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手的工作难度太大,底下的人接不住,只能转移到上级,可想而知谢屿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新买的床搬进隔壁卧室,林秋宿确认过那间屋子的灯没坏掉,之后将主卧还给了谢屿。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表面平静内心发愁,终归是住在别人家里,有点待不住。
他隔三差五询问林观清,到底什么时候能定下回来的日期。
这件事持续了许久,直到有一天傍晚,谢屿忽地叫住他。
“听说你每天都在向你哥招魂,我哪里惹你着急了?这么想要跑?”
林秋宿警惕地回答:“我没有啊,林观清是和你瞎讲了什么吗?”
谢屿道:“他说他在和老外们开视频会,屏幕蹦出一堆黑白熊猫头的表情包,每个都仿佛在对他说nmsl。”
林秋宿:“……”
好不容易变得其乐融融的兄弟情,在谢屿三言两语的出卖之下,再一次活生生破裂。
其实林观清只是之前向谢屿打听了几句,问林秋宿最近怎么样,自家弟弟像是有点思念家人。
被谢屿挑拨完,林秋宿想四海为家。
“我没有那个意思。”他磕磕绊绊地解释,“瞧你挺忙的,我想他早点回来的话,你可以轻松点了。”
谢屿端起架子:“突然被体贴,有点怪不好意思的。”
林秋宿:“…………”
一点也没看出你哪里有难为情!
谢屿这阵子泡在公司里,疏于注意家里的住客在干什么,也不清楚最近有没有哪里要帮忙。
他转头想起来,觉得高低要寒暄几句。
碍着林秋宿认生,他不免多琢磨了一些,怕关心起来反而害人别扭,但现在对方好像没有跟自己腼腆。
这回谢屿没有搞错,事实确实是这样。
林秋宿心里只在骂他没脸没皮。
“你学车学得怎么样了?”谢屿问。
林秋宿有些得意地汇报:“预约了后天考科一。”
进度算是挺快,可见他很积极地在做准备。
考试场地离这儿不近,没有直达的公共交通,何况接下来都是高温天,出行是个问题。
谢屿问过具体的考试时间,当天下午提前回家,送林秋宿去考试。
林秋宿一开始很惊讶,顺利考完离开大楼,发现谢屿正在车里等待,表情更是一片空白。
不过……谢屿是林观清的好朋友,可能哥哥有过威逼利诱,强迫谢屿对自己好一点。
出于情面不得不照料别人,谢屿或许很烦恼吧?
林秋宿这么想着,针对于两人的关系,做出了一些自己的努力。
他坐上车,拿出抽屉里之前抽奖送的糖果,开始给谢屿看一个泡泡糖能吹多大。
谢屿见状很受震撼,跃跃欲试地也要尝试。
然后他们莫名起了胜负心。
从展示变成比拼,整个过程只需要两颗不解风情的心。
而谢屿和林秋宿格外不服输,车子在大楼门口停了半天没动,里面氛围逐渐火热。
赛事越演越烈,从细嚼一颗,变成了一嘴嚼五颗!
林秋宿腮帮子有点疼,盯着谢屿吹的巨大泡泡,对比着尺寸做最后的反超。
与此同时,谢屿也侧过头看向林秋宿,心想,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至于具体是什么不对劲,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光是鼻尖动了动,琢磨着空气中的味道,林秋宿的糖果就“啵”地一声炸开了。
他俩靠得太近,此刻面面相觑。
一大坨泡泡糖就黏在彼此的脸上。
林秋宿随即愣住,刚才玩得太投入,几乎没有意识到……
这包糖的口味。
是石楠花味。
第5章 嘴硬
林秋宿从小生活在南边靠海的小城里,镇上多是柏树和金丝柳,没有种植过石楠花一类的植物。
所以他挑选奖品时,看到这个标签,就轻飘飘地以为,糖果的味道可能只是略微古怪一点点。
之前他光顾着把泡泡吹大,没心思仔细品尝,这下察觉出了猎奇之处。
……说不好,牛奶和甜蜜素的存在感太强,其中掺杂了一股似有似无、难以启齿的气息。
像、像某类携带父系遗传物质的黏稠液体。
更何况还不小心糊了谢屿一脸!
林秋宿万念俱灰:“对不起。”
谢屿显然同样后知后觉,对眼前场面饱受冲击,神色看着有些恍惚。
过了一会,他嗤笑:“林秋宿,你道歉光是说得好听,身体很诚实啊。”
林秋宿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早已忍不住后退。
单薄的背脊贴上车门,离谢屿远远的,看架势随时要弃车而逃。
“我这里有纸。”林秋宿硬着头皮说,“喏,给你擦脸。”
谢屿瞥来淡淡的眼神,手没有动,僵持在原地。
然后,林秋宿抿起嘴唇,慢吞吞地挪回去,再也顾不上他俩够不够熟,用湿巾帮忙擦掉了脸上的糖渍。
尽管这包糖在兑奖处饱受嫌弃,但它将石楠花的味道处理得很干净,不使劲闻的话都闻不到。
很可惜,现在是五颗糖的量,存在感加强,足以教人成功感知。
林秋宿本来一心追求胜利,没觉得这玩意有什么,现在想死的欲i望很强烈。
估计谢屿也挺想弄死他,收拾完残局,半天没吭声。
林秋宿决定主动缓和气氛,但他转移话题的技巧很差,像极了红绿色盲过马路。
“你等我这么久,是特意请了假吗?”
谢屿道:“我是项目组的顶头老板,不需要向别人请假,想走直接能走。”
林秋宿拍马屁:“没有人管着,你还这么努力工作,好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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