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府后一日里,阿布回来做客,盯着落霞做的桃胶羹,神秘地询问元莞:“你同陛下是何关系?”
元莞将桃胶羹递给她,扫了落霞一眼,落霞领着婢女都退了出去。
“你是何意思?”元莞状似随意问了一句。
阿布咬着羹,不忘道:“我就是听旁人说的,说你同陛下之间不清不楚,陛下又未曾立皇夫,多是因为你。”
这话是没错。元莞没有否认,不过猜测话也是不简单的,“究竟如何说的?”
阿布支支吾吾开口:“我就是随意听的,不过有一词挺拗口的,唤什么媚、君……”
“媚惑君上?”元莞试探。
“对、对,就是这个词。”阿布狠狠一点头,碗里的桃胶羹见底了,可惜道:“元莞,你将落霞借我几日吧,这个吃食她之外,几乎无人会做。”
“可以。”元莞恍惚答应下来,入宫去找孤鹜。
孤鹜在垂拱殿前靠着柱子闭目养神,她将人直接拽到暗处,“同我说说城内谣言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何不知?”
“您轻点,脖子断了,那事陛下不让您知道,不、您这是从哪里知道的?”孤鹜捂着自己的脖子,想起陛下吩咐他时的面色阴沉,吓得吞了吞口水。
“我、到底怎么回事?”元莞脸色沉了下来,元乔竟瞒着她。
孤鹜摇首不敢言语,元莞气得去看向左右手中可有刀,吓得孤鹜拉住她:“别、您去问陛下,御前拿刀是以下犯上。”
“砍死你罢了,不需担负罪名。”元莞气得心口疼,这么大的事说瞒就瞒,罪魁祸首还在里面,她敛下怒气,不去找刀了,走到殿门前,抬脚就想踹开门。
孤鹜一把拉住她,“自古还没有人踹开过垂拱殿的殿门,里面还有三位宰执。”
元莞瞪他一眼,道:“进去,就说我有事禀陛下。”
孤鹜摇首:“三位宰执同在,肯定有大事,您等等。”眼前这位祖宗正是生气的时候,进殿肯定闹翻天,先按住后,待消气了也不迟。
殿前站着许多内侍与宫人,他指着这一圈人又劝道:“这些人都不是哑巴,您看着办。”
元莞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开口:“此事你查了吗?”
“刚得到消息不过两日,还在查,不过无人敢肆意乱说话,百姓并不知晓。”
“晓得了,我先回寝殿。”元莞看了一眼殿门,大步离开。
孤鹜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年岁大了,怎地脾气就愈发暴躁,都怨怪陛下宠出来的。
殿内并没有三位宰执,只赵原一人,与陛下商议布防一事,他耳力好,听到殿外的些许动静,可过了会儿又毫无动静,便不在意。
近来城内不大安全,他商议同陛下改一改原有的制度,加固城防。
赵原的章程拟得很详细,元乔花费一日才看明白,点出几处疑惑之处,待改进后,再做计较。
得到皇帝答复后,赵原退下,临走之际,还看了殿门一眼,若有所思,那厢孤鹜陪笑着送他离开。
等人一走,他迅速入殿,将方才的事禀过:“您要不要去看看,臣恐她会掀了您的寝殿。”
元乔脑海里还在想着城防的事,闻言也不在意:“随她去,你且退下。”
城防一事定下后,谣言止于勋贵之间,处处都有皇城司的人,也无人敢随意说什么。
至午后,元乔才忙完手中的事,得空回延福殿。
一入寝殿就见到坐在那里的元莞,约莫等着兴师问罪,她趋步走近,“听说你差点踢了殿门?”
“很想踢,可惜身单力薄,被人拦住了,陛下来解释的?”元莞当即起身,将寝殿的门关上。
动作迅疾,屋内光线顿时暗了许多,元乔笑了笑:“你这是兴师问罪还是不做好事?”
元莞生气:“两样都可!”
元乔平静:“生气踢门就可,至于那件事皇城司在查了,不算大事。”
“不算大事,待临安城内都知晓此事,我是不是才知道?”元莞忍不住质问。
“怎地脾气那么大。”元乔不想过多解释,走过去摸摸她的脸,指尖在她下颚处转了转,俯身想亲上去。元莞不肯,反讽刺一句:“陛下这是出卖色相来平息这件事?”
元乔不亲了,转身寻了一榻坐好,道:“此事在查,你怒火中烧也没有用处,听说你之前就盯着陆连枝,可是有哪里怪异?”
“我为何要告诉你?”元莞叉腰,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你可知你现在这般模样似街边不讲理的妇人。”元乔今日耐心十足,眼波漾过水光,就像一根丝线将元莞缠住。
不讲理的妇人便是泼妇。元莞气得哼哼两声,转身往内寝走去。
哄人哄到底,元乔起身跟了过去,发觉她在柜子里找些什么,她好笑道:“你这是闹脾气出宫?”
元莞顿了顿,好像是这么回事,她忙停住手中的事:“我找东西罢了。”
“不出宫啊。”
不知怎地,元乔将最后尾音拖得很长,刺得元莞耳朵疼,她招手示意罪魁祸首过来。
元乔不知她何意,抬脚走了过去,提防着她突然出手。
元莞直接将人按在柜子上,冷笑着望她,笑意却不达眼底:“陛下过来出卖色相,我若不领情,岂非是不解风情。”
话音方落,不知哪里来的红绸直接将元乔眼睛蒙住,直接在后打了死结。
元乔眼前一片黑暗,伸手就想解开那层束缚,元莞捉住她的双手,“你现在可以解释为何瞒我。”
一面说,手一面由着元乔的臂膀往上攀去,最后落在她的耳畔上,恐吓道:“不好好说、不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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