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终于取出的时候,羽柴寻的力气也彻底耗尽了,他无力地靠在安室透的肩膀上,而在他的碎发微微垂落在颈边的瞬间,安室透的身体微僵了一瞬。
黑色长发带着道具特有的冰凉,羽柴寻频率错乱的喘息却带着烧灼般的温度。
——比起产生怜惜,他那副濒死般的表情反而容易放大旁人心中那些恶劣的私欲。
过了好一会儿,羽柴寻终于从刚才的状态里恢复过来,他的伤口暂时用布条扎着,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他确实得快点离开这里才行。
安室透出去帮他引开琴酒,羽柴寻则藏在房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作为合作伙伴,安室透显然是非常靠谱的,羽柴寻听着他用毫无异样的语气和琴酒“描述”了他在路上突然遇到自己,一番缠斗之后从他身上取得实验样本,但最后因为杰德那边来人接
应,所以最后还是让羽柴寻跑了的全过程。
故事完整,逻辑通顺,连安室透身上自己的血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过琴酒的心情却没有因此好起来,毕竟羽柴寻最后还是跑了。
但安室透的行为也无可指摘,因为他确实带回了组织的失窃物品。
房间内,羽柴寻松了一口气,知道竞技场这边的事暂时是告一段落了。
安室透和琴酒今晚的动静闹得挺大,虽然没有抓到杰德和他背后的委托人,但实验样本已经到手了,再待在这里只会惊动地下竞技场的老板,要是出了意外就得不偿失了。
但他这边的问题还远远没有结束。
安室透还好,他拿回实验样本这事算是立了大功,BOSS要是满意他的表现,加上朗姆在旁边当说客,最后大概率会给安室透提升在组织的权限。
简单来说,安室透回去之后就得去应付BOSS和朗姆,肯定没什么空闲来找他。
而等安室透空下来,羽柴寻身上的伤估计也好得差不多了,不至于让他发现什么问题。
琴酒就不一样了,对方现在已经取代朗姆成了他实质上的监管人,羽柴寻想在伤好之前避开他几乎没有可能。
而以琴酒一贯的敏锐,羽柴寻顿时觉得自己头顶写满了“危”字。
但羽柴寻想了一会儿,思绪却慢慢地从“该怎么掩饰伤口”变成了“该怎么策反琴酒”。
虽说后者难度要高得多了,但它一劳永逸啊!
尤其是有了之前的几次经历,羽柴寻越发意识到了策反琴酒的重要性,虽然琴酒不是组织的二把手,但朗姆比他好糊弄多了,有时候甚至还会特别“贴心”地给他提供帮助。
不过说起来,策反其实和邀请别人合作是差不多的流程,简单概括一下就是投其所好,羽柴寻之前就没少拿这点去忽悠自己的那些“合作对象”,但琴酒的问题就在于,羽柴寻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
还有一点就是,这样东西必须是只有自己才能提供的。
不然琴酒在组织里啥都不缺,吃饱了没事干才跟着自己一起造反。
武器木仓械之类的不用说,琴酒有组织里几乎所有武器库的挑选权限,羽柴寻已经很难拿出更好的待遇了,再然后就是车或是房,直接跳过不用想。
结果这么一圈想下来,因为羽柴寻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用,最后脑海中连美人计都冒了出来。
虽然这是间谍行动中还挺常见的办法,但考虑到目标是琴酒,羽柴寻不得不去思考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因为琴酒显然没喜欢过什么人,羽柴寻甚至怀疑在他眼里是把伯莱塔就长得比人好看。
换句话说,琴酒很可能是个性冷淡。
第72章
虽然这个猜测有点冒犯,但羽柴寻觉得这个可能性很高。
而且也有很多事实依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比如除了伏特加,羽柴寻就没见过能在琴酒身边长期停留的人。虽然也不是没有人试过往琴酒身边塞人,就像是朗姆当初把安室透派到自己身边一样,事实上抱有这个念头的人并不少,但最后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能活着离开的都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是在琴酒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被干掉了。
因为谨慎和多疑,琴酒对危险有着超乎寻常的敏锐性,哪怕是轻微的肢体接触也会被他认定为袭击,而琴酒只要心存怀疑,大部分时候他其实根本不会去质问对方。
——只要琴酒认定对方有问题,对面那个人在他眼里就已经和尸体没什么区别了,而他当然不会去听尸体废话。
像琴酒这样的人,别说字面意义上地去喜欢谁,羽柴寻甚至想象不出琴酒和谁亲密接触的样子,而考虑到琴酒的性格,对方坠入爱河这事听起来简直像个恐怖故事。
羽柴寻就记得自己早些年和琴酒去地下竞技场出任务,没错,就是贝尔摩德之前打趣他穿女装的那一次。
因为任务要求他们去参加那里的地下酒会,而酒会需要男女搭档才不会太起眼,以往这种任务都是由贝尔摩德出面,结果那次贝尔摩德在国外回不来就算了,最后直接恶趣味地把羽柴寻推了出来。
理由是她觉得羽柴寻扮女装没什么违和感,非常适合这样的工作。
羽柴寻不想说话。
但那会儿羽柴寻在组织里还没什么话语权,一边还要在朗姆面前演无知新人,当然也不好拒绝得太强硬,于是最后没办法,他还是和琴酒一起出了任务。
而和羽柴寻自己的纠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琴酒从头到尾都对他的打扮没什么反应,就好像对他来说,不管是贝尔摩德还是女装的羽柴寻,都只不过他执行任务的工具人,琴酒自然也不会去在乎工具人的长相。
对方当时唯一一次对羽柴寻表现出相对比较明显的情绪,是在琴酒解决完目标之后。
回来的路上琴酒被对方的保镖发现,琴酒当时大概是很想把他们全部干掉一了百了,甚至没准还想过直接把酒会大厅直接炸了,但碍于朗姆之前多次强调的“低调行事”以及他接的任务确实是暗杀而不是明杀,琴酒虽然不耐烦,但最后倒也没真那么干,还是非常有暗杀素养地暂时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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