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己那么对她,何尝不是因为嫉恨呢?她是千金贵女,很多人都说他是祖坟冒青烟才能得到她的青睐,他在她的面前,永远都好像低了一头,就算是现在,也是一样,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即便她落魄了,也依然是清贵的,他既使飞黄腾达了,在她的面前也脱不去那一层局促和小家子气。
不论他们的身份再怎么变,都是云泥之别,苏彤始终是云,而他,始终是泥,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
或许苏彤说的对,不是苏彤看不起他,而是他自己在苏彤的面前总是自惭形秽,是他自己看不起自己,他知道自己配不上苏彤。
他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反复想着苏彤刚才说的话,毕竟曾经夫妻一场,苏彤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她是向来看不上这些阴诡伎俩的,也从来不屑于撒谎,如果陶蕊的事真的是是她动的手脚,那她在自己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一定会说:就是我,你们活该。
他坐在那里,仔细的把孩子的事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越想,越觉得漏洞很大,陶蕊的态度乍一看没有问题,可是细想下来,却不对劲,之前他在询问陶蕊的时候,已经表示过这件事可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孩子,是一个母亲最不可触碰的逆鳞,像苏彤听到这件事时所说的“陶蕊一定气疯了吧?”才应该是一个母亲在得知自己的孩子死于非命时的正常反应。
陶蕊表现得足够悲痛,可是对这件事却没有任何追责的意思,她虽然一向温婉,但却绝不是个多么大度的人,再说,就算是再大度的人,面对自己孩子的性命,也不可能大度得起来的,可是她,自己在问她出事时的情况的时候,她甚至还吱吱唔唔的不愿意回想的样子。
秦洪远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心凉,苏彤说得对,当年的事,他不是完全没有觉察,只是当时他还年轻,也并没有太把一个没见面的孩子当回事儿,也就顺水推舟了,借着这件事发作了秦南,赶走了苏彤,现在年岁渐大,他一直没能再有孩子,对孩子的渴望才会越来越深重,对于这个“孩子”的离去才会痛彻心扉,可是陶蕊却是未必,她能把孩子当一次踏脚石,就能再当第二次!
况且,那个婴灵,如果苏彤说的是真的,他多年无子,是因为婴灵的报复,婴灵报复的是陶蕊,可他却跟着遭受了无妄之灾,等同绝后!秦南的心不向着他,有这个儿子相当于没有,他现在这个年纪了,就算现在就出去找女人生,也未必生得出来!现在才知道症结,太晚了。
他垂着眼睛,心里恨得滴血,苏彤说得没错,他自诩头脑过人,却被一个自以为在掌握中的女人耍弄得团团转!
他“呵呵”的冷笑了两声,阴沉着脸起身走向了陶蕊的房间。
帽夹胡同
午饭过后,栾静往椅子上一瘫,两条长腿互相搭着架到桌子上,手里拿着根牙签剔牙。
坐在桌子上的乔渊拍了拍身边晃晃悠悠的脚丫子,教训道:“大姑娘家家的,注意点儿形象,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栾静完全理解不了她老爹快要操碎了的苦心,懒洋洋的道:“又没有外人,装模作样的干什么?咱们店谁还不知道我是什么德性是怎么着?”
乔渊干瞪眼。
后生讲情道:“她累了,该歇歇。”
换言之你管她怎么坐呢,舒服就行呗。
乔渊再次干瞪眼,歇好几天了,还歇?这两个兔崽子,他是一个也管不了了。
或许是在这个店里呆的时间长了,被这些个不正经的影响,一向坐姿端正的和壁也渐渐有了些懒散的意味,他的身子没有像以前那样坐得笔直,而是斜斜的半倚着椅子的扶手,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慵懒的劲儿来。
不过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懒散,也是别有一番魅惑的风情,赏心悦目的很,他的声音也带出一点漫散的意味来:“静儿真性情,何必拘束她?况且这们这次出活儿,她奔波数日,也累坏了。”
乔渊:“……”
他无奈的道:“你们就惯着她吧,非把她惯成混世魔王。”
秦南轻笑道:“不会的,放心吧。”
栾静得意的一扬下巴。
门口风铃响,栾静扭头一看,把腿从桌子上拿下来,身子坐正了些,笑道:“任大哥来了?”
任伟宸走过来,熟门熟路的在秦南的旁边坐了下来,跟众人打了圈招呼,对乔渊笑道:“乔店主,最近生意可好?”
乔渊笑眯眯的道:“今年我们店的生意可以用‘火爆’来形容了,几乎没什么闲着的时候,这才回来没几天。”
任伟宸道:“那接下来可有什么安排吗?”
乔渊道:“暂时没有,任总是有什么事吗?”
任伟宸温声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有一个朋友,是个画家,他最近回国,打算在夏城办一个画展,我记得秦医生很喜欢画,就来看看,如果店里近期没有什么大的安排,可以一起去看看。”
秦南倒是真来了点兴趣,他知道任伟宸能开口的,那肯定不会差的,他倾过一点身子道:“个人画展吗?什么时候开?”
任伟宸见他感兴趣,很是高兴的道:“是施奕心的个人画展,并不对外界开放,只给圈子里少数人发了帖子,就在后天,秦医生如果感兴趣,我后天开车来接你。”
秦南的眼睛有些放光道:“施奕心?是那个施奕心?”
任伟宸轻笑道:“是。”
秦南忙道:“我去啊,能有机会参观他的个人画展,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啊。”
栾静歪着脑袋道:“施奕心是谁啊?很厉害吗?”
秦南笑道:“他是在国际上都知名的画家啊,最擅长泼墨山水,他的作品大气磅礴,让那些老外们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很给咱们国人争面子的,我很喜欢他的画,可惜我是个穷人,收藏名画什么的,对我来说太奢侈了。”
任伟宸哈哈笑道:“放心,我跟他有些交情,回头让他送你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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