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凝聚力,如一盘散沙般的公司,必然漏洞百出,对他来说是一个很有利的信号。
见不到千金,杨尔的焦虑一天赛过一天,一想到牛扒皮会让千金从事高强度工作,还可能不按时给它吃饭,生病了也不可能会让它休息,杨尔更是坐立难安。
找了几个以前关系不错的同事,挨个打电话和他们打探情况,拜托他们照顾一下千金的健康。
“放心吧,千金也算我们养的半个猫,不用你说我们也会照顾的。”同事踌躇着说:“但老板在的时候我们就无能为力了,你也知道的……”
“没事,谢谢你们了,有时间请你们吃饭。”杨尔知道他们和公司合同还没有到期,不能和老板起冲突,他们已经帮了他们力所能及的。
杨尔急切地想把千金带回来,放在牛老板手里比放它在外面流浪还危险。
可奇怪的是自打他把证据交给律师后,律师说要一段时间整理,期间一直不接他的电话,发信息也是已读不回。
不安感与日俱增。
杨尔直奔律所上门查看情况,却得知律师出差去了。
通过律所的电话,他才和律师联系上。
杨尔忍住怒火,开门见山地问他:“你到底几个意思!”
电话那头的律师惊讶了一瞬,为难地说:“哎呀,杨先生,这个事吧,怎么说呢……”
“你这个委托我接不下去了,就这样吧。”
律师小心注意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没有料想中的暴怒和责骂,反而安静的他心里没底。
他试探着问:“杨先生?你还在吗?”
“他给了你多少。”杨尔声音出奇地平静。
律师疑惑他的反应,却还是如实告知:“反正是你给不起的价。”
杨尔那边寂静到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想了想,好心建议他道:“杨先生,一只猫而已,没必要大费周章,真的很不值得,你还有那么多只猫,以你的能力再培养一只网红是轻轻松松的事,我看啊……”
他话没说完,电话里传来“嘟嘟”声。
“喂,喂?”
杨尔已经挂了电话。
旁边的律所实习生打量着他阴沉的脸色,纠结了很久,胆怯地说:“杨先生,能不能把电话放下,你要把它捏坏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细若蚊声,他刚才可是亲身体会到了这人周身如数九寒冬的森冷气场,看着杨尔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再看下自己小白菜一样的身板。
嘶,完全没有可比性。
一开始杨尔态度有多礼貌让他觉得和蔼可亲,现在面若寒霜的杨尔就有多让他害怕。
“不好意思。”杨尔把电话塞给他,头也不回地朝律所外走去。
外面正是艳阳天,没走几步就热出一身汗,可是每个从杨尔身边路过的人莫名感到一股寒意,顺着寒意来源看到杨尔铁青的脸色,恶寒感更甚,加快了远离的脚步。
杨尔一路无言回到猫咖,杨老爹看儿子状态不对,赶忙问他怎么了?
杨尔没理,径直上楼,“砰”的一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没一会,楼上地板响起一阵极重的碰撞声。
“牛扒皮!!”
杨尔抄起之前公司颁给他的奖杯愤怒地摔地上,碎片四分五裂。
以前一个奖杯是所有人趋之若鹜的荣誉,现在是杨尔恨不得从没见过它的耻辱。
杨尔大口喘着气,怒目而瞪着地上的碎片,胸膛里一股闷火熊熊燃烧,他和公司最后一点交情在这一刻彻底结束。
牛扒皮把事做绝,想新仇旧恨和他一起算是吧,那就算!
看谁能站到最后!
——
千金不在的日子一如从前它在的时候。
有的时候杨尔从肉铺门前经过,卖肉的大叔会喊住他,从案板下面拿出一袋卖剩的排骨让他带回去做好了给猫咪们吃。
也会有公园打太极的大爷,眯着眼问他怎么不带那只大猫出来遛弯了,他可很怀念大猫的手感。
放学回家的小朋友们堵在门口,从兜里数出一把奶糖,边数边念“一颗糖可以玩一分钟”,数完肉乎乎的手掌心捧着给他,换他们可以和大布偶玩半个小时。
杨尔面上不露悲喜,心里很不是滋味,有时对着千金的食盆发呆,一发呆就是大半天。
店里的其他猫没有闹腾,也许是千金这位猫王平时把它们管理得太好了,即使它不在,其他猫咪们也安安份份不捣蛋,提前替它的铲屎官省了不少麻烦。
晚上杨尔睡觉都睡不踏实,没了那团沉重的毛线团压在身上总觉得哪里都不自在。
空的慌,还有点冷,可分明已经入夏了。
杨猫奴对猫主子的思念与日俱增,每天都在想着有只傲娇的猫咪站在它面前,想要猫奴给它顺毛但不直说,把脖子往他手里送,像是在可怜他。
看你猫瘾犯了,本喵就勉为其难牺牲一下自己帮帮你吧,只可以撸十分钟哦,喵。
很多次,千金表面在猫叫撒娇,其实是偷偷用他听不懂的猫语骂他,像个被宠坏的小孩子扬起天真无害的脸使坏心眼,杨尔其实能猜得到,猫咪和主人之间有时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只是一个说不出话,一个假装不知道。
小颜拎着一只流浪猫从外面回来,看到杨尔坐在桌子边,维持着她出门前的姿势,面前的电脑上播放着千金以前的录像,她轻轻叹口气。
千金都走了一个多月,哥还挂念不下,千金的消息也越来越少。
“哥,我在门口捡到一只黑不溜秋的流浪猫,我看过了它没有什么外伤。”
“哦,知道了。”杨尔头也没回,说:“先给它洗干净吧,检查有没有内伤,再腾个窝出来给它。”
“嗯。”小颜站着没走,绞尽脑汁想说些什么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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