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惊,抓着龚明嘉的手臂的手紧了紧:“龚将军,你不能有这种想法。如果渝儿知道你抱有那种想法,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龚明嘉不说话了,低头看着手里已经喝空了的酒瓶子。
竹臣咬咬牙:“如果可以,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亲人。这样想,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
龚明嘉心口一颤,又是这种感觉,他侧脸看着竹臣,每次看到殿下,他的心口就止不住的跳动,龚明嘉睫毛微微一动:“殿下……”
“嗯,我在。”
龚明嘉涌上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他皱着眉头,轻轻摇晃着脑袋,酒意涌上,他问:“殿下能不能告诉我,渝儿是因为何事才想不开的……到底是什么事情,才会让她如此痛苦想到用死来解脱?”
竹臣一时没说话,他慢慢放下搭在龚明嘉手臂上的手,将酒瓶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擦擦嘴角,轻声说:“我不知道。”
他不能说,虽然不是乌沉香导致龚渝想不开,但是两件事挨的太近了,那时候龚渝的情绪已经不对了,再加上她还长时间吃那西方的药品,就跟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滚到最后直接爆开。
他已经后悔多嘴了,他不能再告诉龚明嘉这个残忍的真相,不能让生着的人,依旧活在痛苦之中。
———
南宫叶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这些天,他到现在为止依旧不愿意相信龚渝已经死了,脑子尽数是龚渝没有丝毫犹豫的撞向大梁。
说实话,他将乐儿抛入井里,他当时是很痛苦,但他不后悔。
他不能让人操控自己,不能让自己陷入感情的境地,如同他的父王一般。
未来的王是不能拥有感情的。
与其等乐儿长大后再割舍,不如趁孩子还小,情根还没太深时舍弃。
他这二十八年来,做过太多事情了,但从没有一件让他后悔的事情,因为他把事情安排的太好了,安排的滴水不漏找不出一丝破绽。可最近的生活真是乱套了,他后悔写那封信让竹臣来到蜉蝣,他后悔将乐儿抛入水中,他后悔没有直接杀了戎管家,他后悔没有在最后关头紧紧的抓住龚渝……
南宫叶就双目布满血丝,眼睑下红肿不堪,他在龚渝的房间呆了七天,七天。
每日陪伴他的都是酒水,他不愿意看龚渝下葬,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将她捞出来。
一个丫鬟整理了龚渝的遗物,蹑手蹑脚的打开门将东西放在了南宫叶就面前后就跟逃命似的离开了房间。
南宫叶就头晕乎乎的,宿醉上来的感觉让他想吐,忽的看到那遗物上有把银色的钥匙,他眯眯眼,将那钥匙拿起来。
他知道这个钥匙是开哪里的,是开她书架旁边的矮柜,每次偷偷来她房间时,他都能看到那矮柜,但是他打不开,因为他找不到钥匙。
南宫叶就扔掉手中的酒瓶,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爬着爬到了矮柜旁,将那钥匙插进去,一扭,轻松扭开了锁。
那么大的矮柜,里面却只有一个小小的盒子。
他颤抖着打开,精致的小盒子里,是并列排放整齐的五只桃花项链。
“啊啊啊啊——”南宫叶就心脏像被放在漩涡里搅动,胃像被钝刀一点点磨着,脸一下子没有了血色,雨点大的泪珠滚落,他受不了,受不了。
“龚渝,你好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南宫叶就发疯的嘶吼,一边叫一边扇自己的脸,但他感受不到疼痛,两边的脸颊浮肿,慢慢变成了青紫色。
他亏欠龚渝太多了,龚渝跟他在一起五年,他就送了她这五只项链。
但是他真的不是敷衍。
那时候他随口一问,问她喜欢什么花。
龚渝没有丝毫犹豫的说是桃花。
好,他记住了,于是在后来的月圆节,龚渝娇嗔的说别人都有礼物,她也想要。
他找来桦城最厉害的首饰师,用最贵的银与最珍稀的颜料,打造出这全天下独一无二的桃花项链。
他当时没想太多,只想抓紧把龚渝搞到手里,这样他才能控制龚明嘉,可是他看到龚渝拿着那项链转了好几圈,嘴角都要咧到耳后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做这些是值得的。
那时候龚渝的笑容,真的很纯净,但这五年,他也就见了一次。
后来他依旧再送这项链,但是龚渝再没有那样的笑容了。
他不死心,近两年,首饰师已经回老家安度晚年了,他费尽心思将人找出来,没有制的材料了,他亲自去挖……他不知道这么执着是为什么,他清楚龚渝已经不会再那样对他笑了……
她说:“以后不必再送了。”
还真的被她说中了,以后月圆节,再也没人等他了。
南宫叶就满脸泪痕,心脏被撕裂成一片一片,他再也忍受不了清醒的自己,准备抱着那盒子沉沉睡去,门突然被打开了,阳光直射进来,他眯了眯眼睛,刚适应了一会,看到五六个各式各样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娇嫩艳丽,正扭着身姿朝他走来。
他烦的要死:“滚。”
女人不死心,摸着南宫叶就的大腿慢慢往上,嘴里一边喘一边叫:“殿下,奴家好痒啊……”
南宫叶就抓住她的头发,一脚把她踹到门口:“滚。”
其她几个女生吓得花容失色纷纷大叫起来。
南宫叶就大声吆喝:“亚卫,给我滚出来。”
亚卫瑟瑟发抖从外面的门后走出来,到南宫叶就面前行了个礼:“殿殿下……何事??”
南宫叶就一脸戾气的站起身子,掐着亚卫的脖子,恶狠狠的说:“谁他妈让你擅作主张的?”
亚卫被掐的踹不过气,他脸红的跟脖子完全两个颜色,正当他觉得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南宫叶就把他一甩,扔到了地上。
98/164 首页 上一页 96 97 98 99 100 10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