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重新安静了下来,慕邪看着灿思悟背对他的身影,清冷道:“转过来。”
灿思悟迟疑了一会,才将身子转过来,“抱歉。”
慕邪气得一掌拍在灿思悟脑袋上,“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突然!鬼都得被你吓死!你大爷的!”
“好。”灿思悟眼睛看向别处,不该看的不看。
等慕邪洗好躺在木床上,没过多久熟悉的监视感再次袭来,慕邪在黑暗中睁开眼,用契道:“它来了。”
“嗯,看到了。”灿思悟也在黑夜中睁开眼,本如深渊的双眼变得赤红,显身站在慕邪床前,手里提着一把虚剑,语气冰冷得如同地狱修罗,“不该看的不看。”
第16章 新嫁娘(2)
窗外的侍眼眨了眨,盯着灿思悟眯起了眼,渐渐淹没在月色里。
灿思悟刚想去追,便被慕邪握住手腕,慕邪仔细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轻声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很香,很浓。”
灿思悟将虚剑捏散在手里,也闻了闻,沉声回应道:“嗯。”
话音刚落,桃藤便闪了一道光,几乎是瞬间,将慕邪与灿思悟二人圈在内,自动形成了桃佑天方。
慕邪正奇怪,没有慕氏血,桃藤怎么完成的桃佑天方阵法,脸颊处传来轻微的刺痛,低头看见桃藤枝干上沾上的血,慕邪这才意识到自己什么时候被划破了脸。
慕邪伸出手,一瓣沾血的白花从脸侧掉落,落在他掌心,慕邪看着这瓣花瓣眯了眯眼,还未辨清花种,便被身旁之人拂肩掰了过去。
灿思悟微凉的唇贴在慕邪脸侧,将沁出的慕氏捉妖血吃了进去,正如慕邪问棺那次。
慕邪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是星只合太岁的命格,他的血对邪祟有着不可避免的吸引力,慕邪冷着眼推开灿思悟,却见灿思悟瞳孔涣散地盯着他脸上的血痕,轻喘着气。
“灿思悟。”慕邪敏锐地察觉到灿思悟此刻情况的不对,蹙起眉伸出食指和中指点在灿思悟眉心,打了道清心咒进去。
桃藤沾上的捉妖血太少,没支撑多久便有了要恢复原状的趋势,灿思悟的思绪尚未归元,却在桃佑天方撤掉的刹那,猛地抱住慕邪将他扑倒护住,漫天花瓣从头倾落,将他二人淹没在了花海里。
清心咒还未输完,灿思悟双手撑在慕邪上方皱紧眉头,瞳孔时而清明,时而涣散,只是盯着那道血口喘气。
“花……”灿思悟哑声提醒道,怕自己又不受控制伤害到慕邪,将灵体缩回到慕邪的耳钉里。
慕邪猛地从花海里探出头来,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摸索着在床角捡起桃藤,咬了咬牙伸手握住,狠狠划了过去,整条桃藤都沾上了血,重新恢复了活力,慕邪挥鞭一扬,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花瓣拍散。
抬头是勾月,月下是扬鞭打花的白发少年。
另一只掌心还往下滴着血,慕邪表情不是很好,眼里盛着的是少有的怒气。
星只合太岁的命格,体内流着的是引祟血。
周围涌来团团黑气,又惧畏桃藤的驱邪咒,堆积在角落愈积愈多。
“咳呃——咳咳——”
隔壁房间传来阵阵窒息的咳嗽声,慕邪一惊,果断收了桃藤,找不到绷带,只好忍着不适,自己把手上的血舔了干净,从包里拿了几张月白符纸,推开门进了许佩松的房间。
慕邪看到床上捂着脖子艰难喘气的许佩松,临时画了几张洗祟符贴在许佩松床上,邪祟慢慢散去,许佩松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看着许佩松没有生命危险了,慕邪才松了口气,又画了好几张驱邪符贴在许佩松床底下,贴完符纸还加了道驱邪阵,整整三重保护。
慕邪帮许佩松盖好被子,小声地关了门出去,许佩松却在这时翻了个身,后脑勺的头发上沾了瓣白花。
慕邪回到自己房间想去看看那究竟是什么花,却发现所有花瓣都消失了,仿佛方才的种种从未发生过一般。
慕邪躺回床上,回忆着花的样子,可除了花是白色的,其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眼皮越来越重,昏昏沉沉间,慕邪仿佛又闻到了那股花香,好像还有个歌声,唱的什么没听清,但还怪好听的……
叩叩——
“慕邪,你醒了吗?”
慕邪听到敲门声,缓然转醒,抬手按了按额角,一开口嗓子却像被糊住了一般,清了清嗓子才道:“嗯,醒了。”
许佩松又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慕邪脑袋还有些昏沉,掀开被子下了床,“嗯。”
门被推开,许佩松冲他灿烂地笑着,“慕邪,你想吃什么?我家的菜不多,你要是想吃别的,我就去小许姨家借点。”
慕邪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突然想起那个巴士司机也姓许,便问道:“小许姨和许叔是夫妻?”
许佩松啊了一声,想了下才恍然大悟道:“哦,你说那个许叔啊,不是,小许姨和四许叔是夫妻。”
“四许叔?”慕邪放下水杯,扶着脖子扭了扭,昨晚不知道怎么睡的,好像有点落枕了。
许佩松把窗打开透气,道:“我们这不是叫许沟里么,这里的人都姓许。”
慕邪愣了一下,疑惑道:“一个外姓也没有?”
“有啊。”许佩松把窗扇固定好,拍了拍手笑道,“这次要结婚的新娘子就是外姓的。”
慕邪点了点头,拿着洗漱用品跟着许佩松一起出了门,随意问了句,“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四月十四吧,今天不是已经九号了?还有五天就能看到新娘子了,嘿嘿。”许佩松含了口水,在嘴里咕咚两下吐出,满含歉意道,“对不起啊慕邪,来我家的车每月就只有一趟,让你在这里待那么多天,真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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