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秦诺挑了下眉,故作惊讶道,“你可是很珍贵的!”
秦春雨挥挥手:“少来哄人。”
“真的,你仔细想想对于农家和庄稼来说春雨是不是很珍贵的东西?”
“是啊。”
“那他们叫你春雨不就说明很喜欢你吗?”
“可是……”秦春雨没两句就被他绕晕了,半天皱着眉只说了一句,“那不一样!”
“可不止是我,很多人都这么说。”
“什么人?”
“诗人。”
“啊?诗人是做什么的?”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春雨很珍贵,还是很好很好的人——”秦安就低低的笑,间或夹杂着几声咳嗽,“所以啊,春雨真的是很珍贵很珍贵的。”
他费力地蹲下身去瞧秦春雨:“春雨,很重要。”
秦安生性就是个很内敛的人,又因为从小接受的家教,感情甚少外露,只有在那一瞬间,他所表现出来的爱意远远超过了自己所认为的,以至于让他这个局外人都忍不住想要微笑祝贺。
可是这段只属于两人过往其他人并不知晓。
没人信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真的爱上了这个大字不识的农女,这是另一场笑话。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过年前完结副本,现在看来不太行的样子哎
第35章 贪心起
“长生啊……”这边秦诺不知何时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走到了光团跟前。
秦姑的反应却要快得多,在他抬手之前闪身挡在两人中间,声音猛地尖锐起来:“别碰他!”
“我,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他……”秦诺呐呐地说道,他确实被吓了一跳,但胜在这次有了准备,好歹没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秦春雨站在对面,这时候才真真切切的觉得秦诺已经变老了,他手里的拐杖不知道丢在了哪里,现在光是站在原地都会摇晃,周身还有若隐若现,黑色悬丝一样的东西,眼睛里也雾蒙蒙地蒙着一层霭,连接经受惊吓更是让秦诺衣冠凌乱,没有半分平时的风度做派,尤显颓态。身为鬼物的秦姑更能分辨出来那些时隐时现的死气是将死之人才会有的东西。
原来当时让他心动的、不惜搭上人命的法术并没能延续他的生命,也没能使他日日夜夜的诉求成真,要不然秦安怎么这么久了还和他们两个孤魂野鬼困在这座宅子里,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秦春雨几乎要笑出声来。
事实上她也真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秦诺,你也有今天啊!你丧尽天良,还妄想长生不老荣华富贵,到头来也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哈哈哈——”秦姑被毁的相貌不及原来十之一二,笑起来是五官都错了位,出去的话恐怕还能止儿夜啼,但她笑得癫狂,在这样满屋满眼的大红里还带着点玉石俱焚的凄美。
“你胡说!我怎么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仙长告诉我这只是时间未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秦诺听了她的话竟然一时也顾不上儿子了,怒发冲冠的吼道。
他们三个见秦诺毫无悔过之心,几乎同时在心里摇了摇头,子路更是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出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秦春雨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你想得美——身上背着这么多人命,老天爷怎么会放过你!你就等着——”
“春雨,莫要说了。”
一只泛着荧光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秦春雨的暴怒的声音戛然而止:“长生……”
她还带着些鬼物的特质,遇到喜欢的事物就会不自主的被吸引全部的注意力,秦安趁机把人拉到身后,神色淡漠的说:“秦老爷还有什么事。”
当真是公子无双。
他一出现,还没开口时容不念就先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句。在阵法中看到的终究是虚像,比不得现世,彻底从光团里挣脱出来的秦安整个人舒展开来,身上只剩下未消退的荧光。自从知道他们的恩怨后,他只觉得秦安光站在这里就担得起一句渊渟岳峙。
“长生……”秦诺被他这态度冷淡的当头一句,似乎也冷静下来,又踱步到了秦诺面前,似乎想要伸手碰一碰面前的秦安,话还没怎么说,眼里先覆上了一层水光:“长生啊,是我对不住你啊——”
秦安微微后退了一步看着他,似乎也不太明白他的做法。
角落里站着的只觉得一阵反胃,猫哭耗子都没这个膈应人。
“哎哎哎,”容不念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制止了秦诺的苦情戏码,“差不多得了,人家也不想挨你没看出来吗?讲讲呗——”
秦诺被他不留情面的话噎了下,有点儿没跟上容不念的想法:“仙长要我说什么?”
“阵法呗,遭了迫害的不清楚,你是害人的还不清楚?”容不念随意踢了踢脚下的碎石子,梁上挂着明晃晃的奚笑。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有颗石子被踢到了门口,那里顿时升起一道光门。
秦诺瞧回来时嘴唇都在跳,勉强打起笑脸:“仙长,这是何意啊……”
“没什么意思,”殷辞抱臂站到容不念身边,“不说清楚就先别走了。”
嘶——
容不念微微侧头看了殷辞一眼,心里有点痒痒的,从他把石子儿踢过去开始这人就掐点似的做完了事儿,每步都恰到好处,无需他再多说一句,就好像正口干舌燥时有人递过来一杯温度适宜的清水,简直舒坦的不能再舒坦。
感觉好是好,就是有点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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