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熠耸耸肩:“那倒没有。我把他惹毛他会拿皮带抽我,但他总不能拿皮带抽你。”
郁霜想到那幅画面,吓得抖了抖,心想周慕予并不是没有可能拿皮带抽他。
“总之你硬气一点,你都跟他结婚了你怕什么,他再欺负你你就跟他闹离婚,保准他吓得服服帖帖。你看我爸,他都四十多岁了,我妈一生气他还不是要跪搓衣板。”
跪搓衣板……郁霜更害怕了。
他敢让周慕予跪搓衣板,周老太太第一个生吞活剥了他。
“不可以,不一样的……”
周书熠义正言辞:“有什么不一样?你要是不这样,他以后还会一直欺负你。”
“他没有欺负我……”
说着话,周慕予端着猫的水碗过来了:“说什么呢?”
郁霜转过头:“先生。”
“嗯。”周慕予弯腰把碗放下,顺手摸了一把猫的脑袋,又摸摸郁霜的头,“谁欺负你?”
一旁的周书熠小声说:“还能有谁。”
“不是,”郁霜连忙解释,“我没有说你欺负我。”
“是么?”周慕予看起来并不在意,反而很有耐心地问,“除了我,还有谁能欺负你?”
郁霜张了张口,答不上来。
周书熠撇撇嘴,对郁霜使了个眼色,脸上明摆着写着“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周慕予敏锐地捕捉到这道目光,淡淡看向周书熠:“你又背后编排我是不是?”
“我没有。”周书熠立马否认,“我只是教他受了欺负怎样为自己讨公道。”
叔侄俩各自心知肚明,谁也不让谁,最后是周慕予移开目光,看向郁霜:“他怎么教你的?让我听听。”
“他……”郁霜悄悄看了一眼周书熠,硬着头皮说,“他说,你再欺负我,我就和你闹离婚。”
第47章 “是你太年轻了,宝宝。”
周慕予自然是不会当着郁霜的面抽出皮带揍周书熠,只是给周书熠他爸打了个电话,语重心长地说自己觉得年轻人应该多吃点苦,给周书熠在伦敦买房的事先不急。
于是周书熠到嘴的房子没了,变成了先去住三个月学生公寓体验生活。
如果不是怕郁霜不高兴,周慕予更想立刻把周书熠一脚踢去伦敦。
不过周书熠的话提醒了他,郁霜是有可能跟他离婚的。
虽然他们的财产分配合同上有五年一结算的限制,但不排除郁霜出于某种原因,宁愿不要这笔钱也要和他离婚。
周慕予找了律师,问有没有办法让一个人永远不和另一个人离婚。
律师说从法律的层面上来讲,可以做到最大限度的避免离婚,比如签订某种合约,让对方无法承受离婚的代价。但要说“永远”,找律师不如找法师。
律师的本意是劝退周慕予,周慕予却当了真,当天就吩咐助理去打听哪里有灵验的月老庙。
这件事传到季骞他们耳朵里,更加验证了郁霜是个狐狸精。至于他们英明神武的周老板,自然是被狐狸精骗光家底的倒霉的冤大头。
周慕予并不在意自己那些狐朋狗友怎么说,在他眼里,他们打光棍都是有原因的。
转眼到了周书熠生日,仍旧是在周家老宅设宴。
十八岁生日意义非凡,排场之大几乎要赶上周慕予婚礼。
周家今年喜事颇多,先是周慕予大婚,再是周书熠成年,众人谈笑间的话题自然离不开这两桩事,尤其周慕予的新夫人,今天是第一次正式以周太太的身份出席这种场合,与周慕予一起招待宾客,他们谈论他年轻貌美,也谈论他温柔得体,与周慕予站在一起令人艳羡。
实际上郁霜心里只想快点应付完这边去找周书熠。
尽管周慕予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告诉他今天要见很多人,但真的被这么多人簇拥环绕,郁霜只觉得紧张得想逃跑,唇角都要笑僵了。
——嫁入豪门也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当周太太比当金丝雀累得多。
周慕予私底下开玩笑叫郁霜周太太,却没有让别人这么叫。长辈仍叫他小郁,平辈叫郁先生,小辈们或叫哥哥或叫叔叔,给足了郁霜尊重。除非是关系亲近的,打趣叫他嫂子或弟妹。
比如季骞他们,再比如被周慕予列入眼中钉的严放。
严放今天又来了,笑眯眯地凑到郁霜眼前说“嫂子今天好漂亮。”
郁霜从没遇到过这么坦荡又死皮赖脸的人,手足无措地抓着周慕予的衣角往后躲了躲,抬起头小声求助:“先生……”
周慕予把郁霜护在身后,冷着脸对严放说:“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没请你来。”
“我这不是陪老爷子来的么。再说我的好侄子成年,我当然要来祝贺了,他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
“你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
“有么,过奖过奖。”
……
两人你来我往,郁霜默默待在一旁。
虽然严放一副讨打的样子,但郁霜觉得他应该不是坏人,因为如果是坏人的话,周慕予不会是这样的态度,而是要么干脆不和他来往,要么对他保持虚伪的客气。
过了一会儿,周书熠过来了。
“二叔。”他对周慕予说,“奶奶叫你。”
周慕予看了一眼周老夫人的方向,说:“知道了。”然后摸了摸郁霜的头:“你先跟书熠待一会儿。”
郁霜乖乖答应:“嗯。”
周慕予离开后,周书熠揽过郁霜的肩护在自己身旁,没好气地问严放:“你怎么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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