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意低下头,没有出声拒绝,而是向同事发消息,撒谎说自己遇到了另一个顺路朋友。
随后,他绕到后面想开门,抬眼见到林观清单手拎起羽绒服外套,很随意地丢到了后座。
于是沈光意松开车把手,往前几步坐到了副驾驶去。
这段时间以来,尽管身体之间贴近过最亲密的距离,他们生活中却没太多相处。
往往缠绵时耳鬓厮磨,下床后恢复衣冠楚楚,出了门俨然是互相不熟的两路人。
眼前场面因而显得陌生和局促,沈光意听着车载蓝牙播放的音乐,将目光强自固定在外面的风景上。
过了会,视线不知不觉地挪动,他看到窗上倒映着林观清的侧影。
高挑、结实、英俊又散发著荷尔蒙,因为与之肌肤相贴过数次,自己对这具身体的体温都很熟悉。
……等下要做吗?沈光意想。
浮现出这个念头没到两秒,他自觉好笑,很快压下了困惑。
他们之间本没有私交,作为单纯的炮友还能干什么,不做的话难道自己是被邀请回家打双人游戏?
不过,沈光意有些犹豫地琢磨着,虽然自己对今晚突如其来的行程没有反感,但这样发展貌似不太妥当。
以前他们如果有这方面的意思,都会约好时间和地点,尽量不影响到生活里的其他部分。
而现在算是打乱规则,有干扰对方正常起居的嫌疑。
等明天的时候,提醒林观清一下好了,沈光意在内心如此决定。
他默不出声地揉搓着身前的安全带,把这一趟安排得满满当当,晚上和林观清在床上打架,天亮了和林观清在床下谈话。
可惜Shimmer的规划还没进行完第一步,就以失败告终。
他率先洗漱完走进卧室,在林观清冲澡的间隙里,就自顾自抱着枕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昏沉地掀眸,沈光意盯着天花板两三秒,神色有些发蒙。
“我昨天不小心睡着了?”他不可思议,“林观清,你怎么没有叫醒我?”
自己来过这处公寓不下十次,发生的不外乎是耳鬓厮磨、两厢温存。
以及,每次亲昵的时候,他其实能感觉得到,林观清很喜欢把自己困在他的地盘上。
彷佛捕捉到了一只心仪又娇气的猎物,于是轻手轻脚地叼回巢穴,确定猎物不会逃走也不会被抢走之后,才会露出兴奋而无所顾忌的一面。
现在荒谬的是,猎物毫不抵抗地蜷缩在巢穴里,林观清就旁边守着,一夜无事发生。
林观清被问得也有些意外,与他对视:“因为你看上去很累。”
“什么?”沈光意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观清道:“昨晚看你的考勤表,这个月每天九点到工位,过了零点以后才下班,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沈光意闻言顿了下,有些别扭地撇过头:“哦,你家床很软,我睡得挺舒服。”
这是一个灰蒙蒙的早晨,沈光意本该在林观清的臂弯里醒来,亦或者睡衣下面满是暧昧痕迹。
可现在,他与林观清隔了大半张床的距离,迟缓地起床换衣服。
逐渐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光洁白皙,上面并没有任何触碰留下的指印。
沈光意的模样看上去整洁极了,心里却因为这份齐整,暗地里乱成一团。
“下了一整晚的雪,今天有红色预警,不用去公司坐班。”林观清道,“待会儿我送你回家?”
他住在高层,遇到这类极端气候,时常有风声呼啸,在一片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尖锐和喧嚣。
幸好,沈光意的声音在风声里格外清晰。
“外面太冷了,多收留我一晚吧。”他道。
林观清笑起来说:“蹭床是吗?”
眼前场景实在混乱,如果沈光意记得没错,今早该冷冰冰地提醒对方,记得弄清楚合格炮友的分寸。
可他现在抬起眼,不仅放弃了纠正对方,甚至放任自己一同不讲规则。
所以,沈光意只说:“不,我想你今晚吻我。”
原本他们生活除了亲密的时刻,其余时间划得一清二楚。
顶多是林观清在沈家留宿,顺手解决屋子漏水问题,以及沈光意在林家过夜,闲着讨论部门合作矛盾。
从那场雪天开始,出于鬼使神差的契合与默许,他们的个人生活都在慢慢离近。
如果这事曝光,怕是游戏事业群的全员都要惊掉下巴,诧异于他们究竟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下暗度陈仓。
实际上,他们在公司里露出的破绽不少。
比如林观清有天收到快递,拿到工位拆开一看,是根本不像本人会购买的毛绒玩具。
他几乎没有犹豫地拍照,将图片发送给沈光意。
沈光意答覆这是买给宠物狗的礼物,自己懒得收快递,让人下班一起带回望江公馆。
“这是什么?我靠,你疯了,你买这玩意干嘛?”谢屿吃惊。
林观清硬着头皮说:“我为什么不能买?”
谢屿倍感雷人:“就挺毛骨悚然的,哥们,原来你走的是卡哇伊风。”
卡哇伊·Clear百口莫辩,不愿意供出沈光意,只能接下这个颇为冤枉的评价。
对此,沈光意毫无愧疚之心。
“自从你隔三差五住到这里,以前加加可以趴在我的床角,现在总是被关在门外,难道不该补偿它一下吗?”
他这么说完,被林观清在脖颈处种下吻痕,不禁在喘息中“嘶”了声。
“我家是养了两条狗吧?一个咬遍除人以外的所有东西,一个就爱咬人。”
林观清慢条斯理地问:“Shimmer,你知道狗是怎么标记配偶的吗?”
沈光意没有再说话,感觉之后好像真的被标记了一遍,浑身上下都是林观清留下的圈地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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