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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中间名。”爱尔斯没有过多解释。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汉娜的中间名过于中性了。吉利尔是温德尔家族在天马星开创祖业的第一代祖先的名字，吉利尔·温德尔。选这个名字虽然男性化，但还可以解释。但是弗朗西斯就很奇怪了。温德尔家最近几代直系，除了爱尔斯的父亲娶的是一位男士，祖父、曾祖父及再往上两代，娶的夫人都是女人。一般生的女孩，名字都会继承或纪念这几位祖母。
但是汉娜是霍华德在外星系采风旅游时所生，抱回天马星老家时已经一岁了，名字早已登记。当时爱尔斯记得曾祖父曾提过一句，弗朗西斯似乎是汉娜另外一位生父的名字。
由于爱尔斯比汉娜大了将近二十岁，两人接触并不多。霍华德带着汉娜回天马星时，爱尔斯早已去首都星的军校念书了。即便偶尔放假归家，霍华德也并不住在祖宅，而是带着孩子另有居所，所以爱尔斯与汉娜的接触并不多。他最后对汉娜的印象，还是她十二岁时在老宅举办的一场生日宴会。当时他正好在天马星附近执勤，便请假回家参加了这场宴会，还送了汉娜一条鲛人星的宝石项链。
当时年仅十二岁的汉娜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穿着公主裙，身高将近一米七，穿上高跟鞋显得更苗条。不过身材还没有发育，所以胸部平平，脸蛋还有些婴儿肥。与现在的模样大相径庭。但是仔细看，却仍能看出原来的影子。
总之，在爱尔斯的印象里，汉娜一直是小女孩的形象。而她那过于男性化的中间名确实让人比较印象深刻。
“你做了变性手术？”爱尔斯看着她……哦不，是他，如今的模样，问道。
“不，这是我本来的样子。”汉斯伸展了一下双臂，向爱尔斯展现了一下自己，微笑道：“我更喜欢真实的自己。”
爱尔斯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诧了。他眨了眨浓密的金色睫毛，眉宇微蹙，露出一抹不解的神色。
“你本来就是男孩？为什么霍华德伯父说你是女孩……伪装成女孩对你有什么好处？”
温德尔家并没有男女歧视，虽然现在由于女性的出生率很低，女孩子的出生可能会带来更多的关注，但是温德尔家一直走的是军事路线，男性还是更占优势的。所以爱尔斯想不明白霍华德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难怪他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汉娜，因为汉娜·温德尔原本就不存在。
“因为我刚出生时精神力等级只有C级。”汉斯的脸色淡了下来。
他是在霍华德精神力暴动后、几乎丧失了所有精神力后才出生的。对于精神力低微的人来说，他们不可能跨越等级生出远高于自己精神力的子嗣，因为胎儿在发育期间是需要受父母精神力刺激的，而当时霍华德的精神力只有E——即使他的原生精神力是A级。
从原本温德尔家族的继承人、A级精神力的长子，一下子沦落成等级勉强为E的废人，这种打击对霍华德来说是巨大的。
他自幼接受的就是继承人的教育，一直将维护家族荣誉、将温德尔家族发扬壮大当成己任。但是一朝巨变，他便被祖父摒弃，自己的弟弟却趁机上位，成为了新一任内定的继承人。这件事极大地刺激了霍华德，导致他的心理出现了难以弥补的空洞。
他表面上接受了自己的残疾和家族的安排，摆出一副看破红尘、打算云游四海的姿态，甚至与妻子离了婚，以自己寄情于绘画、需要在星际中四处旅行采风为借口，离开了天马星。而实际上他却一直不甘心，在找寻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的办法。
他游历到泰坦星时，意外地从泰坦星的历史中发现了温德尔家族的真相，对于卡罗尔帝国时代的辉煌极为向往。而他之前作为温德尔家族的继承人，对家族隐秘多少知道一些。他又查找了许多资料，拼拼凑凑，竟然基本还原了一些真相。
既然维克多·卡罗尔能从一个普通人类进化为精神力拥有者，并开辟出一个帝国，为什么他霍华德·温德尔不可以？
野心既生，便开始肆意生长。
泰坦人对于人类的精神力也是极为羡慕的。要知道在数千年、甚至数万年前，人类只是泰坦人的奴隶。在人类祖地地球的遥远历史中，泰坦人甚至是作为神灵出现在人类的神话中。但是随着时间的变迁，曾经被他们视为奴仆的人类竟然发展出与他们不相上下的科技，并且诞生了可以媲美天使星人的精神力，从此在星际中的地位扶摇直上，已经远远超过了一直进化无门、举步不前的泰坦人。
因此霍华德与某些泰坦人一拍即合，追求精神力成为了他们的共同目标。
而汉斯就出生在他们成立的那个实验室中。
霍华德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挑选了数枚优越的精细胞，在培育了三周后，只有一枚胚胎脱颖而出。霍华德将它置放在自己的体内，用自己已经跌落到E级的精神力和各种科技手段来辅助，终于孕育出了一个C级精神力的男孩。
但是这对于温德尔家族来说远远不够。有天生S级精神力的爱尔斯珠玉在前，还有A级的斯泰德作为优秀备选，C级的汉斯是不会被家族看重的。而霍华德需要回到家族中，想办法找到那颗维克多·卡罗尔发现的原始星坐标。
于是他把汉斯变成汉娜。作为家族中几代以来唯一的女孩，‘汉娜’得到的重视将不言而喻。
不提这其中伪装的种种困难，就汉斯个人而言，他也并不觉得当初那些男扮女装的日子有多美好。
因此讲到这里，他突然岔开了话题，看了一眼爱尔斯的肚子，问道：“现在，你不应该更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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