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看我。”见了几次扭捏造作骚操作频出的校霸,突然这么霸气外露起来,乔已还有些不适应,刚要让他收一收那副狂拽酷炫仿佛要吃了他的表情,肩头忽然被一件带着体温的衬衣裹住。
乔已愣了愣。
“你干什么?”
衬衣里面是件轻薄的白T,没有字母没有图案更没有传说中的骷髅头,是件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款式。
多么平平无奇的衣服。
乔已这样想着,呼吸却连着同心跳一起短暂停了刹那。
美貌杀人。
晚上的风实在大,肩头的衣服仿佛烧起来了。郑休把衣服披在乔已肩上,身上的烟草味被风吹淡了。
一件普普通通的短袖竟然让他穿出了走秀场上模特的气质,乔已不得不承认,时尚果然是看脸的。
“你上去吧。”郑休看了看表,把医生开的药递过来:“伤口别碰水。”
他的伤几乎都在脸上,也就是看起来吓人,睡一觉八成就痊愈了。
“谢了。”乔已接过来,提在手里掂了掂了:“衣服……”
“你穿。”郑休立刻说。
乔已点点头,没再推脱:“走了。”
郑休站在原地,看着乔已迈上台阶,走进电梯,身上的白T被风吹得鼓动,直到楼上的灯亮起来。
摇晃的树影和呼啸的风里夹杂了一声清亮的口哨声。郑休抬起头,看见乔已半身靠在阳台上,懒洋洋地望下来,脸上的淤青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发醒目。
乔已皮肤白,将脸上的伤痕显得异常可怖。
耳畔的风刮得更响了,就像有人藏在树影里压低声音发出呜咽。
他站在光里。
郑休抬着头,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和乔已对望,原本已经褪下去的水雾再次弥漫上来,让视线所及的景色变得朦胧模糊。
乔已眉心跳了跳,探出半个身子,挂在阳台上摇摇欲坠。
“乔……”郑休脸色大变,跨步向前,好在有惊无险。狂风肆虐,头顶的树叶发出咔嚓的轻响,要变天了。
乔已席地而坐,手里捏着从衬衣里摸出来的半包烟。
“他走了。”光球说。
阳台是半封闭式的,可以清楚听见呼啸的风声。乔已把烟盒举到眼前,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想起他探身出去的瞬间郑休脸上流露出的那抹惊慌失措,又原封不动塞了回去:“小爱醒了吗?”
光球支支吾吾。
天快亮了,乔已盘腿坐了一会儿,起身回到卧室,翻箱倒柜扒出支笔,带着些许怨气写下了禁酒两个字,撕下来,贴在了自己脑门上。
天蒙蒙亮时,客厅里传来争吵的声音。乔已翻了个身,压到了伤口却浑然不觉。
“宿主,宿主。”争吵逐渐激烈,光球不得不轻唤乔已:“外面快要打起来了,你不去看看吗?”
“不去。”乔已闭着眼,抓起被子罩上头顶。
话音刚落,客厅便传来了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撕心裂肺。
“宿主……”
门缝里传来的哭声实在吵得人心烦,乔已翻身坐起来,脑门上的纸像封印似的紧紧黏在他脸上。
他躺着的时候还不觉得,坐起来那纸看着就跟电视里镇鬼的符咒似的,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真的很好笑。
光球忍了又忍:“那个……”
一夜狂风,窗外的天格外蓝,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洒进来,乔已黑着脸,双眼没有焦虑,要是没有门外歇斯底里的叫嚷,这画面勉强称得上岁月静好。
“小爱。”乔已打断光球,声音里仿佛浸了块陈年老冰。
默默装死的911:“……我在。”
“醒了?”
911小心翼翼:“醒了。”
乔已定了片刻,像揭皇榜似的揭下额头上的纸,慢条斯理地对折:“酒好喝吗?”
“一般。”911实话实说。
乔已光脚踩在地板上,无视门外的动静,将刚刚折的纸从中间撕成两半:“你是不是……”
“不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非常宁静。”光球抢在911前面说。
乔已挑眉:“我还没问。”
光球干笑两声,底气不足道:“他都醉成狗了,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我知道。”
乔已冷笑一声,没计较他们昨天在他脑子里吐数据的事,把碎纸屑丢进垃圾桶里,想起光球昨天没说完的话:“你昨天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嗯?啥?”光球没立刻反应过来。
乔已打了个哈欠,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看着天边渐起的晨光,慢吞吞道:“你不是说有天大的事情要告诉我吗。”
“哦,那个啊。”光球忽然不想说了,天大的事拖一晚上好像也没那么要紧了。
乔已撑着眼皮,仿佛下一秒就能闭上。门外的哭声转为了低低地抽泣,声音不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明明很困,乔已却睡不着了。
胸口堵得难受,就像压了块巨石,烦躁之余,让他有些窒息。
乔已捏了捏眉心,看窗外云卷云舒。
“怎么不说话?”久久没等到下文,乔已便出声催了催。其实他对光球口中的大秘密并没有多好奇,身体里有两个AI,乍一听好像挺酷,但在乔已看来,两个系统存在与否都没有很大区别。
能耐没见着多少,人类的恶习倒是染了一身。
光球有点生乔已昨晚不听自己说话的气,有意吊他胃口,过了好一会儿,觉得效果差不多达到了,正想告诉他,门外忽然传来咚咚咚的巨响。
有人在砸门。
姜兰的哭声贴着门传进来,跟着传来的是更加剧烈地砸门声。乔已坐了几秒,起身开门,看着满屋狼藉,平静道:“你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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