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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吗？”
自己第一次用拐杖，走起路来很生疏，形象肯定有些好笑。
林观清闻言没有直接回答，上下打量了沈光意一个来回。
在这含糊不明的目光下，沈光意顿觉羞恼，认为对方已经在偷偷笑话自己，扶稳旁边的拐杖就想独自离开。
“用不习惯？”林观清问。
沈光意咬牙切齿道：“多试试就可以，跟适应你的时候差不多。”
林观清说：“既然适应我了，要不然Shimmer考虑一下，被我扶着也是很牢靠的方式。”
扶？这多有损于自己的高冷形象啊？
沈光意一边犹豫，一边想，反正医院里没有熟人，被林观清馋着也没关系吧？
随后，林观清风度地伸出胳膊，暗示沈光意靠过来。
这动作近乎于一种引诱，沈光意磨磨蹭蹭，让对方帮忙拎住厚重拐杖，将手搭在了结实有力的胳膊上。
“你的车在哪里？”他问。
林观清说：“停车场靠东边，你待会等在门口就好，我把车开过来。”
“不要。”沈光意道。
刚才他还一副独立自主到不需要任何人陪的样子，现在又几乎挂在林观清身上，不想跟人分开。
林观清提醒：“我的车有点远。”
沈光意回覆：“没关系，外面很黑看不清，我可以帮你撑伞，然后你背着我走。”
林观清的肩膀很宽，背脊线条挺拔流畅，沈光意被他稳稳当当地背着，在漆黑的雨夜里很有安全感。
沈光意住的是复式房型，每天要上下楼梯，如今受了伤并不方便。
于是，他几乎是顺理成章地被林观清带回了家。
别墅里有室内电梯，回去的路上，林观清还在医疗器材店下单了轮椅。
“你家有人吗？”沈光意有些紧张地问。
林观清说：“没有，弟弟被Island带跑了，前两天来送过水果，美其名曰探望孤寡哥哥。”
沈光意笑了，因为从小生活在一个氛围严肃的家庭里，对这种打打闹闹觉得新鲜。
他们收起雨伞走进门，那些新鲜水果尚且摆在桌上没动过，因为沈光意的到来，屋主终于挑了串葡萄去厨房洗。
沈光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想着林观清明天还要赶早班飞机，轻车熟路地自己去楼上洗漱，免得再麻烦对方帮忙。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林观清也洗完了葡萄端到卧室，浸过水剥了皮，晶莹剔透盛了满碗。
“医生说你要绑多久夹板？”林观清问。
沈光意闷闷不乐：“大约两个星期可以轻微活动。”
虽然他喜欢逞强，但不是不分轻重缓急，这样是肯定要申请居家了。
“你去出差的这阵子，我会帮你看着这里的。”沈光意说，“要收快递要喊家政都可以跟我说。”
林观清神色不明地望了他一眼，道：“我已经跟主办说过不去，临时挑了别人顶上。”
沈光意蹙起眉头：“为什么？，你是很合适的人选。”
“因为我的心上人生病了，我请了陪护假。”林观清道，“技术中心这次也要跨部门指导吗？”
这场伤病成了捅破窗户纸的最后一击，在医院彻底把话挑明后，林观清不加遮掩。
他想当沈光意下意识依赖的人，也想当沈光意不自禁选择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希望对方认识到这点，然后真的去依赖去选择。
此刻，在他面前，这位技术中心的高管顿了下。
沈光意撇开头，露出来的耳朵有点红：“哦，我们中心没意见，就是……”
他抿了下嘴角：“有点难为情。”
·
虽然轮椅第二天早晨就送到家门口，但沈光意没用上过几次。
他发现林观清热衷于与自己黏在一起，以前碍于身份不够格，碍于彼此有隔阂，压抑着没怎么表现出来。
现在大大方方告过白，作为不被排斥的追求者，貌似怎么表达心意、流露出来的爱慕有多热烈都没问题。
遇到天气转晴，沈光意想去花园晒太阳，林观清就抱着他下楼。
每逢饭点，沈光意要到餐厅坐下，林观清也是把他抱来抱去。
甚至是去洗澡，总共离卧室没几步，林观清美其名曰患者最近不该随意活动，也非常积极地效劳。
放往常，两个人关上家门，早就厮混在一起。
可这次全然不同。
在沈光意含蓄地表达出一定意愿的时候，林观清只是摸了摸他刚被仔细吹干的头发。
“我以什么身份亲你呢？”
问完，他举例：“旧情人，现同事，临时护工？”
话语里含有暧昧，又不过分僭越，林观清跨出过一步，剩下的那步在等沈光意给出答案。
所说的三种身份，每个都没接吻理由，他们曾经追逐着欲i望，纠缠时默契地不管这段关系有多么定义模糊。
如今有一方率先抽身，但不是因为慢慢厌倦，而是因为逐渐狂热。
狂热到想要一个明确又长久的身份留下来。
与此同时，沈光意发现林观清这人还挺记仇，自己在医院随口提过护工服务，能被对方揣在心里好几天。
而对于这个问题，他挑衅说：“你不要亲了，也别这么照顾我，下次我也不在你面前脱衣服。”
林观清问：“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你就别跟我进浴室！”沈光意回覆完，还摆出不想说话的姿态，翻过身背朝对方。
紧接着，林观清凑到他身边：“生气了？”
沈光意不至于那么任性：“没生你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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