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玉倒是挺困的，抓着我的手腕睡着了，另一只手垂下来挡不住我的眼睛了。
我又能看见沐玉的脸了，他睡的恬静平稳。
真的好帅，我好喜欢啊！
我闲着无聊，右手由着沐玉抓舍不得拿走，只用一只手偷偷玩手机。
168.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沐玉说我是妖，又要说服他配合我使用秘术给他治病，直觉告诉我沐玉应该不会介意我是妖，可依他的性子肯定不会同意用我的妖丹治病。
啊！烦！
要不想个借口骗沐玉说代价很小吧？可是墨修远教他秘术的时候肯定会戳穿我的，他最喜搅浑水。
我一宿没睡，早上沐玉起床时刚好跟我对视，我咧开嘴朝他笑。
“早。”
“早。”沐玉也笑回我。
我斟酌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今天不要做早课了好不好？”
沐玉轻轻伸了个懒腰，漏出脆弱白嫩的脖颈，喉结滚动一下，看得我吞了一口唾沫。
“你不会玩了一夜手机，等我醒了叫我哄你睡吧？”
什么！他怎么能这么想我？但这好像确实是我能干出来的事哈。
但是这次不是！我开口反驳他：“我有事跟你说，很严肃的，我想了一宿。”
嗯……想了加玩手机一宿等于想了一宿。
沐玉看着我，眼里还有未散尽的困意，模样放松安逸，我一下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吞了吞口水问他：“几号补考？”
沐玉显然对这件事我想了一宿表示怀疑，但从枕头边摸出手机告诉我日子。
愁苦的只有我一只鹅，我憋屈的扑进他怀里，半天才好受点。
我试探的问他：“沐玉，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沐玉抱住我，轻轻揉摁我的后颈安抚我说：“好。“
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不知道是不是沐玉想起来了他的病，这一整天他都话很少。
我的话也不多。
不是不多，是太多了，像毛线团一样，找不到线头在哪。
169.
我不是那种能憋得住的性子，晚上在床上的时候我又捡起话头问他：“沐玉，你爱我吗？”
“我爱你。”沐玉正在用指甲钳剪我左手食指上的倒刺，闻言抬起头很认真回答我。
他真的，我哭死。
于是我问他：“我要是不是人你还爱我吗？”
沐玉笑了一下问我：“你不是人你是什么？”
我想起去年流行的表情包，开了个玩笑说：“我是狗面包。”
沐玉不懂我的梗，只是告诉我无论我是什么他都爱。
手指上的倒刺被他小心剪掉，我拿过指甲钳，第一次这么严肃的盯着他说：“我是妖。”
沐玉愣住，不过片刻便答：“妖也爱。”
我深知这次不是玩笑了，我摊开手，指甲钳被我捏成一坨碎铁。
沐玉看着，抬手从床边置物篮里抽出纸巾去收拾碎渣。
“不要划伤了手。”
我又握紧手，再展开时把完整的指甲钳搁到他手上。
“沐玉你看。”说着我手上逐渐长出白羽。
“这不是魔术。”
我死死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重复：“沐玉，我是妖。”
在空气安静的这段时间里我想了很多，天马行空，好的坏的，搞笑的难过的，但最后结局都不过是两种。
沐玉接受，或者不接受。
我很怕，怕极了，我怕结局是坏的，难过的，沐玉不接受的。
想着想着就垂下头来。
沐玉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手背。
我猛然抬头，与他对视，听见他说：“好漂亮，是什么妖？”
我的动荡不安的心终于沉下来，压抑许久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来，我忍不住紧紧搂住沐玉，略带哭腔的回答：“是大白鹅。”
170.
沐玉平淡的反应给了我莫大的安慰，喔抱着他倒到床上，声音从他胸口闷闷的传出来问他：“你不害怕我吗？”
“叶江，你是我的爱人。”
我觉得温暖，正要接话就听他又说：“或者是爱妖？”
我抬头亲他的下巴说：“是爱鹅。”
“好。”
沐玉总说好，明明只是一个字却不觉得敷衍，是掺了浓稠爱意蜜汁一样的包容和宠溺。
我趁热打铁告诉他，我能治好他。
这时候他失了笑意，眸子在夜色里显得漆黑深邃，我也失去了猜中他心思的能力。
“不要为了我牺牲任何。”
刚刚的温暖破碎掉，我讨厌这样冰冷生硬的话语，我爱他，他爱我，那就是不分你我，什么叫为了他？
我问出来：“什么叫为了你？”
他紧张的把我扣回他的胸口，不去看我。嘴里再次说出我讨厌的话：“叶江，治好我是有代价的对吗？我活不长的，你是妖，路还很长。”
“去你妈的。”我说了句脏话。
“沐玉，你他妈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挣扎出来捂住他要解释的嘴。
“别说话了，你好好想想，别觉得自己是为了我好，想好了再跟我说话，我不是在和傻逼谈恋爱。
说完我背过身去，还嫌不够似的把沐玉的胳膊从我脖子下面拿走。
171.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攥着被角反思自己。
正思考着沐玉不由分说的从背后搂住了我。
“想好了？”我问他。
“江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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