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世亭穿着影卫的衣服,他生怕自己在做梦,使劲的在怔眼。
“是我,是我竹臣,我来带你回家。”
世亭将竹臣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让他感受着自己的温度。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竹臣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他使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推着世亭的胸膛:“你来干什么?走啊!”
世亭微怔,有些不知所措,竹臣就算在蜉蝣呆的命都快没了,居然还不愿意跟他回去。
可他绝对不可能再把竹臣抛下了,他长臂一挑,将竹臣横抱起来。
竹臣身子腾空,身上没有半点力气挣扎,他只能用极为担心的语气道:“这里真很危险……世亭,你能不能不要管我,快走。”
世亭被气的满眼怒火,他低吼:“竹臣,你就不是个东西。”
“你在蜉蝣过成这样,都不愿意回岛殇,如今现在我来救你,你还一心让我走!”
“你想好的要如此折磨我吗!”
“看着你这幅样子,我能撇下你不管吗!”
竹臣瞬间噤声。
小乙在一边静悄悄的跟着,握紧双拳,突然开口:“主上,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竹臣微微偏头,看到小乙后蹙眉,终于反应过来世亭是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闯入蜉蝣王宫,他现在也不知道把凋令给世亭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了。
他突然觉得很累,但是在世亭的怀里又让他全身放松,在彻底晕过去之前,竹臣说了四个字:“南宫叶就。”
说完这句话,竹臣搭在腹间的手锤了下去,眼睛也从半眯变成紧闭。
世亭加快了步伐,心脏使劲的揪着。
小乙在世亭后面跟着,语气有些焦灼:“王爷,南宫叶就是谁?”
“蜉蝣的王上。”
小乙的心沉了沉,忽然顿住了脚步。
世亭没注意到他没有跟上来,他现在满眼都是竹臣,无暇关乎其他,抱着竹臣到了地牢口,水清已经很靠谱的带领着大家把周围的人清理干净了,一路上毫无障碍。
天已经微微亮了,世亭以最快的速度往宫门口去。
一行人看到竹臣满身的伤口,都漏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们主上何时如此狼狈过,纷纷大叫:“主上!!”
世亭绕开他们,低吼:“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让开!”
他们一群男人看到竹臣的样子都有些不忍看,水清一个女孩,直接吓哭了。
她边哭边跟在世亭身后,眼睛时不时的往竹臣身上撇,撇一眼泪珠就滚动一颗。
世亭五感放大,他清楚的听到水清低低抽泣,心中更加难过了,随后他低沉的嗓音响起:“伤害他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水清,别哭了,他一定会没事的。”
水清无声的点点头,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珠。
很快到了宫外,世亭抱着竹臣跨上马,竹臣昏迷着,松松垮垮的倒在世亭怀里,世亭紧紧揽着竹臣的腰,右手抓着缰绳,他撇过脸看着水清:“人齐了吗?齐了就走。”
水清扭身点人数,点完后皱皱眉头:“小乙呢?”
听到水清的话,他们都左右乱撇着,面面相觑后摇摇头。
水清又重复了一遍:“谁看到小乙了?”
见到他们都不说话,世亭又着急,对他们发了火,声音有些凶狠:“到底谁看到了?别耽误时间。”
空气又顿住了几秒,人群里一个不起眼的人举了举手,道:“我看见他往主殿去了……但他不是竹徽营的,我怕打草惊蛇,就……没拦住他。”
“什么?”水清惊呼一声:“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他不是竹徽的也是我们的伙伴啊!!!”
那人低着头,似乎有些愧疚。
世亭心口燃气熊熊烈火:“真是冲动。”
主殿是王上住的地方,他怕是为竹臣报仇去了。
水清焦急的看向世亭:“王爷,我去带他回来。”
“走。”
水清愣住:“什么?”
世亭眼里像是蒙了一层雾气,他沙哑道:“他怕是凶多吉少,不要为了他一个人把我们这么多人搭进去,自己不听话,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王爷,可是……”
“听我命令,上马,回家。”
除了水清,其余人都乖巧的跨上马准备离开。
水清依旧站在原地,满脸惊愕。
竹徽营的人焦急的劝水清:“清姐,王爷说的对,马上天就亮了,我们再不走,等被人发现,主上也会再遭毒手。我们也……”
世亭看了看怀里气息渐渐低弱的人,垂下眼睛:“水清,听话。”
水清眼泪再次不值钱的落下,她看了一眼身后的王宫,跨上马:“走。”
———
南宫叶就在床榻上轻轻闭着双眼,他向来睡眠很浅,今夜心里有些不安,昏昏沉沉的时候脑海里还浮现出龚渝的身影,他已经有些看不清龚渝的长相了,梦里,龚渝带着光晕的脸正笑盈盈的看着他自己,他伸手去抓,龚渝突然变了脸,嘴巴一张一合:“小心!”
他猛的惊醒,下意识的去抓枕头下面的长匕首,紧接着自己的床帘被人挑开,殿内昏沉,南宫叶就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五感被放大,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只见那人怒吼一声:“去死吧!”
南宫叶就慌了一瞬,在小乙的剑还未落下时,枕头下的手发力,猛的向小乙胸口刺去。
小乙瞪大了眼睛,胸口的疼痛渐渐袭来,他显然没想到南宫叶就会在自己的枕头下面藏着武器,并且速度这么快,手不听使唤的一软,“哐当”一声,长剑掉落,小乙向后一仰,胸口的血液还在流淌,他就这么睁着眼睛,倒在了南宫叶就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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