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个‘赏’字听起来这么封建呢?”闵悦笑着白了邹政一眼。
程稀感觉手上的作业好像一瞬间变得重了几倍,低下头喘气的瞬间,无意间撇到闵悦手里也拿着瓶养乐多。
程稀想,自己那一刻的表情肯定很复杂,不是纯粹的开心,不是纯粹的好奇,不是纯粹的生气...
开心是因为闵悦分给她两瓶养乐多,自己只有一瓶,邹政也只有一瓶;
好奇是因为...邹政和闵悦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关系这样好的呢?好像不久之前,他们彼此之间互不相识;
生气是因为...她为什么会有一点生气呢?
越想,脑袋想缠绕得越来越紧越乱的毛线球。
程稀站在原地,脑袋一片混乱,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阵诡异的沉默将三人包围其间,闵悦完全没看清楚状况,只以为程稀手里的东西太多了,忙抢了一大半过来抱在自己怀里。
朝后面的邹政大大咧咧说道:“养乐多你再帮她拿着吧。”
三人走在一起,除了闵悦话比较多,其他两人没说几句话,到了八班后门口,程稀停下来,看着闵悦手上的作业,正想开口,让她放到自己这摞上面。
闵悦兀自从后门走进去,放到最后一排桌子上。
“养乐多,记得喝。”
走前,闵悦笑眯眯地跟程稀交代。
程稀依旧抱着半摞书,只是点点头,脸上看不出表情。
作业和试卷被分发给各小组组长发下去,程稀拿了半截粉笔,在黑板右下侧写下这周末的语文作业。
走到座位前,两瓶养乐多并肩靠在一起,显得尤为显眼。
邹政手里的那瓶已经被打开,他喝了一小口,然后又继续看试卷上的物理题。
程稀回到座位,将两瓶养乐多放进抽屉里。
周六,程稀依旧在奶茶店打工,她时不时看着墙上的挂钟,时不时看看四周,最后看看对面的书店。
并没有看见闵悦。
“你好,我点的是这个,你弄错了吧?”面前一个男人盯着程稀,语气有些不耐烦。
“不好意思,您的是这个,我拿错了,不好意思。”程稀弯腰道歉,将另一杯与他手中的交换。
男人看见对方认错态度诚恳,也没继续追究,拿了奶茶就离开了。
“今天有些不在状态啊,”店长凑到她旁边,语气温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程稀立马扯了扯笑容,“可能是没有休息好。”
晚上回到家,父亲程建平不在家,张芬华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给小孩喂粥。
“回来了,桌子上刚煮的粥,趁热吃。”语气不咸不淡。
“好。”
程建平回来的时候,程稀正在书桌前誊抄错题,撇一眼桌角的闹钟,将近零点了。
最近程建平回家总是很晚,有的时候除了周末,程稀几乎都没看见程建平。
程稀没让自己胡思乱想下去,把注意力放在题目上,过了一会儿,手机自顾亮起来。
是闵悦打来的电话。
怔怔看了几秒,程稀低下头,手中的笔继续走动起来。
手机依旧不厌其烦地亮着光,好似要和桌子上的台灯比一比谁更亮堂,还要主人程稀做个评判,分出个胜负来。
“喂。”
对面是闵悦闷闷的声音,好似在被子里和她说话。见对面的人没说话,闵悦有些紧张地继续说道。
“程稀我是不是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这么晚和你打电话,我就是突然想找你说说话,想着你可能还没睡,就冲动打过来了...”
听着对面的唠叨,程稀莫名有点不想打断她。
闵悦的吵闹和程建平他们的争吵有什么不一样呢?一样都是闹闹腾腾的,在她耳边环绕着,不停歇。
但的确是不一样的,前者是后者永远无法相提并论的,是的,那些大多是废话的话语,如果在课堂上听到,程稀会撇开去做题,如果在别人面前听到,程稀会兴致缺缺,找个借口走开,如果是在电视剧中看到,程稀会毫不留情地换台。
她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听无聊的废话与唠叨。
但闵悦除外。
事实即是如此,程稀不得不在心中承认。
“没有,”程稀终于打断对面,疲惫但认真地说,“没有打扰到我,我刚在记录错题。”
“这样的。”闵悦恍然大悟,“你周末这么晚也要做题的?你们老师这么变态的么?布置这么多作业。”
说着说着,语气中带着点愤懑不平。
“不多,就是...习惯了。”
“那你这么晚别看书了,对眼睛也不好,我们就聊聊天。”
“聊什么?”程稀将作业本合上,台灯被关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卡塔”声。
“明天你要去奶茶店吗?我去找你?”
“明天不去。”
“哦~那你作业没做完吧?我们一起去书店做作业,我有好几道题目想问你来着,然后做完了我们一起看个电影吧,我请你。我跟你说,那个电影刚刚上映的,是前年那个电影的第二部 ,对了前面那部你看过没,口碑特别好,所以这部特别多人去看,我们也去吧...”
如闵悦所说,很多人奔着那部电影来到电影院,程稀和闵悦手挽着手走在路上,听到不少人在兴致勃勃地谈论那部电影。
到了影院门口,大厅、取票机旁、按摩椅上全都是人,程稀很少来影院看电影,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
闵悦看了看现场的氛围,不由得感叹那部电影的魅力之大,然后和程稀说明了一下分工,自己去长一点的队伍排队买爆米花饮料,程稀则去另一边取票。
程稀点点头表示认可,随后闵悦笑着将手机递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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