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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他看着霍斯行问：“你会告诉我舅舅吗？”
“你为什么那么怕他？”霍斯行敛笑，难得对他的事情感兴趣。
“啊，他就很烦呀，什么都要管。”褚庭灿略一摆手，微微蹙眉：“我不听话，他就卖掉我的摩托车，他还亲自辅导我数学，我听不懂他就骂我笨，之前还给我报了一大堆补习班，我怎么可能学明白？我这么多年只顾着学中文了，哪有功夫学别的。”
霍斯行闲聊般问：“你很喜欢中文？”
“……”褚庭灿沉默了下，然后道：“不知道。”
车外突然起了风，豆大的雨滴砸了下来，雨有变大的趋势，这糟糕的天气就像褚庭灿的心情，霍斯行留意到他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
“你的中文很好。”霍斯行语气如常道：“大部分人追求某样东西时不一定是因为喜欢，可能是因为熟悉。”
褚庭灿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霍斯行不紧不慢道：“今天的事，下不为例，我暂时不会告诉你舅舅。”
褚庭灿恹恹地应了一声，他随意靠在后座上，听着砸在车窗上的雨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内一时很安静。
“霍，你会有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时候吗？”褚庭灿趴在窗口，突然问了一句。
霍斯行道：“很少。”
褚庭灿笑了，他不捉弄人时的声音干净清澈，与他的外表相得益彰。
“我就没有。”褚庭灿像是在对别人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有也没关系，这很正常。”霍斯行如常道。
褚庭灿从窗外回头，看着霍斯行的侧脸：“你可以不回答我，在你眼里，小孩子的问题本来就很无聊吧。”
“开车也很无聊，谢谢你陪我聊天。”
这声音像一只蝴蝶落在了褚庭灿的鼻尖，等他想触碰时，那种奇怪感觉又随着蝴蝶飞走了。
霍斯行…是个奇怪的人，褚庭灿心想。
“你吃饭了吗？”霍斯行随意问。
褚庭灿哼道：“这个地方像是有食物的样子吗？”
“想吃什么？”
褚庭灿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疑惑问：“你要请我吃饭吗？”
霍斯行应了一声，道：“我说起来也是你长辈，不请你吃顿饭怎么行。”
褚庭灿眨巴着蜜糖色的睫毛，认真道：“你定吧，我没什么想法。”
他不吵不闹的样子，跟平时很不一样，也可能是饿的没力气作了。
霍斯行踩下油门，稍微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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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突如其来的上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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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行带褚庭灿来了一家江淮菜馆。褚庭灿是真的饿，吃饭期间一直没有说话。霍斯行一边拿手机办公，一边心不在焉地吃菜。
“要加菜吗？”霍斯行给褚庭灿倒了杯水。
褚庭灿夹菜的速度很快，但一直细嚼慢咽的，看得出是在有规矩的环境下长大的，他咽下口中的食物，仿佛是孩子挑选心爱的冰淇淋一样地问：“还有什么好吃的？”
“蜜汁山楂？”霍斯行看着手机道：“这个评价不错。”
褚庭灿矜持地点头：“也可以。”
也可以？听起来那么勉强。
但褚庭灿可是满脸的跃跃欲试。
蜜汁山楂上桌后，褚庭灿迫不及待地夹起一颗，放进嘴巴后，他满意地扬起唇角。
漂亮的人吃东西总是赏心悦目的。
“好吃吗？”霍斯行喝着水，语气比平时平易近人了几分。
褚庭灿兀自吃着山楂，头也不抬地说：“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美食和帅哥，褚庭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他几乎一天没有吃饭，又被晾在荒郊野外那么久，心灵和胃急需被抚慰。
霍斯行又给他加了一份糖水芋头，褚庭灿坦然受之，吃的还挺开心。
“你们小朋友都喜欢吃甜的吗？”霍斯行闲聊般问。
“我不喜欢。”褚庭灿拿着霍斯行帮他要来的叉子，叉子有一枚圆滚滚的淡紫色芋头仔，说完这句话，他一口把芋头仔咬进嘴里。
霍斯行只淡笑一下，在暖黄色灯光的照射下，这笑容有几分莫名的暖意。
食色性也。
褚庭灿的口腹之欲被满足了，另一个欲望在看到这个笑容后开始蠢蠢欲动。
他又叉起一块小芋头，矜持地咬了半口，慢条斯理地问：“为什么是小朋友，们？”
也许是软乎乎的褚庭灿挺好玩，霍斯行心血来潮地想逗一逗他，于是不答反问：“咱们公司不都是小朋友吗？”
“你也请乔甯他们吃过饭？”褚庭灿直接问。
霍斯行的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回答：“还没有这个机会。”
“哼，这叫什么来着？大猪蹄子！”褚庭灿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什么？”霍斯行对这个词耳熟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啊~”难得碰到霍斯行不懂的中文词汇，褚庭灿来劲儿了，他笑眯眯地瞎说八道：“就是说你看起来很好吃，很香。”
霍斯行显然不信，他纵容地摇了下头。
褚庭灿清脆地笑了起来，“我说真的，”他放下叉子，神色认真道：“哥哥，和我谈个恋爱吧。”
霍斯行看着他，那张脸实在太具有欺骗性。
难得的闲暇，他放下手机，磁性的声音问道：“老实说，你对多少人说过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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