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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远的天际处，能隐约看见天使城漂浮在那里。
只不过昔日辉煌的天使城，如今已经变成了废墟。
不是因为魔域的入侵，而是因为一块陨石。
利刃形状的陨石直插入天使城中心，只要魔域入侵的时间门稍晚那么一点，无论是天使城还是所有天使都将毁灭于这块陨石。
“你早就知道天使城被诅咒了，是吗？”
顾棠遥望着那座悬浮的废墟，轻声问道。
魔王大人不置可否：“为什么这么问？”
顾棠转过身：“魔域和天使城多年来虽偶有冲突，但从没有过大规模的进犯。”
“魔域突然入侵天使城，魔王大人亲自将城主掳走，所有天使堕入魔域，名为俘虏，但其实除了那些自愿留在魔王宫工作的天使以外，其他天使和魔域众部一样，可以自由地生活。”
顾棠盯着魔王大人幽暗深邃的眼瞳：“我不记得你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
没想到会被小天使看穿。
顾启年默了片刻，沉声道：“如果他们都死了，你会难过。”
“说不定还会哭。”
“除了在床上，我不希望你在别的地方哭。”
说着说着就没个正经。
但顾棠依然很感动，上前抱住恶魔：“我就知道，年年才不是坏人。”
“如果不是因为那块陨石，你只会掳走我一个，甚至可能因为怕吓到我，连我都舍不得掳走……”
“再怎么想念，也只远远地看着，对着天使城流口水！”
“哼，怂包年年。”
顾棠将脸颊埋在对方结实的胸口上，蹭了又蹭，眼角溢出一些湿湿的液体。
很快，那些液体就被恶魔珍惜地吻去。
“这里不是寝殿的床，你哭什么？”
顾启年揉了揉青年的头发，“再哭，我会以为你在释放暗号，老实说，我并不介意将这座山当做床用。”
“……”
顾棠一秒内停止感动。
他没忘记顾小少爷在他俩的私人小岛沙滩上是怎么肆意纵情的。
幕天席地确实符合对方变态的癖好。
如今变成了恶魔顾小少爷，症状只会更严重。“好了，带你来不是为了说这些。”
顾启年低头吻了吻青年的头发，“我们是来消食的。”
顾棠感觉到对方的手指摸到他的肩胛骨上，微微发痒。
魔王大人问道：“你的翅膀已经恢复了吧？要不要试着飞一下？”
顾棠早就想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已。
人类本来就对飞行有执念。
他又喜欢新鲜事物，好不容易长出一对翅膀来，不试试看在天空中翱翔，未免太过浪费。
顾棠兴奋地点头：“要！”
“我带你。”
魔王大人结实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腰，展开巨大的蝠翼。
下一秒，顾棠就感觉自己双脚离地，腾空而起。
飞得越高，风就越大。
顾棠起初连眼睛都睁不开，好一会儿后才逐渐适应。
“试试看？”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顾棠张开了洁白的羽翼，试着一开一合地搧动。
“我说过没有？”
魔王大人欣赏着小天使展翅欲飞的模样，“你打开翅膀的样子真美。”
顾棠脸红红地在对方胸口上拧了一把：“在天上别乱发情。”
虽然没拧动，但很有警示效果。
魔王大人收了不正经的表情，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准备好了吗？”
顾棠点点头：“嗯！”
“那我放手了。”
顾棠在害怕又期待的情绪中再次点了下头。
腰间门的手臂松开。
失重感随之传来。
顾棠没能悬在空中，他在急速下落。
顾启年紧随其后地俯冲下去，跟小天使同步下降，望着他：“不用怕，有我在。”
有顾小少爷在，绝对不会让他受伤。
顾棠定了定神。
开始镇定地搧动翅膀，努力稳住身形。
终于，他找到了与风相合的频率，只将翅膀轻轻搧动一两下，就飞了起来。
“我能飞了！”
顾棠激动地大喊出声，挥动翅膀自在地飞行。
不远处，魔王大人视线不错地盯着在夜空中翱翔的那一抹白，眸光深邃。
那是真正的天使。
只要飞起来，小天使周身就彷佛被圣光包围。
即便被他亵渎沾染，也依然纯洁。
污秽的恶魔怎么配得上纯洁可爱的天使……
“年年！你在发什么呆？”
当魔王大人陷入消沉的状态中时，小天使忽然转过身，扑棱着翅膀飞到他的身边。
牵住了他的手。
“我们一起飞！”
小天使澄澈的眼眸，让顾启年陷入一阵恍惚中。
好像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他也被小天使这样牵过。
只是那两只牵在一起的手， 一开始小小的， 后来渐渐长大。
从两只幼崽的小肉手，逐渐变成了修长的十指，亲密无间门地紧扣交握……
为什么他的脑子里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你怎么了？”
顾棠发觉魔王大人表情不对，伸手在对方眼前挥了挥。
顾启年猛地回过神来，略显僵硬地勾了勾唇：“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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