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号码给他发了段视频。
和上次发短信的不是一个号码,那人很谨慎。
涂散点开视频,想看看那人又要搞什么鬼。
涂散只看了一眼,立马不安地站起,椅子都被他起身的动作带翻了。
漆黑的背景看不出是什么地方,一个男人被捆在椅子上,眼睛被蒙住了,脑袋无力的偏向一边,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
整个视频透露出一种生命凋败的死寂感。
看到视频最后拍摄的那人躲在手机后给他比了个挑衅的“耶”手势,他愤怒地猛砸了一拳桌子。
这个混蛋!
视频里被绑的人就是他失踪已久的哥哥涂君。
一直猜测他是被杀人魔绑了但没有证据,现在这个猜想被落实了。
他知道涂君的下落了,然而事情反而变得更糟糕。
他的软肋被人拿捏住了,那人显然也很清楚,所以废话不多说,直接拿涂君出来威胁他。
效果的确不错,打乱了涂散原本计划好的数种引蛇出洞的方案。
涂散呼吸急促,手指飞动,在打字框里敲敲打打发过去一行字。
“你是白墨还是冉冉!”
他知道不会对面不会回复他,但他现在心里有股无名火需要发泄出去。
与愤怒一同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两辈子的记忆叠加在一起,他恍然明白了。
涂君一失踪,他顶替涂君身份再次出现,连环杀人案就开始了。
被害者全部都是和他涂散有关的案子客户。
他通过周正拿到连环杀人案资料的时候不是没有过怀疑,但只是暂定为巧合。
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
所有的巧合背后都是有人故意推动的必然结果!
怪不得上辈子那人抓住了他不急着杀了,怪不得他到处打通关系找涂君都找不到,怪不得那人非把他拖下水不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人从始至终都是冲他来的!
不管那人藏在面具的灵魂是白墨还是冉冉,那人都对自己十分了解。
了解到可以预判到自己的每一步行动,甚至猜出心理活动。
可是,他想不到什么时候得罪了冉冉或者白墨,唯一对不起他们的就是一声不吭离开孤儿院和涂君走了。
那也不至于搭上这么多条人命来报复他!
直接弄死他不是来的更解恨!
那人到底想要他怎么样?
看他愤怒、自责、崩溃、绝望?
梅有德真是厉害,平平无奇一个孤儿院,卧龙藏凤,不仅养出了他这么个要钱不要脸的假律师,还养出了两个和他不相上下的疯子。
疯并不可怕,涂散接手过的案子里精神不正常的多了去了。
可怕的是这个疯子比他还要了解他!
涂散闭上眼让自己尽快冷静,再睁眼时目光凛冽,他知道自己必须重新规划行动了。
不然保不齐涂君没带回来,他假冒涂君的事会先爆出去。
到时,一定乱的收不了场。
眼下唯一的突破口,只有那个模仿犯。
他回到那个小巷子,还是不能够进去。
警戒线外放着两个供坛,是迷信的家长安置的,要不是警察不允许,他们还想找道士来驱驱邪。
照他们的话说,“不到一年时间发生了两起命案,一个是老师,一个是学生,太不吉利了,怕妖邪作祟,误了孩子前途。”
如果是妖邪倒还好,真正杀人的人心比妖邪可怕多了。
涂散找到了先前那个多话的学生,问了些问题。
章纯然疑惑,“警察问了我们什么?涂学长你问这个做什么?”
涂散面不改色地扯谎,“我接了刘夫人的委托,帮忙调查她丈夫的死因。”
“哦。”章纯然趴在走廊围栏上,看着灰薶薶的天空回想,“就问了7号那天刘主任有没有来学校。”
“他来了吗?”
“肯定来了啊,虽然他当时和校长在怄气,但是那天下午我们有个省级竞赛初试,他需要和校长一起监考,不会拿学生的前途开玩笑。”
7号是刘主任失踪的时间,他是在晚上死亡的,既然那天他来了,那他就是在离开学校回家的路上遇害了。
涂散又问:“还问了其他的吗?”
章纯然想了想,“还问了那天校长在刘主任下班有没有离开。”
“那他离开了吗?”
章纯然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校长一直在学校里呆到十点,不可能是校长做的,你们怎么都怀疑他啊。”
她撇撇嘴,有点不高兴了。
“你怎么知道他呆到了十点。”
“因为我们的竞赛是从下午六点到晚上十点,刘主任负责前两个小时的监考,校长负责后两个小时的,考完收完卷子他就要把卷子送去省里统一批改,一直到发现尸体那天上午才回来,哪里有时间杀人分尸啊。”
涂散陷入沉思,照这么说,校长确实没有犯案时间。
难道是雇凶杀人?
章纯然看着他的侧脸,说道:“你怎么不去调查一下刘夫人。”
涂散立刻扭头,“怎么说?”
“听说刘夫人前段时间特喜欢给刘主任煲汤喝,但是主任一点也不喜欢喝汤,不仅如此,她还经常外出,对刘主任态度莫名冷淡了不少。”章纯然停顿了一下,看了眼涂散的神情,继续说:“街坊领居都怀疑刘主任要喜提绿帽子一顶了。”
态度冷淡?
涂散想到那天刘夫人谈到刘主任的死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不像是出轨的样子。
难不成是装的?那也装的太像了吧。
剩下警察问的几个问题里都没什么有用线索,从章纯然这里能得到的信息应该差不多了。
如果她没有撒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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