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看见我在火里挣扎他在做什么吗?他在笑啊!”
梅有德一声凄厉盖一声,涂散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压抑多年的痛苦终于化成了癫狂的颜色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可他又有无辜的吗?
涂散不信,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如果他下定了决心要结束一切,他能有很多次机会。
梅有德和自己说这些想要什么呢?想让他和冉冉针对上,他好渔翁得利,还是出于从前时仅存的一点感情,告诉他真相,不想让他再被利用?
涂散躺在沙发上,眼睛阖起,眉头深深皱着,他还想着梅有德说的话,家里很安静,白墨似乎还没有回来。
突然,他猛的睁开了眼,看向一旁。
白墨不知何时出现,坐在一把椅子上,双腿交叠,一只手支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某个曲子,天已经黑了,他坐的地方没有开灯,一身黑裤黑毛衣衬的他身形瘦长和周围黑暗融为一体,他敲的似乎是那首《歌颂天使》,然而在这种环境下唱这首颂歌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随着他敲击的动作,涂散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在砰砰乱跳,下意识的看向手边的花瓶。
“小散,找到证据了吗?”
涂散看不清他的面容,却感觉他应该笑了,只是没什么温度。
“没有,可能还要找机会去一趟。”
“你……算了,有需要就喊我。”
“谢谢哥。”
“谢什么,应该的。”
涂散借口明天还要早起去律所上班,溜回了房里,关好了房门,想到白墨那一直跟随着他的视线,又反锁了一遍。
他现在谁也不信。
第二天一早,白墨依旧起的比涂散早,做好了早餐就出门给楼上的小姑娘补习功课。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涂散才出来,他其实一夜没睡,眼底黑眼圈很重,迅速把自己鼓捣好,收拾好东西,系统猫咪睡得迷迷糊糊也被他塞包里带去了律所。
周正看到他拎着个大包来,瞅见里面的东西好奇地问,“你这是打算在律所安家了,居然把你家猫猫都带来了。”
涂散:“我要在律所住几天。”
“行啊,不过水费电费你来付。”
“铁公鸡一毛不拔。”
“呵,没你涂律抠。”
他们有的时候碰上棘手的案子就会为了整理卷宗住在律所,涂散电话里和白墨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处理一个大案子,近期都不会回去了,等了好一会,白墨才说知道了。
他确实要处理一个大案子,一个长达十多年的地下器官买卖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证据,无论是人证或者物证,不然很难让警察信他的话,对这家有口皆碑的孤儿院展开调查。
可惜那天没有把梅有德的话录音,不然事情处理起来简单多了。
现在急需要一个突破口。
好巧不巧,没几天这个突破口就送上门来了。
外头艳阳高照,王霄却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带着墨镜,走三步回一次头,一副做了贼样,到了律所指明要见涂散。
涂散当即猜到他可能知道些东西。
两人一见面,王霄看到了涂散手上故意拿着的资料,他明白涂散在调查孤儿院的事,于是开口就是,“给我提供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为什么。”涂散问。
王霄心有余悸,说话的时候还经常往窗户外面看,害怕地说:“我觉得我被人跟踪了,冉冉还想杀我。”
涂散往窗外也看了一眼,那里什么也没有,他收回视线,在王霄脸上逡巡,“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够帮你。”
“冉冉好像不敢对你动手,而且我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你帮我,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涂散没有立刻答应,谁知道王霄是真的被人跟踪了,还是冉冉或者院长派来探听情况的棋子。
他疏离回道:“你可以去报警,如果你是清白的,在保护人这方面,他们比我擅长。”
说着就要起身回去,王霄立马急了,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喂,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能。”涂散冷冷甩开他。
“艹!本来老子日子过的好好的,都是你们把我卷进这些糟心事里!现在一个要弄死我,一个又联系不上,我求你救救我,你还不理不顾!都想要老子死是吧!老子踏马的得罪谁了!”
王霄咆哮着说出口,震的玻璃窗抖了几抖。
涂散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了做不得假的愤怒和绝望,他在给很多被诬告的当事人打官司的时候,从他们脸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神情。
“好,我帮你。”涂散松口了,“不过,你必须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和我说,”
王霄连连应好。
涂散带王霄来了一套小公寓,是以前涂君读书时候住的地方,没几个人知道这里。
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王霄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还有心情到处闲逛,要不对墙上的画评头论足一番,要不就捡起涂散的大衣,感叹一下做工和质地真不错,渴了就自己去冰箱里拿饮料。
这小子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涂散不想浪费时间,打开录音笔,直接让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王霄眼珠子轱辘一转,他何等的精明啊,要是现在说了他不就没了利用价值,涂散还可能保护他吗?
他嬉皮笑脸坐了下来,“涂律,我今天有点累,想好好休息一下,要不明天再说吧,你看我这么大个人,又不会跑了。”
涂散冷笑,这家伙倒也没傻到底。
既然王霄确实有用,他有那个耐心等着他开口。
之后好几天,王霄每天都找借口拖延,涂散知道他故意的,也没戳破,他需要先取得王霄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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