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菲把药物喂进老板的嘴里, 用手帕替她擦去嘴角的残留。
整个宅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管家站在门口, 想要推门进来, 被秘书用力关在外面。
遥远的林子里传来了猫头鹰尖锐的叫声,隔壁花坛里的野猫嘶哑叫唤。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白色柔软的雪花,沉重的压在娇软明媚的红色山茶花上。
林晚晴手指捏紧, “不知道的还以为宴秋打算参选特种兵。”
俞菲尴尬笑了两声, “夫人, 您开玩笑呢。”
“你看我在开玩笑吗。”
林晚晴坐在床边把病历本子往旁边一扔,神色复杂地看着昏睡的宴秋。
“甜甜……“
宴秋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向林晚晴靠拢, 滚烫的手指捏住林晚晴冰凉的小臂。
往她身上蹭一蹭。
又蹭一蹭。
漂亮的成熟女人下意识的撒娇动作,让林晚晴在冷硬的心肠也融化得一干二净。
狐狸精……林晚晴想起了顾双对宴秋的称呼。
俞菲:“老板的决定,作为手下人我们无法阻止,现在的努力康复是为了给手术做准备,准备越充分,手术成功的几率越高。”
林晚晴把病历本子用力往地上一扔,眼眸中充斥着红血丝,她心口急促喘气,
“那就不要做手术!她现在已经可以短暂站起来了,为什么非要做那手术不可?!”
“夫人……”
林晚晴用双手捂住脸,发出痛苦的隐隐呼声,为什么她的宴秋总是要经历这些。
在林晚晴对世界单薄的认知里,只要有钱有地位,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她如此费心劳苦去赚钱,去尽可能过得体面一些,就是为了能够少一些痛苦。
为什么宴秋已经有了一切
还要经受病痛的折磨?凭什么……
俞菲在一旁看的心痛,“夫人,老板不希望看到您这样。”
安慰苍白又无力。
林晚晴抹掉眼角绝望的泪水,弯腰把地上的病历本子捡起来,一页一页抚平放在桌子上。
兔子小姐哭得我见犹怜。
“让你见笑了,我没事。”
俞菲又安慰了几句,和医生一起去拿药。
路过管家时什么都没说,“老板不过是寻常感冒罢了,不用告诉老爷子。”
管家疑心,“我刚刚听到夫人的动静,真的没事?”
俞菲随便糊弄过去,“没事。”
管家心想也是,老板这几日身体逐渐康健,能有什么事?
大约是夫人不慎把药碗给打碎,惊吓尖叫吧。
所有人走后,林晚晴孤零零坐在床头,她一向爱哭,眼泪滴在宴秋的手掌心上。
“秋秋,怎么办啊?我好像爱上你了。”
林晚晴望着她喃喃自语,“我好心疼你,我一向不会心疼任何人,无非是认为自己过得已经够惨了,别人的痛苦在我看来不过尔尔。”
她心疼宴秋。
怜悯宴秋。
爱情从怜惜开始。
林晚晴把她额头上的退烧贴换下,看宴秋的眼神格外温柔。
她从前一直把两人的协议结婚挂在嘴边,张口闭口都是合同的事情,不是真的认为宴秋做的不周到……而是她害怕把一颗赤.裸裸的真心交出去。
不敢去让脆弱的身心遭受风险,她太胆小了。
直到宴秋当着她的面,用打火机点燃合同,在那一刻她没法用协议结婚来蒙蔽自己。
夜很深了,林晚晴在床头坐到了月升中天,才站起来。
“你明日醒来定要忙公司的事情,我把电脑放在床边方便你看邮件。“
林晚晴站起来给她掖好被子,在宴秋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
宴秋若有所感是的,在喉咙里咕噜了一声。
林晚晴嘴角弯了弯,走进她的书房。
宴秋的电脑放在书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她的文件一向没有瞒着林晚晴,就连电脑上的密码也是林晚晴的生日。
林晚晴对她公司的事物不感兴趣,把电脑合上把电源线一同拿起来。
随着笔记本电脑夹在胳肢窝上,旁边放着一本房产证格外刺眼。
红皮本本在棕黑色的厚重书桌上,无声宣告存在感。
“宴秋买房了?”林晚晴停下脚步,手指触碰在冰凉的皮面上,“难不成是我和她的婚房?”
想到这里,林晚晴噗嗤笑了一下。
宴秋送了林晚晴不少房产,平日里不论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送给她。
林晚晴伸手把房产证打开。
权利人:林晚晴
共有情况:单独所有
坐落:樟城……
林晚晴心跳扑通用力跳动了,把注意力集中在区域街道和哪栋哪号上……
她对这块地方再熟悉不过,是小时候居住的所在。
那时候妹妹刚诞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家真正的小姐身上。
似乎害怕林晚晴做出伤害妹妹的事情,她一靠近要去看那软软地小朋友时,就会被阿姨呵斥。
有次弯腰给妹妹捡玩具,被母亲发现了,用筷子狠狠抽打她的手背。
以为她要伤害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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