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随之我在切菜,你不要捣乱。”
“你不要用米饭砸我了祁随之。”
“祁随之,你把我刚刚做好的蘑菇意面丢进垃圾桶里了。”
明暄的控诉掷地有声,偏偏回过头看他的时候,就会败在那双含着笑的深情眼里。
本该是四个人玩的游戏两个人玩已经是负重前行了,祁随之还要捣乱不好好玩儿,明暄看着堪堪擦线过关的分数,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颗星都是我的血与泪。”他把手柄放在茶几上,撑着祁随之的大腿转了个向,抱臂看着他。
祁随之捧着他的脸很大声地“啵”了一口:“你真可爱。”
明暄完全气不起来。
电话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突然的声音吓了明暄一跳,跟他一起弹起来的头发剐蹭到祁随之的鼻尖,带着和他头发上一样的洗发水香味。
明暄往祁随之的怀里一靠,接起了电话:“怎么了哥?”
“A市那个房子中介联系我有人定了下来,我明天要回去弄过户的事情。”明昭的语速极快,“你要来A市看老房子最后一眼吗?”
“什么叫最后一眼……”明暄无奈地开口,“不过你要回来的话倒也能去。”
“那我把航班发给你,你来接我啊。”明昭说,“我这边还有事儿,先挂了。”
他是真的很急,明暄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坐在他身后的祁随之从头到尾听了个完全。
“明天去A市?”祁随之捏捏他的胳膊,歪着脑袋问道。
明暄点头说是。
祁随之正儿八经地开口:“一个人去太无聊了,带上我一起吧。”
“带带带。”明暄好笑地亲亲他,“带你一起。”
从S市到A市的车程是祁随之开过去的,车在A市机场停了没多久就见到明昭拖着个小的行李箱走了出来。
“我下去接他。”明暄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去。
明昭眯着眼睛一辆车一辆车地看车牌号,连明暄走到他身边了都没有发觉。
“哥。”明暄眼睁睁看着身边的明昭要略过他,无奈地喊了一声。
明昭猛地抬头:“哟?”
明暄沉默了片刻:“我都站你面前了。”
“我太累了我,本来打算在飞机上睡,结果有个小孩儿真的中气十足,从上飞机哭到下飞机。”明昭叹了口气,“你车停哪儿了?”
明暄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走了过去。
祁随之下车单手提过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动作行云流水。
“你也来了啊,明天再寒暄。”明昭打了个哈欠,抬手和祁随之打了个招呼后,拉开车后座趴了进去,“暄暄给我订个酒店,我再不睡我就要去世了。”
为了护住明昭这条脆弱的命,明暄给他订酒店之余还把车内的音乐声调小了。
酒店的位置定在了房产交易中心的附近,明昭闭着眼拿过房卡,在明暄的搀扶下上了电梯进了房间,只留了一句“吃饭别喊我了”就关上了门。
“明昭哥看起来好累啊。”祁随之感叹道,“我在国外跑完比赛回来都没这么累。”
“他年纪大了嘛。”明暄耸了耸肩膀,“而且他说飞机上一直有小孩子在哭,回来的路上就没睡。”
“要不要去我小时候住的地方看看?虽然现在可能有点……不好看。”
那个破败的花园现在肯定难看至极。
祁随之点头:“看看。”
明暄开车从酒店回到那幢别墅,掏出过户时要交上去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子里的摆设还是那些摆设,但那片花园……
与他想像中的破败大相迳庭。
有风拂过,淡淡的花香从花园里传到身边。
“唉?”明暄愣了愣,牵着祁随之的手走到了那片花园里。
不似奶奶在时那样种满了各种各样不同的花,但应季的兰花盛放,装饰着这片花园。
“我奶奶以前在花园里种了好多好多不同的花。”明暄走到一朵兰花前,指尖轻轻拂过花瓣,“我给你画的那个皇冠就是我在花园里拍的照片。”
“但后来我爷爷去世了,我奶奶就没有再种过花,我上次来的时候,花园里一片衰败。”
几乎不用想也知道,这片花园一定是明昭请人帮忙种下照料的。
腐败荒凉的过去已经过去了,未来是欣欣向荣的。
“怪不得我哥问我要不要来看看。”明暄笑着转头,牵过祁随之的手,“他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明暄的笑容干净纯粹,祁随之低下头亲了亲他,也笑着说“是”。
从芬芳的花园出来后,明暄带着祁随之在这幢屋子里逛了逛。
他画画的画室,他居住的卧室。
即使已经空旷了下来,但生活的痕迹仍在。
就好像还能看见躺在床上跟祁随之打电话的明暄,也还能看到端坐在画架前专心画画的明暄。
也好像能看见在画室里面如死灰的明暄和在卧室里一心向死的明暄。
祁随之走进了明暄房间里的洗手间,看着那块儿已经换新的了镜子,依旧后怕。
“暄暄。”他关上洗手间的门,牵过明暄的手,“听你哥说,你之前每次都会去一趟A市的寺庙,陪我去逛逛吧。”
明暄沉默了两秒,喃喃道:“我哥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可能是因为他看出来了我没你不行吧。”
不是你不能没有我,而是我不能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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