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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尘(GL百合)——花唱

时间:2023-04-13 09:13:06  作者:花唱
  惊呼声四下迭起。
  冰肌玉骨,宛宛柳眉。行止翩然,风姿绰约,妩媚情态,非可语言。
 
美人
  不远处众花女们聚集的小台子上亦是一阵叽叽喳喳的惊叹。尽管大家同处楼中,朝夕相对,早已经将彼此瞧过无数次,但每一次花魁出场,众人还是会被她深深惊艳,若是盛装出席更是会压抑不住地赞叹出声。
  阿蕊这孩子没心没肺,也不知道该在客人面前保持体面的姿态,就那么无所顾忌地分腿而坐,过一会儿直接往旁边的台子上一趴,还将帘子掀开一半,好奇地向外看。
  “阿蕊,回来。”阿茶朝她唤道。
  阿蕊央道:“里面有些闷,这儿刚刚好,阿茶姐姐你就让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吧。”
  阿茶没说话,阿香无奈道:“这样不大好,外面那么多人呢,你如何也不该将脸露出来,好歹把帘子放下。”
  阿蕊可怜兮兮地回头冲她撒娇:“可是阿蕊想看看水姐姐嘛......水姐姐今天好漂亮的,还穿了上次大舞时的那件衣裳,鲜艳极了,像天上的仙女。”
  阿香沉默了片刻,走过去一手将帘子拉上,只留了一条窄窄的缝,道:“这样可使得?”
  阿蕊扁扁嘴,委委屈屈地答应了。
  阿香坐了回去,微侧的脸对着那条缝隙。
  大堂里不知是谁抑扬顿挫地叹了一句:“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隔着帐子,距离又远,声音传到这里已经有些飘忽,更显得可笑非常。阿香翻了个白眼,周围的姐妹们也都嗤之以鼻,一听这人腔调就知是个酸腐书生,多半还是新来的,如此没见过世面。
  水雨月往下走动,红裙便轻而暧昧地抚过身后的漆木楼板。那身姿妖娆,步步皆生莲,离楼梯最近的几人便都紧张起来,手心出汗的攥紧了衣摆,心脏狂跳的绷直了身子。
  青丝盘金缕,耳鬓绕红妆。
  精致、漂亮,风华绝代的花魁。
  水雨月款步走到戏台子上,理了理头发,瞧了一眼窦妈妈。花魁蝴蝶金钿下的眉毛微微一扬,眼睫顿时摇曳生情。
  窦妈妈目视鸨母,一名老鸨便朗声笑道:“花魁水霜霜已经下来了,诸位大人、公子们可以开始了,出价最高者可博花魁一舞!”
  众人如梦方醒,纷纷顺从地将手伸向了钱袋子。
  水雨月恰到好处地笑着,抬手勾了一下发尾。这一笑妩媚多情,静立时风华绝代,引得人转不开眼。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这几样算是被水雨月占全了。
  然而众人只见她从容光鲜,却不知花魁明艳笑容下是极力忍耐的痛苦。水雨月藏在袖子里的那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袖,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直握出一把冷汗来。
  先前的妓院是楚京出了名的唯利是图,为了给小姐避孕强迫她们坐冰,使得她坏了身子,平日里极其畏寒。现下正是寒冬,楼外冰天雪地,大门也敞开着,一阵阵往里灌着寒风。众人穿得多,暖炉也不少,男客甚至还觉着热,可水雨月便不行了。小姐见客哪有穿着棉衣的,只着一件薄薄单裙,又下到了一楼,寒意轻易便钻进皮肤,直往骨髓里渗。
  风一吹,连骨头缝里都酸疼得要命。
  花魁笑得放松,阿香却察觉出来她正忍着冷,向姐妹们要了一个小巧的手炉,差人送了过去。水雨月握了手炉,身上稍暖,笑着望过来,眼里含了点感激。阿香与她笑一笑,一颗心稍稍放了下来。
  只希望今晚快些完事罢,莫要让她忍受太多的痛苦。
  晁燮又喊来了窦妈妈。
  只是那老鸨头子现在面露难色:“楼中感念晁公子美意,只是霜霜今日并不接客。”
  晁燮依旧微笑:“同样,翻倍。”
  周围几个公子哥一阵惊呼,有人打趣道:“晁兄今儿个是势在必得啊!”
  晁燮笑笑。
  窦妈妈走向台子,她声音不算小,说道:“晁公子想要包夜。”
  水雨月却没如她所想立刻应下,花魁今日好像格外放肆,袅袅娜娜地靠在栏杆上,姿态里透着一点被迫营业的懒散。她红色的裙摆在地上盛开来,妖妖娆娆地笑道:
  “窦妈妈这么快就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这几日我合该休息,现在下来见客已经是......给足您面子了。”
  最后几个字被她压得有些低,没让其他人听见。水雨月说话的时候眼尾向上挑起,长长的睫毛弯曲出漂亮锋利的弧度。
  花魁今日仿佛藏了反骨,时不时就凸出来一点,让窦妈妈硌得慌。
  水雨月笑着,玩弄一缕头发:“今儿一早我便说过了,今日不接客。”
  窦妈妈皱皱眉,耐着性子哄道:“是,我自然是没忘记合约,但是你看......今日也不是什么平常日子,还是双倍,晁......公子家中势大,这你也是知道的,你今日且先应下,明晚再补你休息。”
  水雨月没说话,抬起一双狐狸眼,目光在场内轻快地逡巡着,最终定在晁燮眉清目秀的脸上。
  晁燮风度翩翩地朝她点了下头,微微一笑。
  水雨月眼尾上挑,形容放肆地冲他轻轻抛了个飞吻,看着像暧昧,却总让人觉得嘲讽。花魁唇角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对窦妈妈道:“不,行。”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正红色的千褶裙,走动间裙摆上便层层叠叠地散出漂亮的褶皱来,静立时也如盛开的大红牡丹,明艳妖冶。
  别人或许不知,但她无比清楚,这人衣冠楚楚的外表下是怎样的一副禽兽心肠。
  这人的父亲叫晁坤,本朝第一妖臣,以一己之力掌熏天权势。老东西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迷魂药,一直深得皇帝恩宠。三年前,就是因着晁家的一己私欲,便将水家搅得天翻地覆。
  来到春欢楼以后,许是受了酒光与欲望的浸染,她似乎忘记了很多东西。唯有这件事,她一直记着。虽然模模糊糊,好像快飘走了,但是水雨月始终将它钉在脑海里。每当暗涌的执念快要平息的时候,她就会让自己尽力去回忆每一个细节,回忆郁郁而终的母亲,回忆死于漫漫发配途中的父亲,回忆她族中无辜受累的千千万万,直到恨意重新汹涌刻骨,直到她重新爬起来应对日复一日的恶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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