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姐妹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好。
陶可可知道姐姐喜欢玩偶,便在极其有限的休息时间中避着陶妈妈缝出了一个布偶送给陶爱爱。虽然陶可可在手工方面毫无天赋,做出来的布偶丑极了,但陶爱爱也如获至宝一样收下了它,经常抱着它。
如果事情可以一直这样发展下去,姐妹二人互相支持,也许这会是一个有遗憾但还算圆满的故事。
但这不是。
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陶妈妈如同中了魔一样认定了自己只应该有一个女儿,而那个女儿自然不会是陶爱爱。
他们之前所在的确实是一个意识空间,但那并不只是陶可可或者是陶爱爱的意识,而是她们两个人共同的意识空间。正因为此,她们才都能在空间里来去自如,才能靠着两个人共同的力量抵抗陶妈妈的意识入侵。
陶爱爱能识别出布偶人是因为她才是最喜欢做布偶的那个,陶可可操控的布偶破绽百出,也是因为这本就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至于那封信,那是陶爱爱故意写的,目的就是让妹妹恨自己。天真的小孩子只会觉得这样如果自己死了,妹妹就不会为了自己的死而难过。但她每次看到这封信都会想起妈妈对自己的恨意,才会剧烈挣扎躲避。
陶可可也不是害怕陶爱爱伤害自己,而是害怕姐姐她们两个的意识聚在一起太鲜明,会被妈妈发现。
那张纸的最后还“贴心”地写下了本次密室的三个最终结局,由坏到好分别是“分不清的姐妹”“陶妈妈的心愿”和完美结局。
如果她们选择了杀死陶可可的意识,那就会达成第一个结局“分不清的姐妹”。陶爱爱会变得比陶可可更加凶残,陶妈妈也会怨恨他们杀死了自己心爱的女儿。虽然对于本次密室逃脱好像没什么影响,但几个人都猜到了,这些对他们心怀怨恨的npc大概会在之后的一些密室里给他们带来大麻烦。
如果他们不做选择,而是寻找到了陶可可和陶爱爱,联合她们的力量一起再解开一些谜题,闯完剩下的密室,那就可以达成完美结局,让陶可可和陶爱爱摆脱母亲的疯狂控制。
而他们杀死了陶爱爱的意识,所以达成了“陶妈妈的心愿”的结局。
“所以……”齐思钧读完了这短短一页纸的资料,心中的苦涩越发浓烈,“所以我们本来可以让陶可可和陶爱爱拥有正常的人生的?”
没什么比意识到自己的决定亲手杀死了一个女孩儿,又摧毁了另一个女孩儿的余生还要让人痛苦的了。他紧紧捏着那张纸,声音沙哑:“我们明明看到了爱爱的信,明明可以做得更好的。”
这次连周峻纬都说不出安慰的话了。
他只是沉默地揽过齐思钧,看了看齐思钧在自己怀里因为抽泣而颤动的肩膀,也低下了头。
如果说第一个密室让他们知道了死亡逼近的滋味,知道了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的重要性。那这一次的密室就是又一次告诉了他们,哪怕只是忽略掉了一个词语、一句话,都有可能会给他们、给那些密室里的人带来无可挽回的悲剧。
第21章 第二个密室结束
沉默在八个人之间迅速蔓延,但鲜红的倒计时却不会为他们停留片刻。
抬头瞥了一眼飞速跳动着的倒计时,周峻纬深呼吸一下,转过头又看向其他人:“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先吃点东西讨论一下就都去睡觉吧。”
他拍了拍怀里逐渐冷静下来的齐思钧,站起身来,走到跌坐在地、哭得最惨的石凯面前,对着他伸出手:“凯凯,我们一起去收拾些吃的东西。”周峻纬没给石凯拒绝的余地,那只手坚定地悬在他面前,“走吧。”
石凯怔愣愣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只看上去就很有力的手,眼泪都因为惊讶而停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去吧。”坐在他身边的黄子弘凡推了推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拒绝。
于是石凯握上了那只手。
那只手和它看上去一样有力,温暖的掌心包裹住石凯冰凉的指尖,带来一种强烈的安定感和支撑。哪怕周峻纬拽起石凯之后便松了手,指尖残留的温度还是叫石凯满是痛苦的心中多了分暖意。
不只是手掌本身带来的暖意,还有被关心着的暖意。
石凯当然清楚周峻纬的用意,他是在用动作安慰他,是在用厨房的工作来减少他心中的烦乱。周峻纬并没有因为他是npc、是和他们不一样的人而对他有分毫不同。
石凯再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情谊,感受到了这个集体的温度。这种感情和读小花的信时心中突然涌起的友情同样强烈,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像那次被祂强行赋予感情时那般抵触与恐惧。
他想,“不管我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至少这些情感是真实的。”
厨房的食材和上一次一样品种多样,但周峻纬、石凯还有后来不声不响红着一双眼走进来的齐思钧却都没心思多挑选。
一桌菜大半都是素的,为数不多的肉菜几乎无人问津。
因为浓烈的血腥气似乎还萦绕在每个人的鼻尖。
菜上了桌,餐桌上的气氛却有些凝滞。以往他们八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吵闹的,但现在却没人有心思开口闲谈,就连最爱凑在一起说话的邵明明和唐九洲都在沉默。他俩低垂着头,看上去都蔫蔫的。
“我们来讨论一下线索吧。”齐思钧看了看鸦雀无声的餐桌,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这一次是七苦里的哪一种?”齐思钧开了口,蒲熠星便接了下去,这次依旧是由他最先提起这个话题。一边说着,他一边强压住心底的负面情绪,冷静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密室里的各个线索。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次他们没走到最后、没达成完美结局的缘故,与之相关的线索少得可怜。除了已经经历过的“病”,还有完全不符合的“老”,其它每一苦似乎都能搭得上边,但每一苦又都不太切合。
“是‘死’吗?”邵明明有些食不下咽。他强迫自己吞下一口米饭,率先提出了一种可能:“陶爱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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