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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GL百合)——昨夜未归

时间:2023-05-16 14:55:08  作者:昨夜未归
  躲着不见她?元乔也不勉强,复又退出皇帝的寝殿,沿着廊下走了数步,见皇夫踏步而来。
  远远看去,皇夫身材纤细,从绿树丛中过,缥缈之姿,俊朗非凡。
  元乔不禁想起近日所查,周家乃是簪缨世家,子嗣众多,周大人并非只此一子。当初她令下属去搜寻性好良善之人,周家府内不止周暨一人入了名单之上。
  她止步,幽深的眼眸在暗处染上了冷意。
  周暨疾步近前,对她行了半礼。她受不得皇夫的礼,侧身避过,淡淡道:“皇夫去往何处?”
  少年郎很美,夏日里清秀之色,看着都令人心旷神怡,他憨态天真,笑回:“我去见见陛下,听闻她身子没有大好。”
  “她歇下了。”元乔道。
  周暨面露惋惜之色,一息后又恢复常色,见外间酷日当头,便道:“此处距我寝宫尚近,殿下去坐坐?”
  元乔的目光在他下颚处流连,那里肤色白皙细腻,想起元莞那夜回来不住摸自己的下颚,心思不解,她就答应周暨的请求了。
  若周暨真的是女子,那么替皇帝选皇夫的她,罪过可就大了。
  两人步至寝殿,殿内清爽,南窗下绿树长得很高,恰好遮挡住酷热,周暨让人上了茶水与果子,与大长公主面对着坐下。
  元乔看他几眼就不再去看了,反是周暨忐忑不已,上过茶后,请她饮茶,徐徐道:“姑母可知外间相传陛下的流言?”
  皇帝虽小,一举一动都受人关注,她素来正经,除去福宁、垂拱二殿,去的也只有太后的慈安殿,突然去了教坊,旁人跟着都知晓了。
  皇帝的流言,元乔岂会不知,她更明白皇帝去教坊是因为他。知晓也不能说,她从容道:“陛下不过十五,爱玩了些,且那日教坊之内的人都被驱逐,皇夫何必放在心上。”
  “都被驱逐了?”周暨震惊,这等细枝末节的事竟无人说,他有些懊恼,讪讪一笑:“我只当陛下喜爱、喜欢那等男子。”
  皇夫话语里有震惊,亦有欣喜,可见他对小皇帝确实有心。元乔抬眸,目光锐利,望他一眼,开门见山道:“皇夫若喜陛下,就去努力,陛下非大恶之人,你二人和睦也是欣喜之是;若皇夫……”
  大长公主顿住,周暨心中咯噔一下,呆呆地看着她:“我怎么了?”
  “若皇夫心不正,我断然不会旁观的。”元乔从容道。
  皇夫被她这么一说,吓得手中的茶都托不稳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敢对上大长公主的眼眸,心虚道:“我对陛下没有旁的心思。”
  他似受惊的小鹿,被猎户追至悬崖旁,进退不得。
  元乔没有多余的心思看他,心中乱得很,她自身事解决了,奈何小皇帝的身世就像是层迷雾,查又查不到,也不知晓是骗她,还是真话。
  她命人去彻查,眼下还需等着才是。
  “那便很好,陛下身子不好,皇夫无事多去看看。”元乔起身走了。
  周暨还是忐忑不安,他本想问问大长公主,陛下的喜好,不想却被姑母她误会对陛下心思不正。
  他心很正,只是不可为外人知悉罢了。
  晚间的时候,他听从元乔的话,去看陛下。
  元莞睡了半日,迷糊醒来,感觉不到那股热意了,只是身上疼得厉害,想来无事,就没有起榻,靠在床上看书。
  方看了一页,就听到内侍的通报声,她这才想起同来的还有皇夫周暨。这几日她身体都不好,不想同皇夫说话,让人打发了去。
  入夜后,皇夫又来了。
  他锲而不舍,不知怎地改了性子,元莞心生厌恶,又兼身上不适,让落霞去传话,令周暨在殿里好生待着,再乱跑就送他回宫。
  片刻后,落霞传话回来,道:“皇夫被吓到了,脸色苍白地回殿去了。”
  胆子太小,元莞眼里没有悔意,依旧是厌恶。落霞不敢多言,扶着她躺下,见她脸色又白了些,叹息着退了下去。
  次日,大长公主与几名重臣来禀事,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刘谨行之死。
  “那日勘测后,是盗匪所为,又因刘大人赴任携带金银无数,暴露出来,引得盗匪贪婪,故而才起了抢劫之心。”
  元莞休息一夜后,精神不大好,听得这样的解释后,好笑不已,但对上元乔的视线后,就不敢再笑了,装作为难道:“既是抢劫,为何又要杀人?”
  “盗匪所为,只为钱财,但周遭有争斗的痕迹,想必是刘大人不肯破财消灾,引得盗匪生了杀心。”
  小皇帝不管他们如何说,大长公主几日就将此事安抚下来,可见她本事了得。如此一来,她不禁在想,此事换作是她,该如何作为?
  为免避嫌,她必不会用这种荒唐的解释,反而会惹祸上身,加重太后对她的误会。
  元乔这是为何?
  接下来说的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她听得认真,也发现大长公主从入门到现在,一语不发,就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不知在想什么。
  殿内清爽,她本是轻松一色,却被元乔的态度搅弄得心思不宁,热意上涌,似又湿透了衣襟,她强撑着片刻。
  到议事结束,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本想回殿安寝,又耐不住好奇心,忍着不适将元乔留下。
  元乔不动声色站在殿内,她瞧着一眼,心虚道:“姑母是何意?”
  她问的是刘谨行之事。祸事是她引起的,又假意来问,元乔不想理会,抬眸欲讽刺几句,却见她脸色差得很,暑热还未曾好?
  按理过了几日,来行宫避暑,不该还是这般虚弱之色。
  元乔思忖一番,不能再□□帝,就认真解释道:“刘家之财,来自何处?”
  刘谨行仗着太后,又自认是皇帝舅父,行事不举,贪污受贿,不计其数。元莞坦诚道:“贪。”
  “带罪赴任,却又携带多数金银,是谁之过?”元乔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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