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摇摇头,她太想要一个孩子了,想要一个比感情更强劲的纽带,把两个人固定住。
她想要她的大猫猫永远陪在她身边,想要感受宴秋对她的亲情和爱情。
林晚晴太贪心了。
她提着行李箱下了私人飞机,司机开着黑色宾利,轿车早已在原地等候。
一只手抚摸着肚子坐在后排,宴秋坐在她身边,“肚子疼?”
林晚晴闷声不吭地把目光转向车外,不和宴秋说话。
宴秋苦笑无奈,“不如我们开车去寺里拜一拜?”
她拉着林晚晴的手小声念叨,“我认识了一个很知名的和尚,可以给咱们算一卦,不要钱。”
做生意的人对玄学方面都很相信,宴秋平常没事时会到寺里拜一拜。
林晚晴余光见宴秋拼尽全力也要哄她开心,她觉得有点滑稽,点点头同意了。
没有成功怀孕的小兔子落寞地吸吸鼻子。
兔耳朵耷拉下来。
车开到另一家不到的寺庙门前,这是个国家保护的古建筑,
一踏入其中便见到香火绵延古色古香,一个和尚坐在蒲团上手里持念珠,嘴里念念有词。
和尚的年纪不算大,长得慈眉善目,在她面前一切都安静下来。
和尚背后有个巨大的菩提树,上面结满了果子。
郑云柏和俞菲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教授不进去拜一拜吗?”
郑云柏说,“我十二个小时之前去教堂里坐过。”
俞菲好奇地看着他,“教授信基督?”
郑云柏:“没,在教堂里觉得心静而已。”
俞菲耸肩:“来都来了,佛祖不会介意和西方神明学术交流。”
郑云柏:“?”
神特么来都来了。
宴秋和和尚聊了聊佛法相关的话题,林晚晴第一次发现宴秋对这方面有研究。
“师父何时和她认识?”
林晚晴不禁发问,“说我冒昧,二位实在不像是平日能相谈甚欢的人。”
和尚笑眯眯地变了一句阿弥陀佛,“具体时日记不清了,那时施主还坐在轮椅上,浑身的血腥味差点冲撞了菩萨。”
血腥味?
那估摸着是宴秋刚做完手术的时候。
她的秋秋到底有多绝望,才会把希望寄托于佛寺当中,林晚晴不敢去想象。
她回头看了那种淡定自若的模样,一个金丝框眼镜夹在鼻梁上,矜贵美丽,完全不像是会被打入尘埃里的样子。
和尚笑着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不知两位施主有何事找小僧。”
宴秋柔和道:“想瞧瞧我妻子的身体。”
和尚笑容温吞慈悲:“调身体去医院,来这边做什么,和尚我可不敢非法行医。”
林晚晴:“……”
宴秋眉头跳了一下,“想问问我与夫人可有子嗣缘。”
和尚的目光流连在林晚晴脸上,“把手腕伸出来。”
林晚晴觉得很不靠谱,犹疑地把袖子提起,皓腕在阳光下白的几乎透明,上面有狰狞的滞留针的青紫痕迹。
和尚的手指落在林晚晴的脉搏上。
林晚晴的心跳突然变快,“摸出什么来了吗?”
林晚晴依稀觉得不对,宴秋问的是可否有子嗣缘分,和尚怎么直接来摸她脉?
庄严的金身弥勒佛在大殿中央笑看着世间一切,一阵风刮过门口的菩提一树,发出了沙沙沙的声响,一颗菩提子落下来。
宴秋急切询问,“你快点。”
和尚扬唇笑一笑,“我这边不看病,不孕不育应该去医院检查。”
宴秋一口气没喘上来,“那你还摸那么久!”
和尚:“施主的身体自小孱弱,需要温补,我开几味药材,二位施主去药店抓来煎服。”
和尚拿出纸笔在小桌上快速书写,把一张皱巴巴的纸交给宴秋。
临走之前和尚摊开手。
林晚晴停下脚,“什么?”
和尚双手合十,面容慈祥:“出家人不谈钱,一共三万二千缘。”
宴秋:“?!”
“可以开发票。”
宴秋的眼角抽一抽,今后咬牙切齿说,“如果要没有用,我就举报你非法行医。”
“阿弥陀佛。”
林晚晴没把和尚的话放在心上,忍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和宴秋去药店抓了中药。
药店的人一看药方,“是古法上的安胎药?”
宴秋看不懂中医,心头一跳很迫切,“安胎药?不是寻常滋补的药?”
药店的医师用黄铜小秤,把药打包完成,“我在这工作了二十几年,不可能看错。”
林晚晴对此不疑有他,让医师确认了这个药方没问题,提着纸袋子回家,用老砂锅煎药。
苦涩的药汁入口,林晚晴整张脸都皱起来。
她不怕苦,平时也会和宴秋一起喝冰美式,却受不了这种中药特有的酸苦味,好像一辈子的苦楚都化在了口里。
宴秋瞧见她把一碗药全部灌入口,“可有效果?”
林晚晴把白瓷碗咯噔一声放在桌子上,“药刚入口,秋秋指望有什么效果,估摸着过十分钟会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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