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是要往那个方向去吧。”胡相师看他们俩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也没生气,反而眯着眼指了个方向。
帝都就在那个方向、
容不念瞬间来了精神。他原本以为这是胡相师的托词,没想到燕小九回屋后,他还真认认真真的掐着手指头说话了,更难得的是,这人还说对了。
殷辞还在一边玩杯子,闻言头也不抬地说了句:“我们是去找东西的,那你不如说说我们要找的东西到底在哪?”
“嘶——”容不念吸了口气,殷辞这语气可以说是很不客气了,他在桌底拽了下殷辞,微微动了下唇,“殷辞,不要得罪这种会掐掐算算的……”
“啧,”胡相师砸了下嘴,“你这后生,对老人家说话就是这个态度?”
殷辞不轻不重的放了下茶杯:“别卖关子,知道就说。”
“咦,你要是知道还会听我在儿说?不知道就老实听着——”
胡相师的声音突然拔高,容不念却听得有些疑惑。
殷辞看了他一眼:“说。”
“你要我说我就说?我偏不说。”
这会儿胡相师却不说了,他拿起放在桌边的卦旗摇了摇,挑衅似的看了殷辞一眼,走出了茶棚,只是三两步间就走远了。
殷辞全程不为所动。
“哎哎,人呢!”燕小九掀开门帘喊。
这时候容不念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位胡相师他没给钱。
“哥哥,休息好了吗?”
“啊,没问题啊。”容不念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这么问。
“事情我有了点头绪,可能需要尽快赶路,”殷辞看了眼之前胡相师离开的方向,从衣袋里掏出一贯钱,“可以的话我们就得动身了。”
“可以。”容不念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燕小九,“麻烦问下怎么去帝都?”
燕小九皱了下眉:“你们要去那?”
“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他摇摇头,又换上了一开始见到的笑脸,“顺着这路一直走,路过一座城,再翻过两座山头就是了,帝都很大,最近……大概有些乱,在外围的是外城,你们可以先在那修整一番再进去。”
少年伸手一指,远方隐约勾勒出一座厚重青砖堆砌出的城池来。
第45章 造恶业
殷辞走得急,几乎是一离开燕小九的视线就召了佩剑出来。
那是把通体漆黑的短剑,没有剑鞘,也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侧刃刻着两个繁复的古字,容不念还没看清就听到殷辞的声音清清冷冷的顺着风刮过来:“哥哥,上来。”
他伸出的手指莹白,在日光下像是件上好的玉器,容不念愣了下神才回道:“好。”
腾空后容不念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了——江子陵御剑时风风火火的,想站稳都是种奢望,就更不要提低头看看了,而子路又总是太过稳当,在有人烟的地方是绝对不会御剑的,好不容易可以了又生怕小师叔掉下去似的,每次都是贴着地面飞。总之容不念乘他俩的剑时真的是一点御风而飞的快乐都没了,这回也算是沾了殷辞的光,他总算体会了一回稳稳当当的御剑,稳当到他还在路上睡了一觉。
殷辞不愧是在结界处撑过渡船的,御起剑来也得心应手,比容不念自己更清楚他想看什么似的,速度时快时慢,有时遇到了人家处,不等他说还会微微降下来些,好让他看的更清楚。真要算起来,这还是他来了这里之后第一次好好的俯视这片土地。
他没想到殷辞只是说着急,真的赶路了到没这么急,到了第一座城时居然就落下来了,一点继续赶路的意思都没有,还说是看他刚刚睡着应该是累了,要好好休息下再做打算,他更没想到一落地,第一个联系自己的居然是云栖鹤。
乾坤袋里一直有东西嗡嗡的响,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是那只被他忘记很久的竹笛。
小竹笛一阵一阵地跳,还有一个声音从里面断断续续传出来:“师、师弟,师弟——”
容不念诧异道:“师……兄?”
“是我。”
“师兄你这是?”
听见这声音,他急忙把竹笛拿起来,这回声音倒是清晰了不少:“我又往这玉笛里加了些灵力,现在权当传声用,”云栖鹤似乎在那头叹了口气,“之前的事我都知道了,山上临时有事绊住了我的脚……总之是我去迟了,对不住。”
“啊,这有什么,反正我也没事啊,你离得远嘛,我理解——”容不念挠挠头,在反应过来他师兄看不到之后又立刻把手放了下来。
殷辞估计是第一次见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被他瞪了一眼后又急忙捂住嘴。
云栖鹤并不知晓这边的情形,但也半真半假的埋怨他太过莽撞:“你呀,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爱玩的性子……”
“哎呀,师兄你就不要说我啦,我那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
容不念听到他这么说头皮都跟着发麻,他在山上时不怕云闲,不怕课业,最怕的就是云栖鹤这套以柔克刚,好在这次老天开眼,云栖鹤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居然主动停了口:“好了好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也知道你不爱听,但还是……算了,不说了。”
容不念立刻眉开眼笑:“那师兄?”
“但我听子陵说你没和他们在一起?”
“额……师兄,我……”容不念和殷辞对视一眼,他这么没头没尾地问这么一句,让他们两个都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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