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立刻挂掉电话,不愿意听母亲继续如泼妇般骂街。
……
俞菲:“老板,林小姐的东西搬来了。”
宴秋在康复健身室里做复健运动,手握着横杆从轮椅上站起来,每走一步,双腿疼痛如刀割。
她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偏执,冷汗从额角流到下巴,长发早已被汗水打湿。
宴秋:“把林晚晴的东西放到我卧室里。”
俞菲点头说是,突然想到,“今日在宿舍楼下看到了给林小姐写情书的大一妹妹了。”
宴秋双腿无力,即将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疼痛让每一个神经都疯狂叫嚣。
听到“大一妹妹”宴秋微不可察地双腿用力,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俞菲回想起满满胶原蛋白,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少女,“很年轻,很漂亮,笑起来像朵小太阳花似的。”
宴秋:“。”
俞菲:“那妹妹是学校田径队的,短跑第一名呢。”
宴秋:“滚出去。”
俞菲立刻做出嘴巴拉拉链的动作,麻利地滚了出去。
无人的健身房里,宴秋双腿无力失重倒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她能短暂站几秒,走几步路,代价是肌肉撕扯般的疼痛。
宴秋狼狈的靠在墙上,幽暗的眼眸望着刺目的灯光,她手里捏着一朵新鲜的苦橙花。
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林晚晴,她头上也别着一朵苦橙花。
九岁的小朋友身体瘦小如六岁,眼睛因药物失明,直到她离开时还未痊愈。
小瞎子总是喜欢去隔壁人家种的苦橙花园里玩,会用苦橙花编成花环,闹着要戴在她头上。
宴秋疯狂迷恋地望着手掌里娇嫩的花朵,手指用力捏紧,花汁沿着手心流到小臂上。
她用舌尖舔去香甜的汁水。
撑着墙边的扶手缓慢站起来,继续练习。
旁人随意跑跑跳跳,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奢侈。
用书写情书来获得一个人的真心何其幼稚,比起试探真心,她更想把人困在手掌心里。
……
晚上,林晚晴敲响健身房的门。
瘦弱的林晚晴在外头吹了一天的冷风,身体颤抖地打了个喷嚏。
下眼睑被风吹的发红,皮肤白得几乎透明。
少女嗫嚅:“秋秋姐?”
宴秋早已收拾妥帖,坐在轮椅上开门,“回来了?阿姨做好晚饭,一起去吃一点。”
单薄的少女害怕极了,“秋秋姐不想让我住宿舍吗。”
宴秋表情顿了一下,“怎么说。”
饭桌上都是林晚晴爱吃的菜品,她指夹距离最近的两盘菜,消沉地低下头,如果有兔子耳朵一定是耷拉下。
林晚晴:“我不能住宿舍吗。”
她知道一些女子在结婚后迫不得已当上了家庭主妇,没有了原来的社交圈,每一次出门都要和丈夫报备。
林晚晴不想被囚困在宴秋漂亮的别墅里。
林晚晴还未说话眼泪先流了下来,身体颤抖着,泪水不可抑制。
滚烫的泪水滴在手背,连绵不断是断了线的珍珠。
她用力擦了一下眼泪,不料眼泪掉得更凶。
宴秋给她夹菜,温和:“大概是下面人会错意了,我没让你搬回来。”
林晚晴泪眼朦胧看着她,宴秋把她抱在怀里,轻轻顺着少女颤动的后背。
她的兔子小姐坐在她腿上,伏在她肩膀上低声啜泣。
若是母亲让人拿走她的行李,林晚晴只会觉得麻烦,不会无助,宴秋却不同。
看得人心肝碎。
宴秋:“乖,是我没解释清楚。”
林晚晴哽咽:“真的吗?”
她是一委屈就容易哭的体质,泪水把宴秋的衣襟给染湿了。
宴秋毫不心虚,“真的。”
林晚晴破涕为笑:“秋秋姐真好。”
她双唇碰在宴秋的脖子上。
宴秋握着她的腰的手一紧,“小朋友乖。”
捧起妻子的小脸,双唇含住她的泪,滑落的泪珠化在唇舌间。
晚上泡脚理疗,用药油拉伸肌肉。
宴秋坐在床边:“甜甜住宿舍很好,能交到各式各样的朋友。”
晚上林晚晴替她揉捏腿脚,微凉的手指捏在宴秋柔软的大.腿上,每碰一下好似有股电流直窜身体。
林晚晴:“秋秋姐?”
宴秋手指抚摸乌木手杖,“我腿脚不好,每天晚上都会很疼,最近雨雪天气,腿脚更难受了。”
林晚晴心里一紧:“我用药油给您揉揉。”
宴秋苦笑一下,“若甜甜不在,涂药油怕是不方便。”
林晚晴按.摩的动作一停,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夹雪,最近天气阴晴不定,老爷子也发来消息,让她多注意宴秋的身体。
宴秋语气柔和:“不过甜甜不用担心我,三年来已经习惯。”
林晚晴心脏猛然刺痛,“那怎么行!”
宴秋浅笑着摇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在沉默中林晚晴更加卖力地替宴秋按揉,她跪在地上,雪白纤细的手指上浮现出一层晶莹的药油光泽,手指关节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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