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幼鱼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是梦境太过朦胧,少年一向冷淡的眸子里蓄起了笑。
幼鱼眼角抽了抽。
这是报复吧。
你真的认真想了吗??!
.
夜里,给祖师爷上完香,戚执息被在院里纳凉的师父拦了下来。
“难得见你少年心性去与人争辩,先前见你对这小妖还多有成见,怎么突然想开了?”
留着山羊须的老人笑眯眯瞧他。
少年难得有些不自在,强绷着脸道:“……我并未觉得他与旁人有所不同,只是他吵吵嚷嚷的有些麻烦。”
他并非有成见,不然也不会将奄奄一息的小鱼捡回来养着。
老人弯眼,不置可否:“哦,那现在是适应了?”
戚执息微微侧过头,没正面回答,只是道:“我问了他的名字,可他说没有。”
“动、植物成精少说也要几十载,无父无母,大多也只唤本体,不在意这个也正常。”
戚执息点头,道:“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幼鱼。”
还给起了名字?
“哦,幼鱼。”老人捻了捻胡须,意味不明,“怎么取了幼字?”
先不说问名、取名本身就带着亲昵的意思。
幼,不止是小的意思,其实还带着喜爱、爱护的意味。
他正了正神色,看向木头一样不开窍的徒弟。
少年恍若未觉,眼角的弧度却柔了几分。
“……他就是一条小鱼罢了。”
老人看着欲言又止。
也罢,年轻人的修行,他还是不插手为妙。
.
幼鱼醒后愣愣出神。
他当时听了这敷衍的起名,都懒得问戚执息是什么意思,但还是默认用了这个名字。
一晃三百年。
心里多了几分惆怅。
现在就是想追究这名字是什么意思,起名字的人因为轮回也早已不记得了。
不过,戚执息这辈子的态度和上辈子倒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也是因为人妖之间的关系缓和了吧。
毕竟鹤晓常那群大妖们为此做了那么多努力。
拍了拍脸,他打起精神,去找戚执息。
天光乍现,透过层层遮掩的玉色流苏投照到少年身上。
红白色耳鳍被照得透明,像极了颜色斑驳漂亮的玉石。
刚打开房门,就瞧见青年指尖捻着片白色的羽毛,另一手不停,掐指诀卜算着什么。
墨色长发披散垂地,散落在木榻上。
眼皮微垂,长睫轻落,盖住琉璃般的眼瞳,皮肤在日光下白得透明。
嗯……
有点眼熟。
所以,戚执息什么时候去拔了白羽的羽毛?
见幼鱼来了,他将羽毛夹进手边的书内,朝少年走去。
或许是少年的表情实在太过古怪,青年不得不开口解释:“是先前白羽给我的那根。”
幼鱼讪讪摸鼻。
戚执息真是越来越能摸清他心里在想什么了,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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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剧情需要,没有玷污什么的意思,在这里哐哐磕头了,别骂我!!!
以及感觉每次只更两千字的话日更好像也不是不行?
以及查资料的时候发现九头鸟在某些地方版本好像不太一样。
九头鸟立在海沙中,不会靠近人,一头高,另外八头瘦短,像葱管一样环绕,头名叫,另外八头喷血,血污染到瓦脊,被认为是不详。相传只有一只。
《海错百一录》中鬼车为另一种鸟。
嗯……算了,一切以我写的为准!(大言不惭)
第24章
少年整理好神态,强装正经,清了清嗓子问:“那算到了吗?”
戚执息引着他往木榻去坐,幼鱼亦步亦跟在后头,听青年解释。
“再没落也是神明,有掩盖气息的方式,只凭借一片羽毛就想找到还是太勉强。”
幼鱼靠在几案上支着脑袋,只得遗憾的叹了口气。
崔念的事就像是个引子,之后新闻不断,都是将身边人暴力肢解后自杀的。
越发使得人心惶惶。
为了平息民众的恐慌,大多选择瞒而不报,但网络发达,加上有心人的利用,消息再怎么捂也捂不完全。
甚至能在小帖子里看见高清血腥图,虽然过不了就会被和谐。
鬼差们忙得不可开交,明明是前后脚的功夫,仍旧捞不到几个鬼魂,累的心力交瘁。
偏偏那群人硬是无法提前找到。
幼鱼这回没急着走。
许是梦到从前的事,他莫名想在青年身边多赖一会儿,绞尽脑汁的想话题,好不被戚执息赶出去。
但怎么也想不好。
他对这世的戚执息了解甚少,越是回忆,越是发现从来到这以后更多的是青年在包容他。
他什么都没能做到。
而且这世的戚执息看起来也不喜欢扯闲。
少年空余的手用指尖在桌面空白的地方轻轻点着,右侧的脸被揉成一团,看起来手感很好。
没成想戚执息又将书摊开测算,没再开口说什么,只偶尔往身侧瞥一眼,指尖一动,莫名捻了捻。
幼鱼就厚着脸皮趴在桌上,看着青年飞速翻动的手指,像一只困倦的犯懒小猫。
大概是气氛太过于闲适安逸,他眼皮一沉,无知无觉的睡着了。
戚执息这才微微偏头,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暂且搁置下手里的东西,伸手抚弄着少年微微鼓起的脸颊。
又执起少年纤长好看的手,收在手心,力道很轻,却轻易掷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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