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说:“王爷,我比他年龄大,我才该是三号。”
我纠结了许久,没有头绪,说:“那你们猜拳吧。”
冬子赢了,兴高采烈地说:“我是三号。”
夏风则垂头丧气:“我是四号。”
我开始安排任务。
“一号负责制定策略,想一想我们这一路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二号负责收拾行囊,三号和四号协助二号,唔……二号指挥,你们干活。”
我喝着茶,一摆手:“好了,去吧。”
卧房顿时空了。
季明尘说:“我是几号?”
我想了想,说:“你是零号。”
他戏谑地笑看着我。
我认真地解释:“零是没有,是无价,排在所有人和所有事前面,是最最最重要的。”
第46章
六月中旬, 连路边的垂柳都枝叶耷拉,无精打采。
“还有多久到?”
我擦着汗,不知第多少回掀起帘子问。
车夫的声音也是一样的有气无力:“回王爷, 还有十里地到下一个驿站, 可以稍作休整。”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赶这么远的路。哪知就遇上了难得一见的酷暑,可把我难受坏了。
马车里放着冰块,没过多久就化成一滩水, 久了还会冒热气。
季明尘坐在我身边,摇着扇子为我扇风。
如此炎热,他却依然优雅自如。入夏后他就不再穿红衣了, 只着一身素净的白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束着,额上连一丝汗水也没有, 神情怡然悠闲, 像一位极富教养的贵公子。
又像一株风度万千的雪松。
我看得入了迷, 连炎热都消散了几分。
“仙人, 你都不会热的吗。”
我无力地抱住他的手臂,枕在他肩膀上, 自己有气无力地回答了:“对哦, 你是天宫里的仙人,当然不会热。”
季明尘轻笑出声, 掏出手帕给我擦汗:“傻。”
他的手凉凉的, 我拉过他的手覆在脸上, 舒服得喟叹出声。
还不够, 我又拽着他的手伸进里衣, 贴在胸上。
他的手僵住了, 声音无奈:“阿翊, 别这样。”
我不放。
他合指一捏。
我整个人雷劈似的弹起,惊愕地看着他。
“你、你怎么能捏……捏……”
他不紧不慢地收回手,极富涵养地冲我一笑。
我抱住胸,羞得满脸滚烫。
他怎么越来越坏了。
他却不再看我,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送你。”
那是一块温润纯白的玉,泛着淡淡的莹白光泽,宛如一块毫无瑕疵的琉璃。
我早就发现了,这块玉他从不离身,一直贴身带着,一定是很重要的人送给他的。
他说:“这块玉冬暖夏凉,你戴上,能舒服些。”
果然,他顿了顿又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我说:“既然如此,那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不可以给我的。”
他笑了,亲手把玉挂在我脖子上,凉凉的玉贴着胸前的皮肤,果然凉爽了许多。
我嘿嘿笑着,凑上去贼兮兮地问:“那你母亲有没有说什么?”
“嗯?”
我提醒他:“比如……这玉要送给最喜欢最喜欢的人……之类的话。”
他不语,眼神却含笑。
我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的甜,贴近他讨要亲亲。
他一挑眉:“不是热吗?”
“再热也要贴贴。”
亲吻让空气又升温了几分,喘息着分开后,他的额角也渗出了薄汗,脸色绯红。
我心中躁动,舔了舔唇,凑上去贴了贴他的脸。他轻轻一推,我便躺在了他的腿上。
我们心照不宣地沉默下来。
刚才提到了他的母亲,我迫切地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却又怕贸然提问,戳到了他的痛处。便只能在沉默中纠结着。
他却主动开口了。
“我的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性子很软的人。平日最爱坐在阳光下绣花,看书。”季明尘缓缓说道,语气里有一丝怀念,但很快变作沉痛,“但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被人害死的。”
我紧张地握紧了他的手。
他轻描淡写地说:“后来我查出来,害死她的是老皇帝的一个宠妃。在一个雷雨夜,我提着剑,把那个宠妃杀了。”
“老皇帝没有证据,但他知道是我动的手,因为他心里有鬼。”
“他怕我,他怕我像杀那个女人一样杀他,所以他想我死。可却又不能动我,因为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是个皇帝,总要为自己的国家考虑考虑。”
“可他那么忌惮我,怕我,所以一次次想置我于死地,却又在临门一脚时,被理智拉住。”
“前年年底,他新得了个儿子。有了新的继承人,他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对我痛下狠手。所以才有了北漠十八州的事情。后面的,你都知道了。”
我捧起他的手,放到唇边,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
“不要难过,你有我。”
他受伤的右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纵然用了最好的祛痕膏,却也留下了浅浅的伤痕。摸上去有细微的凹凸感。
这是他为了保护我而受的伤。
我认真地说:“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伤。”
到了驿站,正想掀帘下车,却听护卫发紧的声音传来:“王爷,请先不要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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