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做噩梦了。”
林晚晴睡梦中呓语,“都是我不够好,都是我不够好……”
宴秋温柔:“我们家甜甜很优秀。”
林晚晴艰难地睁开眼,入目看到宴秋焦急的目光。
“秋秋姐?”
她睡梦中最后一个画面是母亲用力把哭泣的她扔到楼梯下面。
把那一百分的卷子给撕了。
“不会吧,不会你真的以为考了满分我就会夸你?小畜生,滚。”
林晚晴浑身冷汗津津地靠在床头大口呼吸。
心脏几乎麻痹般的疼痛,让她浑身在抽搐。
答案早已明了,林晚晴早已不是个会为父母的冷漠伤心。
一切都结束了。
她的户口不在林家,把家里花在她身上的钱全部还清了。
宴秋递给她一杯温水,“润润嗓子。”
林晚晴一口气把水喝掉大半杯,半点睡意都没了,窗外的野猫不再扯着嗓子哀嚎,风和煦了许多。
温暖的卧室里开着一盏小夜灯,宴秋支起身体,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宴秋身上的味道很安心,林晚晴不自觉往她身旁靠了靠。
林晚晴捏着杯子,“我刚刚说梦话了?”
宴秋:“在喊妈妈,爸爸。”
林晚晴捂着脸身心俱疲,“抱歉,打扰秋秋姐睡觉了。”
宴秋用手帕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你我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现在夜很深了,被噩梦打扰,林晚晴左右睡不着,宴秋也早早没了睡意。
她从后面搂住林晚晴手,抚摸在她柔软又平坦的小腹上。
手指擦过皮肤,林晚晴身体紧绷。
宴秋:“我肚子有些饿了,给你做宵夜吃,好不好?”
她轻轻和林晚晴说小时候发生的事,声音温柔的快化成了温水。
宴秋的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大美人,在工作之余很会做菜,父亲在事业有成后,圆了老家开农场的梦,每周都会拖来一只最鲜嫩的牛羊。
父亲会亲手把牛羊宰杀,把每个部位的肉都切下来,血灌成血肠,母亲负责烹饪。
在豪门中鲜少有这份烟火气,宴秋小时候养了一只很可爱的小绵羊,名字叫小甜。
林晚晴听她说的入神,“那头羊呢?”
宴秋沉默,“被我爸宰了。”
林晚晴张口结舌,“真意外啊。”
宴秋坐在轮椅上,身上披了件外套,“肉很好吃,小羊羔很嫩,我吃了两大碗饭。”
林晚晴:……小甜死的真不冤。
夜里阿姨和管家都在休息,宴秋之称在台面上站起来,准备去冰箱里拿储存好的菜。
林晚晴:“我来吧,我会做饭。”
宴秋没有坚持,给林晚晴打打下手。
她的兔子小姐从前过的日子不尽如人意,在高中时母亲一次怒气中断了,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只能在课余时间里去学校周围的小餐馆打工。
冷水让温暖白皙的手指变得红肿不堪,大冬天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冻疮。
羽绒服穿的是妹妹不要的旧款,她住在学校里,看同学母亲,把热腾腾的饭菜悄悄送进来。
也就在那时林晚晴学会了做饭,若不是她要考大学,那个师傅想把所有的手艺都交给她。
林晚晴边切菜边说,“母亲希望我去国外留学,不要出现在她和父亲面前。”
但给她付的学费足以买当下时兴的包包,和给妹妹报补习班,最终林晚晴自己付学费上了Y大。
长发垂在美人脸侧,她平淡的叙述过往发生的事情,语气里没有怨恨,也没有悲伤。
“吃葱吗?”
宴秋说:“少一点。”
“辣椒?”
宴秋比了一个比葱更小的手势,“更少一点。”
“怕辣?”
宴秋,“不怕辣。”
全身上下就嘴硬了。
林晚晴拿出做肉圆,剩下的肉馅包小馄饨,南方的泡泡馄饨主要是喝汤,肉馅很少晚上也好消化。
汤底是用剩下的玉米排骨汤里面放上刚刚煎好的新鲜蛋丝,撒上一把小虾米,淋上两滴辣油。
泡泡馄饨漂浮在汤面上,最后加一小点芝麻香油。
林晚晴端到宴秋面前,“秋秋姐尝尝?”
林晚晴小心翼翼看宴秋喝馄饨的表情,生怕做的不合她胃口。
宴秋惊艳:“很好吃。”
馄饨皮入口即化,里面的肉馅虽少,调味却很香。
雪白的玉米排骨汤不会显得腻,里面的玉米香味恰到好处中和了肉香。
一点油辣椒起到点睛之笔,吃的人大汗淋漓。
宴秋双唇泛红,不动声色接了一杯冰水。
她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
来电显示是林辉。
宴秋眼底发冷,把电话挂掉。
他们不配为人父母。
林晚晴见宴秋不够吃,把自己碗里的馄饨分了一半给她。
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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