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医院不是晏家的产业,早在晏久孕期产检的期间,产科的医护人员们也早就认识了严谨认真的斯樾,一次比一次对他好感倍增。
如今晏久即将生产,大家也就直接把注意事项对斯樾叙述一遍,从而避免了让晏久心烦意乱的可能。
晏久虽然有钱,但他却十分贪财。
令人觉得好笑的是,他贪财贪得十分有特点——喜欢金子。
别人的待产包里都装着给孕妇或孕夫的能量补充剂,可唯独斯樾准备的待产包里多了一样非常独特的物件儿。
“来,久久,往前走,”斯樾从包里掏出了那个令大家都十分好奇的东西,朝着正前方的晏久高高举起,“走过来,这个就是你的了。”
闻声,正为自家小儿子感到揪心的晏婷婷女士也朝斯樾手中的物件儿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可当她的视线落在那上面之后,不由也哭笑不得了起来。
只见斯樾的手中赫然拿着一对儿造型考究、用料夯实的金镯子。
他举着那对儿镯子,脸上的表情甚是从容自然,仿佛压根儿不觉得自己的这个行为看起来是多么的滑稽:“久久,走过来,这个金镯子就是你的了。”
看到斯樾的做法,晏久也有点儿想笑,可更多的是想要尽快从斯樾的手中拿到那对儿金镯子,戴在自己的手上。
于是,在斯樾的激励下,十五分钟后,晏久的手臂上已经挂了三对儿大金镯子,眼看着就要连抬手都抬不起来了。
斯樾紧忙趁着这个节骨眼儿,又往晏久的嘴里塞了不少补充能量的食物,以免他在生产的过程中没有力气。
好不容易陪着晏久完成了一定的活动量,斯樾的心要比身体还要累上不少。
晏久迈出的每一步,他都在担惊受怕,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不专业,使晏久白白遭受不该遭受的痛苦。
不过幸好,他们的每一关都顺利通过了。
接下来,只剩下最后一关了。
“小樾,你这脸色怎么比久久还要差啊?”
并非晏婷婷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实在是因为斯樾的脸色难看得比晏久还要厉害,容不得她不注意。
晏鹏江始终都对自家这个成熟稳重的儿婿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可直到今天他才真正地明白,在面临久久遭遇不可抗拒的危难的时候,斯樾几乎等同于一具行尸走肉。
再无平日里面对任何事情时的从容。
“小樾,你也跟久久一起吃点东西吧,你的状态实在太差了。”晏鹏江叹了口气。
斯樾压根儿就没听到他们在自己耳边说的话,整个人都呆滞不已,唯有与晏久视线交错的时候,才会肌肉记忆般地露出一抹安慰似的轻笑。
十指已开,晏久被助产士推进了产房准备生产。
斯樾在医护人员的指导下换好了无菌服,这才得以跟着晏久一起进去。
晏家别墅接到消息,在深夜时分,几十号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医院,担忧又沉默地等待在产房门口,双手合十地面向走廊的墙壁为晏久祈福。
“上天保佑久久和帕帕平安,保佑……”
“菩萨保佑,佛祖保佑,各路神仙保佑。”
“求求老天爷,一定要让久久少遭点罪啊,我们久久最怕疼了。”
“久久加油,黎叔给你刻了个小桃木剑,一定要平安啊!”
…………
门内的人生不如死,门外的人痛苦煎熬。
终于,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产房内外所有人的心都重重地落了下来。
.
晏久被推回了病房。
许是由于年纪小,所以就算是身体的底子不太好,晏久也还是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樾崽呢?”
晏久的手背上被留置针覆盖,清瘦的指节轻轻蜷了蜷,目光失神地朝着视线范围内的病房望了一周。
斯樾就守在病床边,听到晏久声音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顿时哭得像是当年那个被至亲抛下的孩童一样可怜。
“久久……久久……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斯樾的声线颤得厉害,可握着晏久的手却相当坚定有力,“久久,不痛了……”
晏久的痛劲儿还没缓过来,手还在发颤:“帕帕呢……”
斯樾沉浸在与晏久的短暂离别重逢中委屈着,偶尔才会在身边的晏婷婷女士的提醒中,把纠缠在晏久身上的目光分给怀中的帕帕一点儿。
“帕帕在这里,刚出生,皱巴巴的,”斯樾把怀中的帕帕往晏久的眼前送了送,“可还是很好看,像你一样。”
“斯先生,请问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吗?”文征拨通了斯樾的电话,与繁忙的斯樾进行着简单明了的沟通,“出生医学证明需要孩子的姓名。”
碍于晏久的身体状况不适合被打扰,此时的病房里只有斯樾和晏婷婷在陪着他。
院内的一切事宜通通由文征负责。
乍一听到文征的话,斯樾还没有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下后,才明白了文征的意思。
他低头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帕帕,轻声对文征说道:“叫晏安。”
说着,斯樾轻轻拨开帕帕颊边的被角,让他的整张小脸儿都露出来:“乖宝儿,你的名字就叫晏安好不好?”
“呱咕……”奶娃娃适时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小小的粉润嘴巴“咕叽咕叽”了两下,可爱得一塌糊涂。
见帕帕听到这个名字后,紧接着就笑了起来,斯樾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虽然明白小宝宝这个时候的哭和笑都没有实质性的意义,但他的心情还是因为帕帕的笑声而变得明朗了许多。
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对文征重复道:“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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