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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性|激素紊乱后的症状。”医生说, “检查单上显示她服用了助兴激素类药物。”
宋云苒从走神中清醒, 然后……沉默了。
空气中散发着消毒水的气味, 诡异的氛围夹杂其中。
“……助兴？”
宋云苒慢慢开口。
老医生问宋云苒：“你们是伴侣？”
“是的。”
“药物是你给她吃的？”
宋云苒：“……”
老医生推了推厚重的眼镜，不赞同的目光从镜片后投射到宋云苒身上：“使用这种药物需要在医师的指导下选择正规药品适量使用, 因为一味追求刺激，而把另一半送到医院……”
老医生的话已经透露出指责了，因为宋云苒没有否认“药物是你给她吃的”这句问话。
宋云苒默然。
她的眉眼间浮现出几丝微妙：“她这真的是激素类药物反应？”
老医生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 蹙了蹙眉：“难道你给她吃的是三无产品？助兴药当然是激素类药物。”
宋云苒：“……”
她没有给许珞吃任何奇怪的药物, 许珞自己误食的可能性也基本为零, 因为她一直在她的视线范围里。
她一直看着她。
然而, 医生的意思是……
许珞这段日子的频繁是因为性|激素紊乱？
宋云苒的目光静静落在床上酣睡之人的身上, 又是一阵颇久的沉默。
“医生……”宋云苒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擦着轮椅扶手，“如果没有外界刺激, 人体可能自己导致性|激素紊乱吗？”
老医生以为她这是在推卸责任, 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人体自身不可能造成如此程度的紊乱。”
宋云苒：“……哦。”
老医生将检查单合上, 作为医生, 他善意提醒道：“你的伴侣现在没事了, 但助兴药这种东西不能长久使用, 不然会对使用者造成不可挽回的副作用。”
宋云苒低眉垂首：“是。”
老医生看她一眼，那一眼里含着对她的不信任。
他忍着出言长篇教育的冲动，走了。
走之前，宋云苒叫住了他，出声询问：“如果我的伴侣她下一次再出现这种症状，我只能把她送医吗？有别的不伤身的办法吗？”
“你！”这话一出，老医生的眼镜从鼻梁下滑了一大截。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敢情他刚刚说的都是屁话？！
老医生差点要咆哮了：“我先前说那通话的意思是，你们最好不要再碰那类药了！”
宋云苒：“……”
“万一……”她摩擦着轮椅，“万一我没能忍住使用了呢？能怎么办？”
老医生没克制住，吼了出来：“还能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她纾解出来，尽快让药物排出体内啊！”
宋云苒受教了：“哦。”
老医生：“……”
他气得转身就走。
在老医生眼里，宋云苒已经是个私生活糜烂、像影视剧里出演的那种典型的有钱的烂人了。
宋云苒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她的思绪停留在老医生所说的纾解一法上，若有所思。
“唔……”
床上之人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呓语一声。
宋云苒看向床上。
半晌，她驱动轮椅来到病床边上。
她抬起手，手指落在床上之人的耳骨边，仔细摸了摸。
她什么也没摸到。
她面前这具睡着的躯体里面住着的是一个游离的灵魂，她先前以为这个灵魂来自另一位人类，现在她却起疑了，异香、发|情症状，耳边硬物，这一切都在说明，这个住进许珞身体里的灵魂不是普通人类，而对方本身的特征正在许珞身上一一显现。
珞珞，你到底是什么？
宋云苒思考，思索着思索着，她的嘴角扬了起来。
看来你不是病了，只是在改变。
挺好。
不管你是什么，都是我的。
许珞弹坐而起，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刺了一下眼，她条件反射拿手挡了一下。
“这是哪儿？”她迷茫地喃喃。
“是病房。”一道声音从另一边传来，解答了她的疑惑，“你发烧了。”
病房？！
许珞没有时间关心自己的身体，由“病房”二字想起了付婆婆。
“婆婆怎么样了？！”她惊呼。
回应她的担忧的是同间病房的另一张病床上的人：“我没事。”
许珞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眸一看，看见付婆婆正倚坐在病床人，正在输液。
付婆婆是半夜出的急救室，现在病情还算稳定，但这是暂时的，18岁那场手术十分成功，让付婆婆安稳地活到了现在，可手术带来的效果正在极速消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从付婆婆出生那一刻就决定了她这一生难以自然而普通地走到结束，还算健康地活到现在已经算得是奇迹。
付婆婆已经从医生那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听到时她沉默了很久，但现在，那一刻的复杂情绪已经被她独自消化掉了，展现来的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和包容。
“让你们关心了。”婆婆笑着说道。
宋云苒正在削苹果，闻言看了老人一眼，一眼之后又平静地垂下眼眸。
她是在场的第二个知道付婆婆真实身体状况的人。
许珞一改昨晚的虚弱模样变得精力满满，跟刚充完电一样，她从床上跳下来，风风火火跑到付婆婆的病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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