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鹤哥,你就说你给不给吧?”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张思澜似乎急得很,大有一副施鹤要是敢不给,他就敢骂人的样子。
施鹤拒绝道:“按照你们学校的消费水平来看,咳咳咳……你一周不至于花八千块,所以今天这两万,我恐怕不能打给你,除非有正当的理由。”
“小鹤哥~求求你了~”张思澜腆着脸耍着无赖道。
让他没想到的是,施鹤压根儿不听他的撒娇,严肃地问道:“不行,我不能给你打钱,还有,思澜,我需要知道你的钱都花在哪里了。”
“你不打是吧,好,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张思澜一改往日的随和态度,咬牙切齿地说道,“你那点儿钱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每次只打那么一点儿钱,你打发要饭的呢?我们两个可是海大的高材生,让你在我身上投资,是给你面子!”
施鹤被他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你们到底用那些钱去做什么了?”
张思澜索性也不再装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什么话能够刺激到施鹤就说什么:“我俩当然是用你的钱去赌了,钱不够,当然是来找你要了~”
晏恒在施鹤再次被张思澜气到喘息艰难前,伸手从施鹤的手中拿过手机,挂断后放在桌面上,低声对施鹤说道:“以后不用资助他了。”
其实晏恒明白施鹤对他资助的这两个学生报以厚望,也清楚施鹤得知他们两个不务正业、不好好学习之后,一定非常失望和伤心。
但长痛不如短痛,这两个孩子确实不再值得他的小大夫呕心沥血地资助,也该让人认清真正的事实才行。
施鹤嘴角的笑意僵住,半天都没能反应得过来自己遭遇了什么。
“施医生。”晏恒下意识想要安慰他,话到嘴边又停下。
这种情况下,任何的安慰都会被显得过于苍白和无力,因为事实已经如此,不管说什么都无力回天了。
“……没事,没事,”施鹤勉强笑了笑,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跟晏恒说话,“吃面吧,一会儿坨了就不好吃了。”
晏恒有些担忧地望着他。
施鹤的手机放在桌上没锁屏,晏恒略一偏头,便瞧见了屏幕上那两个被施鹤资助的学生的名字。
听着施鹤和他们交谈的内容可以得知,他们都是以优异的成绩考进海大的学生,入学之后却被身边的诱惑拖住了脚步,无法再让自己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学习之中,甚至沾上了一些常人难以忍受的恶习。
趁着施鹤低头闷不吭声地吃面,晏恒掏出手机,按照已知的信息,给助理发了条消息,让他去处理这件事。
这种心术不正的祸害,平日里也一定是靠着装可怜、装弱者来博取身边人的同情心的,
让他失去他最在乎的东西,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
吃完了面,在施鹤一时脑热的提议下,俩人溜溜达达地朝三条街以外的出租屋走去。
被别的话题牵引了半天,晏恒一直都没有机会问一问施鹤颈侧间的那道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你的……”口中的“伤”字还在嘴边儿,晏恒就发现身边的人消失了,低头看去,发现施鹤正半蹲在路边儿的一位大爷面前,轻轻翻动着他竹筐里的东西呢。
“年轻人,来看看吧,新酿的青梅酒,”老爷子笑呵呵地招呼着他们俩,语气诚恳地说道,“自己家里酿的,度数一点儿都不高的。”
天气越来越冷了,天色也马上暗下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下一场大雪。
老爷子一个人在外面,终归是有些危险的。
“酒还有多少?”施鹤半蹲在老人家的竹筐边,打量了一下筐里剩余的小酒坛,掏出钱包,对老人说道,“……都给我吧,您也好早点儿回家休息。”
晏恒站在一边,垂眸端详着小大夫头顶的发旋儿。
“好,好,我给你算便宜点儿!”老爷子高兴极了,麻利地帮施鹤装好了竹筐里剩余的几坛酒,然后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目送老爷子离开之后,施鹤顺手打开了一坛青梅酒,凑到坛口轻轻嗅了嗅,随即喝了一大口。
晏恒接了个助理的电话,讨论完事情后,惊觉施鹤居然喝完了两坛子酒,匆匆走上前去。
“你还有伤。”晏恒伸手拿过施鹤手中的酒,不让他继续喝。
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施鹤却是个倔强的性子,跟他平日里那副温柔驯顺的模样完全不同。
“……没事的,我不上课的时候,还有……没手术的时候,”施鹤双手将小酒坛从晏恒的手中拿了回来,稀罕地抱在怀里,接着说道,“偶尔喝一点儿,没问题的晏先生……”
说着,他伸出两根捏在一起的细长手指,在晏恒的眼前晃了晃,笑盈盈地强调道:“只喝这么一点点喔,完全不会出问题的。”
光是看现在的反应,就已经可以证明出问题了。晏恒心想。
“施医生,你醉了。”
晏恒这话并非问句,而是陈述。
老爷子怕是对“度数不高”有什么误会。
这酒的味道,光是闻着就很烈,只不过被青梅的香气所掩盖,让人很难轻易察觉出来它的烈度。
施鹤确实有点儿迷糊,不过还没有醉到完全分辨不出眼前的人是谁的程度。
晏恒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见很快就要到家了,不禁有些不舍。
“诶?我……我到家了。”施鹤醉得步子都迈不稳了,可是在晏恒面前,却仍旧保持着大方得体的举止。
他站在自家单元门前,十分礼貌地朝着晏恒鞠了一躬,笑眯眯地说道:“我上去了,晏先生。”
说完,他转过身,迈进单元门的门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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