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有心想说这具身体已经换了个芯子,也不止一次有的没的暗示过对方,奈何殷辞在这件事上就跟木桩子似的,愣是一次没听懂。容不念承情他的照顾,心里该打鼓还是会打鼓。
他还在这边为自己小命担心的时候,白泽已经让手下带着两人进内城了。
只是没想到来带路的这位太过健谈,路上不仅把他们问了个底儿朝天,就连自己的身份信息也一并告知了,颇有点肝胆相照的意思。
殷辞还是不爱说话,有一半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盯着他。
容不念应付不来他,只好和白泽闲聊——说来也算托了他的福,这次委托人身份特殊,委托令上的信息有限,容不念也是刚刚才从白泽嘴里摸到了点门路。
找的是把叫遥见的传世匕首,是由前代的冶铁大师嗳云大师打造的神兵。
由于它历代主人来头都不小,除了国君就是世家大族的家主,于是世人就传说拿到这把匕首就能占着国运,能得到老天爷的庇佑。可能一开始还没这么离奇,但玄就玄在匕首的最后一任主人去世之后就失踪了。后来正逢中州大乱,传言就成了半真半假的预言。
也不知天苍王听了什么小道消息,这次递来的委托就是要他们帮忙找到遥见。
按理说这不算难,也就是个搜物术的事,江子陵就会。可偏偏这位王上开出的条件优厚的让他心存疑虑。
容不念暗暗叹了口气:贪心不足蛇吞象呐,就是大师造出这把匕首时也不见得预料到今日这个场景。
他一时没说话,等再回过神的时候就到了宫门口。
三四个宫装女子正等在此处,远远看见白泽走过来神色一下子激动起来,脸长得通红,倒不是羞的,而是急的,大概是碍着守卫才没直接跑出来:“将军,我们拦不住,公子跑去荷花池了!”
“将军!”
“将军快去瞧瞧吧,我们真是没办法呀——”
几个宫女叽叽喳喳的叫成一团,容不念愣是什么都没听清,也难为白泽能从中辨别出有效信息来:“怎么要去那里?”
几个人听见这句瞬间安静下来,还是一个圆脸小宫女迟疑低声道:“王上、王上下朝后来过一趟……”
他闻言脸上露出点懊恼神色,不消再说也知道是为什么了:“他们怎么又闹起来了?”
“……”
几个宫女自然不敢接话,倒是白泽沉吟了一会,拿两位“贵客”有些为难——本来说好由他安排贵客,可现在遇到了那个人的事又不能撒手不管,倒是让他一时有些犹豫,事情总分轻重缓急,那边总是闹也不是办法,说不定贵客还可以……
“不然……麻烦二位随我走一趟?”过了会儿,白泽试探着说道。
“可以啊。”容不念应的很快。
自己本来就不太认路,要是歇了免不得要和殷辞独处,那才更是坐立难安,现在能有个谈得来的人领着自己多转转还不得抓住机会么。
容不念应声了,白泽又去看殷辞,见两人都点了头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当即也不再客气,领着人大步朝前走了。
和之前闲庭信步不同,看得出白泽是真的着急了,恨不得牵匹白龙马来,马上赶到荷花池旁,因此容不念也收了观景的心思,匆匆从水桥上走过,没一会儿就到了宫女口中的荷花池。
这荷池极大,他远远地就看见荷花池边的栏杆上站了个人,不远处还围了几十个宫人,嗡嗡吵吵的,大约是在劝人。
周围是片浓郁的粉绿色,层层叠叠,香气袭人。
王宫四季常开的荷花池声名在外,容不念早就听过,却没见识过,这还是头一次。所以饶是有事缠身,他也还是被这铺天盖地一池子妖粉色的荷花迷了眼。
可还没等他从荷花上挪开眼,就听到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你们俩……不是之前要去帝都的那两位嘛?”
这儿怎么会有熟人?
容不念听见这声音先是懵了一下,等离得近了才看清说话的正是月前在路口遇见的话痨茶倌——燕小九。
“好巧……”
容不念也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见熟人,一时忘了说话。
栏杆上站着的人朝四周乌泱乌泱的人群里张望了下,那点诧异也变成了无奈:“好巧啊……”
容不念和殷辞对视了一眼,燕小九这时完全换了身装扮,看起来是当下贵族时兴的打扮,从头到脚都显露出一种很精致的气派,十足就是个世族公子,也是因为这个他俩才没能立即把人给认出来。
看见燕小九走了神,旁边的宫人忍不住上前想把人拦下来,结果在燕小九侧了下身后又停住脚步,一叠声地喊着“燕公子”,听起来很是悲切。
不能不悲,毕竟这位公子要是出点什么差错,天苍殿里的那位肯定不会好心的留他们一条小命。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是皇宫、强、制Play
第57章 造恶业
“你们说要来帝都就是来这儿啊?”相比其他人,燕小九的表现却很奇怪,他不去理会周遭的人,反倒跟他们聊起了闲话,熟络的莫名其妙。
“呃……对,”容不念向来信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转念一想又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接了个这儿的委托。”
“啊,”燕景轻轻啊了一声,很好奇的样子,“是不是都是请你们降妖除魔驱鬼算命啊?”
容不念皱皱鼻子,实话实说道:“倒也不至于那么夸张……”
“那办成了有什么好处吗?”
这话问的倒是很实诚。
“嘶——”容不念认真想了下,“算是有吧,办的好了就不用听其他长老的唠叨了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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