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如今,秦修弈以一种弱势的姿态,配合地将被捆起的双手举过头顶,神情勾人得令霍少煊忽然有一种将错就错的冲动。
就在此时,秦修弈抬腰用力顶了他一下,那绝对的力量感令他骤然回神。
“少煊,别走神啊。”
他眼底充斥着野性、最为直白的掠夺欲望,就如同一头真正的野狼。
贪婪,狡诈。
第95章 风波前
痛楚唤醒了疲惫沉睡的魂魄。
霍少煊拧眉睁眼,入目是一片浅金色床帐。
他面无表情地仰躺着,恍惚了片刻后,意识才缓缓回笼。
昨日……
昨日似乎是在玄政殿,后来未能经受住诱惑,迷失在某人蓄意勾引之中。
紧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唯一的慰藉大抵就是秦修弈足够体贴,他感受到自己身体干净,被褥里藏着暖炉,像是生怕他着凉。
不过......
霍少煊眼神微闪,手指抚上被留下斑驳痕迹的锁骨。
他发觉秦修弈有着隐藏极深的劣性根,似乎极为喜爱自己失态的样子。
一面说着令他招架不住的话,一面又在他承受不住之时故意重重作弄,强迫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小腹上感受着那皮表之下狰狞跳动之物。
那些糜乱混杂着潮湿粘稠气息的画面在脑中翻涌。
霍少煊忍不住闭眼捏了捏眉心,倏地收回思绪,忍着不适起身更衣。
现下已然过了早朝的时辰,想必陛下也替他寻了个合理的由头。
许是听见了屋内的动静。
汪公公轻轻叩门。
“相辅大人。”
汪公公历经三朝,自然知晓要在这宫中保全性命,最重要的莫过于守好本分。
霍少煊推开门,微微颔首:“汪公公。”
“陛下如今在玄政殿,正与玄机卦者商议承天寺事宜。”
此事他前些时日便知晓。
只是不知秦修弈当初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这位性情古怪的少年卦者。
霍少煊朝汪公公轻轻点头,抬步朝玄政殿走去。
近来正值多事之秋。
他们都在紧凑的氛围里提前部署计划,仿佛一张紧绷到蓄势待发的弓。
好在内政逐渐安稳,残余的一小撮虾兵蟹将翻不起什么风浪。
日后寻个由头除去即可。
朝廷就是如此,大多数都是利益当前无君子,绝无安稳的盛世,有的只是盛世之下的风起云涌罢了。
而这时,就得看手握风云者。
如何指引了。
不知觉间一抬眼,便瞧见了“玄政殿”三字。
门前的守卫恭敬地行礼,被特地叮嘱过,所以并未阻拦,霍少煊抬步入内,眼前的屋门却忽然被打开。
里头缓步走出来一位少年,他并不似寻常僧侣那般身披袈裟,反倒是身着一袭宽大到令人瞧不出身形容貌的黑袍。
柳轻空似乎看见了他,顿了顿后抬起苍白的手摘下帽子,清冷的眼眸落在他身上,淡淡道:“霍相。”
霍少煊莫名觉得受宠若惊,立即回以一礼:“柳大师。”
柳轻空点点头,冷淡的眼神游离在他身上,似乎是打量,丝毫不知遮掩,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沉思片刻。
霍少煊无端生出几分紧张来,正当他维持着礼貌的微笑,打算问问大师自己是否近来有灾祸之际,屋内忽然传来一声轻啧,秦修弈的嗓音传来,似乎磨了磨牙。
“看够了吗?”
柳轻空这才收回视线,霍少煊从他一直没什么情绪的眼中品出了一丝满意。
......满意?
霍少煊锐利的眼神一怔。
柳轻空却并未给他反应的机会,朝他露出一个僵硬且不太娴熟的微笑,路过他身侧时迟疑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柳轻空顿了顿,嗓音如同深山泉水激荡一般空灵,“嗯,甚好。”
霍少煊傻眼:“......”
精明如霍相辅也在原地愣了半晌。
反应过来回过头却发现对方已经走远了,他心中顿时生出几分违和来。
若说哪里奇怪,大抵是对方生疏的热情与......
仿佛强行担起长辈姿态的牵强。
霍少煊拧眉步入屋内,一眼看见案前挺拔的身姿,秦修弈目光专注批阅奏折的模样散发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可靠气息。
见他来了,这才放下手中的毛笔,原本没什么情绪的眼眸中顿时盈满了笑意。
“你来了。”
“嗯。”霍少煊走到他身侧,想起方才的事,迟疑道,“方才......”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
秦修弈并未急着回答,反而缓声道,“方才我正与柳大师商议修葺承天寺事宜。”
秦修弈想要重振承天寺在霍少煊的意料之中,这毕竟是岚家的象征。
更何况他们还是在隶属承天寺的长阶楼顶明晰了心意。
此地于他们而言本就是特殊的。
“嗯,方才汪公公同我说了。”
霍少煊走近了些,自然地拿起一旁的账本核对,自从户部之事后,账本便必须要经他过目。
“不过,倒未曾想孤僻如柳大师竟会答应留下,我以为他更愿意留在江湖。”
他随口一言后,屋内反常的陷入寂静。
感受到不对,霍少煊拿着账目的手一顿,下意识抬头朝秦修弈望去,却陡然对上了一双沉静的眼眸。
秦修弈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注视他,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藏着恰到好处的怅惘与释怀,微微弯起修饰出几分笑意来,看得霍少煊心头一跳。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账本,蹙眉:“......幺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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