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学校里。”
林晚晴垂眸,“昨天晚上刚弄过。”
在药液注射入肌肉时,会产生一阵很像痉挛的疼痛。
林晚晴拿出手帕给她擦擦冷汗。
宴秋手指用力抠在石头上,指甲的疼痛和双腿比起来可以忽略不计。
她话问到一半,突然觉得搞清缘由没那么重要,但话已经问出口了,她有点后悔。
林晚晴苦笑了一下,很坦然,“我当时有些贪心,心想作为你的妻子,每日相处着,多少能培养出一些感情,说不定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金钱,或是通往上层阶级的人脉,首要目标是需要让宴总喜欢。”
林晚晴的心很坚强,如果不是容易哭的体质,她是个看上去很强势的人。
少女的眼眶发红,嘴唇轻颤,用手帕擦掉眼角的泪水,喉咙里发出了弱小的啜泣声。
啜泣声小到宴秋以为自己听错。
“可是我做不到,秋秋我做不到。”林晚晴泪盈盈的眼睛看着她,脸上很失落,“我做不到去算计你,或许是我有些学艺术的人清高的通病,我做不到为了得到你的喜欢,去刻意卖弄学识,也做不到心甘情愿展露身体被人亵.玩。”
林晚晴不得不借助鼻子深呼吸和叹气来平复情绪,
她本来不想哭,被宴秋说到那本书,好像拉扯掉曾经难以忘怀的遮羞布。
宴秋手足无措,拍拍她的肩膀,笨拙地把人抱到怀里。
“都是我的错,不该提这个。”
她安慰人的语句很苍白,只能借助亲吻脸颊的动作来表示对兔子小姐的关心。
“甜甜很厉害,能把那么晦涩的书给看进去,我翻两页就想睡觉了。”
林晚晴笑的和哭一样难看,“我当时觉得自己和出来卖得没有区别,幻想着如果秋秋粗.暴一点,好.色一点,不要那么顾及我的感情,我就能心安理得去从你身上赚钱。”
但是当时的宴秋对她太温柔了,温柔的完全不像是个身居上位的一家之主。
更像是个会安慰妹妹的年长者。
她很能胜任姐姐这个角色。
林晚晴的泪水原本已经止住了,被宴秋安慰的又哭出来。
她心里有很多隐秘小算盘不敢诉诸口,也没必要说给宴秋听。
林晚晴当时想,如果宴秋对她再凶一点,再刻薄一点,她或许能豁出一切尊严来给虔诚添砖加瓦。
大不了离婚后一走了之,彻底切断联系方式。
可是宴秋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林晚晴吸吸鼻子说,“秋秋你好过分啊,你连算计你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宴秋被她哭得衣领上沾了眼泪和鼻涕。
“说的倒像是我的不是了。”宴秋温柔叹气,“我像是个会虐待妻子的人吗。”
宴秋把人哄好,在林晚晴看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神是浓郁的厌己。
宴秋当初只想要通过身份把林晚晴拴在身边。
让兔子小姐占为己有。
林晚晴产生类似的想法,在她的意料之中……
现在的宴秋感到心痛,如果放在当时的她身上,或许接受良好。
宴秋不仅仅仅握住林晚晴的手,心里产生了难以抑制的忏悔。
“秋秋?”
林晚晴对她的情绪莫名其妙,“你怎么了,你怎么也要哭了 ?”
宴秋笑了一下,笑的还没有哭好看。
或许是她不年轻了,又或许是当时处境太困难了,宴秋突然感觉恍若隔世。
“没,甜甜让我亲一下。”
就在宴秋要凑上去时,林晚晴立刻站起来,“我上课去了,你下午有场协商会。”
宴秋:“。”
林晚晴看她上车,目光落在她缓慢走动的双腿上,回想起她刚刚注射药物时,腿部难忍的痉挛。
她的宴秋不疼的时候会撒娇,叫疼真疼了,一言不发。
目送车子离开,林晚晴走进教学楼里。
在宽阔的楼梯上,一个穿着双排扣羊毛西装的男人从楼上下来,他的精神状态不算好,眼睛下方有一道浓郁的乌青色,像是经历了长久的失眠,长到肩膀的头发没有经过细致打理,但不显得杂乱,很有西方吟游诗人的美感。
最让林晚晴在意的是这位客座教授,小拇指上套着一个代表单身的素圈戒指。
林晚晴对于男性有天然的抗拒感,或许因为她从未得到过父亲或祖辈的任何关爱。
人对于力量比自身高出一截的异性会有超过同性的警觉和抵触,根植于DNA里的抗拒,无法通过后天的接触降低为零。
但是林晚晴对这位群里众说纷纭的教授并不抵触。
“你……”
郑云柏的脚步停顿,站在林晚晴下方两格的楼梯上往上看去,双眸中的萧辰立刻变为震惊,随后被掩盖住。
林晚晴奇怪,“教授下午好。”
郑云柏干涩的嘴唇动一动,“下午好。”
林晚晴认为他想说更多,主动挑起话题,“您是服装设计师和文化背景课的老师?”
郑云柏情绪收敛克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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