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证明你是他的唯一，还是他是你的唯一？”
想都不用想，这里提到的他就是他小哥夫本人了。
“他。”岑牧霄不假思索地答道。
虽然宋源还没搞明白他哥为什么要去研究这个问题，可他还是试着说了一种可能：
“呃，你想想有没有你知道可是他未必就知道的东西，特殊的标记或者特征？嗯，比如他有什么习惯性的动作，或者说话时特有的习惯表情，又或是什么只有你知道的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这些都是在外的因素。”
这些岑牧霄当然都想到了，可是关键是现在的郭兰台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只是灵魂换了，而且，宋源提到的几点他已经验证过了。
确实跟之前的人大不相同，可是万一这也是他重伤之后的一种病理表现呢？
这就是他还不能百分百否定他这个人的根本原因。
“……”
宋源直接被问住了，他又想了想，然后就挠着头无奈道：“那岂不就只剩下感觉了，在外的东西会变，那就剩下内在的因素咯！”
“感觉？”岑牧霄语调上扬，似乎有被触动。
宋源乘势接着往深了解释道：“对呀，就是感觉，你和谁相处都会有不同的感觉，这东西应该说是一种内在的影响力吧，比如，他的人格魅力，或者吸引你的方面，总之，好抽象的，我具体也说不清楚。
你跟小哥夫恩怨情仇一波三折的，这期间的相处他给你什么样的感觉，你应该最清楚吧，这个东西得靠你自己去感受啊！”
“人格魅力，吸引力，内在因素。”岑牧霄没有接他的话，嘴里念念有词，心里同时也有了主意。
宋源见他又陷入沉思不理自己了，小心翼翼地戳戳他胳膊：“那个霄哥，你怎么会问这个？小哥夫醒了后又给你出难题了？”
事情正如他当初所料，他霄哥最初有多么的轻视与冷落，现在就有多么的卑微和心焦，追妻火葬场的戏码在他霄哥身上愈演愈烈。
宋源知道他小哥夫是有脾气的人，哪是那么容易就被追回来的人，不过，这一醒来就出考题难为他霄哥，做的是不是有点过了呢。
算了，人家刚醒过来，怕是知道的也不多，以为他霄哥又想趁机卖好也说不定。
“宋源，你先回去吧！”
宋源好奇心来了，可是岑牧霄却并不打算跟他多说什么，直接朝他挑挑下巴开口送客。
确实有人给他出了难题，可是出题人并不是他期望的那个，这样的考验于他来说太过残酷。
“啊？”宋源抠抠耳朵，没转过弯来。
岑牧霄：“回去！”
“可是我还没看到小哥夫，干嘛就赶我走，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吧！”
宋源听明白了，然后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好嘛，他在这里费了半天脑细胞，人家两个字就给他打发了。
难道他这次过来就纯粹是个陪聊的工具人？
“别让我再重复一次。”
去看了怕也是浪费感情，还不如不看，岑牧霄说完就转身往回走，直接给宋源留了个不容拒绝的后脑勺。
“得嘞！那我回去了！”
宋源扁扁嘴，扬声应了句，他霄哥这状态确实不对，他还是不留下来惹他不高兴了。
不过，他这次也不算白来，平白就捡了个命题，他解释不明白就问唐旭好了，正好他也琢磨琢磨他跟唐旭之间有没有所谓的唯一性。
……
返回病房的岑牧霄一如往常的守在外间，这次郭兰台一睡就睡了好几个小时，郭家人守到夜里就自觉地离开了。
岑牧霄忙完手头的工作就倚在沙发上睡着了，朦胧间他突然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抱怨声：“岑牧霄，你要是认错了人，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兰台？”
岑牧霄猛然间惊醒，他坐起来四下去看，可是周围空旷一片，并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很快，又有声音响起：“岑牧霄，你要是连是不是我都分辨不出来，那我就再也不会给你机会了！”
“兰台是你吗？”
开始岑牧霄还以为是他的幻听，可是，这熟悉的声音和语气，让他顿时就兴奋起来。
这是他的那个兰台的声音，他这是……在质问自己？他在气自己认错了人！
可是，任他如何询问，对方也没有什么反应，岑牧霄心里就凉了三分，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难道他们不在一个空间里？
“兰台，你在哪里？”
他不甘心地又追问了一次，可惜空旷的空间里，除了他自己的声音在回响着，依旧没有任何应答。
就在他觉得束手无策彷徨之时，又听到了郭兰台近乎绝望的祈求：
“岑牧霄，这里好黑啊，你……能救救我吗？”
“我可以！”
岑牧霄直接接过了话，他急得在原地打转：“兰台，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一定救你出来！”
“哎！大傻子……”
那边的人似乎放弃了希望，开始自言自语道：“那个也是郭兰台，你怎么可能舍得放手，算了，没人救得了我……”
“兰台！我唯一不能放手的就是你，别对我失望好吗？”
这话传到岑牧霄耳朵里时，他的心都要碎了，他的宝贝这是有多绝望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兰台！”
由不得他再心疼下去，岑牧霄就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忽然就陷了下去，强烈的失重感袭来，再睁眼时他就惊醒过来。
入目的就是熟悉的场景，他这才恍然，刚刚只是在梦里，他刚刚梦到了他的兰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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