
殷辞往日里说话都是畏缩甚至于有些恭敬讨好的,可他说这句话时音调尖锐,语气里满满的自嘲。
容不念怔了下,但他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刺激到了殷辞,只好尽量轻声说:“殷辞你听我说,不是觉得你累赘,我只是……”他舔舔嘴唇,头一次觉得自己话多,“我刚才只是觉得你可爱想逗逗你,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反应,以后不会了,你想帮我我知道,是我不该拿你的心意开玩笑,对不住。”
说罢他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这时殷辞的姿态已经平和下来,看见容不念这个样子反而手足无措起来:“哥哥,你别这样,刚刚我……”
“我知道,是我不对,没有顾及到你的自尊心和能力,”容不念是哄孩子的一把好手,说话时表情真诚到不能再真诚,“以后不回来,有你这个聚宝盆我还求什么摇钱树呢,我检讨——”
“……”远远看戏的子路叹为观止,不管他做了多充足的准备,还是能被小师叔二皮脸的程度震惊到,他现在终于有点理解一贯大度的子陵为什么总会被师叔惹到炸毛了。
不过殷辞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还没等容不念再多安慰几句,殷辞就收回了刚刚过激的情绪,又变回了往日里的模样,“对不起哥哥,我刚刚只是太紧张了,我以为……”
“殷辞,”容不念没由着他说下去,“我知道你刚才这么激动一定是有原因的,我理解,”看着殷辞审视的目光,容不念表情显得尤为真挚,“我真的理解,不信啊?要不要拉个钩?”
“不要——”殷辞红着耳朵拒绝,转移话题似的指了一个方向,“秦安在那边。”
容不念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摸了一把殷辞的头低声道:“我们殷辞真厉害,待会儿找到人给你加鸡腿。”
说罢他趁着对方还没来得及诧异赶紧招呼子路朝殷辞指出的方向拐。
刚刚殷辞说话时声音不算小,原本在一边等着的下人听到了秦安两个字后也站不住了,这边的贵客他们开罪不得,老爷那边的责罚他们也担待不起,贵客要去找少爷倒把他们急得热锅蚂蚁一样,商议几句后只能派了一个人先去告知老爷,剩下的人虽着急也只能跟在后边干转,刚刚看热闹的心思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也不知道殷辞是怎么做到的,一路上他们照着殷辞说的居然还真的在一处偏僻的院子里找到了秦安。
他们到门口时这位秦公子正背对着他们喂鱼,院子里除了那一缸鱼,只有山脚立着一块通体寒白的山石,刚刚一路上都支支吾吾的下人们这会儿见到人反倒噤声了。
容不念回头冲他们“嘘”了一声,示意继续保持安静,然后就装模作样地拉着殷辞走过去打招呼:“秦公子日安啊——”
咋咋呼呼的一点也不像是诚心问好的,可秦公子一点没被吓到,听见声音后木着一张脸转身看向他:“请问阁下是?”
他相貌白净文雅,身穿一身石青色薄衫,看着就像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声音却清清冷冷,因此显得比一边的山石*冷几分。
都说青冥洲倒春寒来的晚,常常四五月份还会下冷雨,可这位秦公子却只穿了件单衣…
容不念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正要开口:“哦,我——”
“仙长,仙长——”可巧这时秦老爷气喘吁吁地跑来,“仙长见谅,犬子不善言辞,又大病初愈,实在不好接见客人,仙长见谅啊……”
说着见谅,秦诺动作间却把秦安连拉带拽的往后拖了好几步,他生的高大,即使拄着拐站在前面也几乎把秦安挡得严严实实,一双黑豆似的眼睛盯着人直发瘆。
秦安歪歪头露出半张脸来,站在后边不吭声光是勾着嘴角,笑得鬼气森森的。
他与子路对视了一眼:这可与传言的“与常人无异”有出入,秦少爷这副样子绝对有古怪。
作者有话说:
殷辞:他凶我,他还糊弄我!
容哥:呼~哄孩子好累
子路:谢谢,已经感觉到自己多余了
子路自觉把舞台让出来,坐到了最佳观众席哈哈哈
叮——
子路小可爱向您发出一份最佳观众席的邀请~
第24章 贪心起
但没等他们再说话,秦诺率先作揖冲他们道:“几位仙长嘱咐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不知还有什么要紧的吗?”
子路盯着他身后的秦安一时没开口,容不念和殷辞在一边乐得看戏。
察觉到他们几分不目光,秦诺又把人往后塞了塞,这回彻底把人挡住了:“三位…仙长?”
“哥哥,我饿了。”见气氛凝滞,殷辞拽了下他的袖子脆生生的说道。
容不念顺势开口:“啊,还真想起来有件要紧事要麻烦您——”
“仙长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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