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起给我送饭了?”
魏青桉伸手欢喜的接过,低头闻了闻,还挺香。
她刚从工作室出来准备去吃饭,就收到了秦暮的消息,在工作室的时候,魏青桉还是穿运动鞋的,只是从工作室出来要走一段路,就换了拖鞋,脚后跟好受点。
但天凉了,有点冻脚。
秦暮没回,从口袋里拿出祛疤膏给她,“给你的,记得用,手不要留疤。”
说完凉风阵阵,秦暮看着她薄薄的衬衣,催促道:“你赶紧回去,别凉着。”
早知道她会穿这么少出来,就不给她发消息跑这一趟,受这风寒。
魏青桉接过祛疤膏放进裤子口袋,手里的午饭沉甸甸的。早上的时候,如果不是单位有急事,她不会走的那么快,浪费那大好时光,所以这会儿上前和秦暮近了些。
但大中午的,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旁边还是乱糟糟的马路,她突然离的这么近,秦暮倒是紧张的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
“你回去吃饭。”秦暮又说。
真生病了,这人又要遭罪。
魏青桉点点头,就是不动,秦暮开始后悔,下次就不冲动给她送饭了。
“你吃了吗?”魏青桉找话问她。
秦暮正着神色,“吃了,你快回去。”
秦暮好不容易来这一次,魏青桉刚想说两句话来着,没想到这女人见她不走,竟然直接上转身走了,连声再见都没有。
但魏青桉还是等秦暮走远,才提着午饭回去,然后吃了个干干净净,还拍了照片。
秦暮收到时,已经快到林焱家,等红绿灯的空隙顺手给她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绿灯,秦暮往前走,还没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了站在路边,身形瘦弱,穿着毛衣和马甲,不断往这边看的林母。她到之前又发了消息,没想到林母会直接在小区门口等。
悲鸣萧瑟的秋天,落叶枯枝从树上掉落着,林母穿着暗色调的衣服站在那里,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五十岁的年纪,黑色中冒出一根一根的银丝,脸上皱纹斑驳。
秦暮由远及近的看着,心里涌来一阵心酸,她真是见不得这样的场景。
秦暮开着车过去停下,林母已是皱纹步上的眼睛,顿时亮晶晶的走过来,隔着车窗就喊:“哎呀,小暮你来了,哎呀。”
林母激动的双手拍着大腿,手上戴着的翠绿镯子,随着她的拍打,起起伏伏的落着。
秦暮在车里打了招呼,车停下,便赶紧解开安全带下车,从车头绕过去,关心说:“伯母,好久没见,最近身体还好吗?”
林母高兴的拉住秦暮的手,粗糙的手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但握起来却格外的温馨。
“好,最近身体很好。前两天小焱还带我去了医院去做了检查,医生说恢复的不错。还说这一阵啊,都不用再去检查了。”
秦暮欣慰的笑着:“那就好。伯母,外面风大,我们先进去吧。我还给你买了点衣服,你等会儿试试合不合身。”
林母哎呀着,轻轻拍秦暮的手,“你来看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还带什么衣服。”
“来看您嘛,总不能空手来。”秦暮说着,松了手往后备箱走。
东西拿出来了后,林母见她买了那么多,连忙上前帮她提着,又唠叨她乱花钱。秦暮听听也就过去了,没说什么。
秦暮和林家的事,说来也是意外。
那时候小曦被查出肺癌晚期,在医院接收治疗,她周末去看小曦时,再次问了医生没有有救治成功的可能,但医生照常摇了摇头,说肺癌晚期,能等待的只有死亡。
又是这个答案。
秦暮听到崩溃了。
她忍着泪跑出重症监护室,准备找个地方哭一场时,半道遇到了林焱母子。
林母因为脑血栓突然住医院,身边没有人照顾,也没钱交费用,医院联系了林焱。
那会儿的林焱染着黄头发,穿着皮裤和皮衣,脖子和手腕上都戴着铁质的项链,胳膊和脸上都是纹身,一看就是社会上不务正业的混子。他站在病房门口,手往裤兜里一放,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副谁敢惹老子,他要谁命的气势,医生都说不得。
秦暮当时心里一想着小曦的事,只顾着掉泪,没想到刚路过,林母穿着病号服,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手上扎着还没有拔掉的针管,扑通一下跪在了林焱跟前。
林母双手抓着林焱的裤腿,大哭着说:“那房子是你爸留下的,小焱,你不能卖啊。你要是卖了,以后我们母子两个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卖了它啊,小焱。”
林母跪在地上哭,针管回了血,医生和护士在后面拉都拉不住,林焱更是不可一世的直接踢开林母,嫌弃的说:“房子迟早都是我的,我想卖就卖,你快点给我签字。还有这什么破医药费啊这么贵,看个病就几万,老子没钱。”
这场面,谁看了,都想骂他是个混蛋,但周围看戏的人越来越多,却没人来劝。
医生们难处理医患关系,可病患家庭之间的矛盾也难处理,更何况林焱看起来就不好惹,医生们也能说两句,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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