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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零再次醒来的时候，两眼空茫地瞅着天花板。
初次获得的人类身体像是一动都动不了了，全身的每个关节都在酸痛，骨头缝里也麻麻的。
身体似乎被清理过。
但就是因为这样，刚醒来就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空虚感……
他用手臂支着身体，很勉强地从床上坐起来。
豪华套房里安安静静，没有旁人的身影。
昨晚，他后来晕过去了，并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视线落在床尾凳放置的一叠衣物上。
昨天他穿在身上的衣服早就揉烂了，扯坏了，不能穿了，那叠整齐放着的衣服是新的。
旁边还好好地躺着他的手机和皮夹。
在人类社会，没有手机和身份证件，哪儿也去不了。
凌零挣扎着爬过去，发现皮夹内的钱和卡都没少，手机的电量竟然还被充满了。
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昨晚那个情况，放在任务里绝对会被主脑屏蔽。
还是直接拉黑屏，连马赛克都不会给他看的那种。
他睡了那个男人。
对方不仅没拿他一分钱，还给他买了新衣服，充满了手机电量。
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等下，那人昨晚告诉他名字了吗？
好像没有吧。
这不就跟活雷锋一样，做好事不留名！
“真是个好人啊！”
凌零感慨一声，随手就甩了与自己春风一夜的男人一张闪亮亮的好人卡。
他将衣服穿上身，系好纽扣，正因为大腿上斑斑点点的红印子而面红耳赤时，手机忽然“嗡嗡”震动起来，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铃声。
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昨晚那个朋友的声音——
“你他妈去哪儿了？昨晚要付账了找不着你，我差点儿被扣下来！”
对方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串，吵得凌零耳朵疼。
后面的一概听不清。
凌零只能回答他第一个问题：“我在酒店。”
“那你快点回家去！”
朋友倒完苦水，才想起来自己打电话的目的，“你爸找不着你，电话都打我这儿来了！”
凌零“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穿好衣服后，他决定先回家一趟。
每个人类都有一对生物学上的父母。
虽然不懂人类的情感，但小系统知道，亲情对人类来说是很重要的。
凭藉对身份信息的瞭解，他很快回到住处。
刚进家门就被父亲喊住：“整夜不回，跑去哪儿了？！”
父亲嗓门大，吓得凌零一哆嗦。
赶忙小心翼翼地拉高领口，遮挡脖颈，以免被男人亲出来的痕迹被父亲看见。
凌父没想到自己一嗓子竟然把儿子吓到直缩脖子。
平时也没见这小子胆儿那么小啊……
到底是亲儿子，当爹的还是心疼的。
凌父上前摸摸儿子的小脑瓜：“零零，以后别乱跑了，让爸爸不放心。”
凌零乖巧地点点头：“好。”
见儿子这么乖，凌父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爸爸告诉你个好消息，咱家要跟顾氏合作啦！能不能扩大家业，就看这一遭了！”
凌零是个富一代咸鱼人设，小系统本身对做生意也没什么兴趣，并不知道顾氏的厉害。
只茫然地望着自家老爹。
凌父瞧儿子这副不谙世事的天真表情，开始担忧自己的万贯家财未来无人继承。
就算给了这小傻瓜，估计他也守不住。
“这样，”凌父拍拍儿子的肩膀，“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谈合同那天，你去。”
凌零一惊：“我不会……”
“问题不大。”
凌父胸有成竹，“我给你请了帮手。”
说人，人就到。
门口传来一道磁性好听的男声：“伯父您好。”
凌父一看见人，比瞧见自己亲儿子笑得还开豁，见牙不见眼地迎上去：“哎哎，贤侄你来啦，来，介绍一下——”
“不必。”
沈司看向屋内一脸呆滞的凌零：“昨晚我们见过的，凌少爷还认得我吗？”
第107章 番外四：格式化了！（系统VS主脑）
“凌少爷还认得我吗？”
高大的男人微微偏头望着他。
“……”
凌零张了张嘴。
人他是认得的，但名字不记得。
虽然大致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具体的记忆是模糊的。
即便对方在将他这样那样折来叠去的时候告知过姓名。
那种情况下，是个人都记不住吧！
他现在是人类不是系统，在意识混沌时，有一些零碎信息加载不了也很正常。
但望着眼前男人灰色的瞳仁，小系统产生了一种如果老老实实地说不记得，可能会比打开潘多拉的魔盒还恐怖的感觉……
凌零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认，认得……吧。”
男人收回视线，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
凌父既意外又惊喜，忍不住问道：“你们认得？”
“在哪儿认识的？”
“怎么熟悉的？”
凌零：“……”
酒吧认识。
酒店睡熟。
这能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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