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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9
第二天一早，叶蓁晨跑回来正好遇到方文初出门，看见对方的那一瞬间，方文初还是下意识地低头躲闪，理智回笼后才努力抬头笑了一下，夸张的嘴角和遮不住的发肿眼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叶蓁沉静如水的目光下，那些佯装的镇定就像虚张声势的泡沫，一戳就破。
“出去啊？”
方文初应了一声，点了点头侧身快步离开。
她也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光明磊落地继续和叶蓁交流，不是现在这样窝窝囊囊地做个逃兵，可是这太难了，酒醒后的每一次对视，都像凌迟她的心，她还需要时间。
叶蓁轻叹了口气，顺手关上门。几年的朝夕陪伴她们三人早已成为了家人，看到方文初强撑的坚强说不心疼也是假的，但是这个过程叶蓁帮不了她，更给不了她想要的。
思忖至此，正好手机振动收到了靳舒窈的消息，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叶蓁嘴角弯了弯手上不停地回着消息，想到女朋友的笑颜，心里一瞬间热乎乎的。
靳舒窈之前说想去南京，知道叶蓁在计划的时候很开心，说正好能赶上她喜欢的作家在先锋书店的签售会，两人很快就确定了时间，请好了假，准备商量具体的日程。
“哇，我从来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家咖啡厅，很漂亮。”
“我一个学姐开的，客人不多，但是咖啡不错，来。”
靳舒窈一边推门一边回头拉着叶蓁。
“舒窈！”
“学姐！”
学姐好奇的目光微微打量了下叶蓁，复又戏谑地看向靳舒窈，觉得稀奇。从来都是独身一人来她咖啡厅的小学妹，今天竟然带了个高个美女过来，两人靠的很紧，说不出的亲密，她一下就想到之前靳舒窈的黯然神伤，朋友变恋人，原来是个女生。
“你好，舒窈还是第一次带人来呢，想喝点什么，算我的。”
叶蓁捉住话头看向靳舒窈，后者不自然地转移视线，只露出泛红的耳尖，可爱极了，叶蓁没忍住悄悄勾了勾靳舒窈的指尖。
“谢谢学姐，一杯焦糖玛奇朵。”
学姐嘴角微微上扬，好一个甜蜜的印记，这小学妹还挺会的。
“舒窈，你来做吧，我看现在客人也不多，正好我对一下帐，东西你都知道在哪，辛苦你啊。”
学姐朝靳舒窈wink了一下，更没错过叶蓁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兴奋。
“啊？好。”
叶蓁人趴在吧台上，眼神黏在靳舒窈身上，看她鬓边垂落的发丝，看她低头的眉眼，看她殷红水润的嘴唇，看那双纤纤玉手，轻轻地抚去多余的咖啡粉，然后转身利落地放进机器里。叶蓁心里雀跃极了，她几乎要被靳舒窈迷死了，怎么她女朋友随便几个动作都这么好看。
“不许看我了。”
嘴上说好，可某人还是一寸不离地盯着，靳舒窈手上不停，但是叶蓁的眼神太难忽略了，她整个人都像烧着了一样，她刚才差点紧张地把牛奶直接倒进浓缩液里，反应过来才想起要打奶泡。
有段时间没做咖啡了，之前生意忙的时候靳舒窈也会给学姐帮忙，现在拿着奶缸都不知道怎么操作，尤其在叶蓁的注视下，想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动起手来，最后用钩花针一点一点划开焦糖淋酱，然后假装毫不在意地慢慢推给叶蓁。
叶蓁低头瞥了一眼，发现中间那颗勾着小尾巴的爱心后，立马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
“你先尝尝嘛。”
叶蓁闻声看了靳舒窈一眼，突然站起来，搁着吧台借着优越的身高，前倾着上身捧着靳舒窈的脸吻了她一下，然后又飞快地坐下，靳舒窈措不及防被偷了吻，脸一下红了，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才小声地抱怨。
“叶蓁！”
叶蓁一副得逞的笑，手上拿起陶瓷杯尝了几口。
“味道怎么样？”
靳舒窈有点紧张，两手下意识地抠着吧台大理石的桌沿，毕竟这是第一次给叶蓁做咖啡喝，害怕叶蓁不太喜欢。
“你说哪一个，咖啡还是你？”
叶蓁没等靳舒窈回答，又接着出声，
“都很甜。”
靳舒窈被撩到说不出来话，正准备转身借着收拾台面躲过叶蓁的攻势，没曾想被对方按住了指尖，慢慢拉向叶蓁的方向，最后牢牢地牵在一起。
叶蓁目光灼灼，看着她的一双眼睛里盛满了爱意，靳舒窈被深深吸引，也不由自主地染上笑意，两人眼神拉着丝，比焦糖还甜。
“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咖啡。”
“真的？”
“当然，你自己尝尝？”
靳舒窈拿起咖啡杯也尝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傲娇地扬了扬嘴角。
“确实不错。”
叶蓁一手抵着下巴，看着女朋友软乎乎的样子，极力地克制着自己再次亲过去的冲动。
“你假请好了吗？”
“嗯，我mentor还多放了我两天，哦对了，那个，酒店我订好了，要看看吗？”
叶蓁眨了眨眼睛，很快地回答说不用。她其实感受到靳舒窈对于亲密关系的畏惧和焦虑，所以她一直都把下一步发展的主动权交给靳舒窈，她会一点一点努力打开对方层层防备的内心，等她喜欢的女孩心甘情愿地走向自己，她不急，只要靳舒窈感觉舒服的距离就好，她们之间，靳舒窈才是可以随时喊停的那个。
靳舒窈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什么，她原本还以为叶蓁会很期待两人的旅行和那些只属于她们的夜晚，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没料到得到这样平淡的反应，原来竟是她太心急了吗？
叶蓁注意到靳舒窈情绪的波动，没来得及问出口，正巧学姐回来，谈起新的话题，这个插曲又被抛向脑后。
直到第二天晚上到了酒店，叶蓁刷卡准备走进房间的那一瞬间，两人刻意避免的问题才摊了出来，不得不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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