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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蛇妖竟痴恋于我(穿越重生)——明月栖山河

时间:2023-05-18 08:52:49  作者:明月栖山河
  他与侯勇对视一眼,又转向钱叔同道:“侯将军既然认定,侯府中有宝物藏在咱衙门里,那不如就敞开大门,让他带人里外搜上一搜,等看是个什么结果,大人再依此行事就是了。”
  开封府衙,非比别处,乃府尹办公居住之所。余适之方才建议,实在有伤钱叔同颜面,可堂下坐着的那位,又是他惹不起的。这事弄得钱叔同进退两难,一时不知如何抉择才好。
  他思虑了良久,又觉着今日若不让侯勇搜个彻底,难保他日后不会再在这件事上纠缠。这样利弊得失一比较,钱叔同还是采纳了这位余大人的谏言,任侯勇带领十来个人,将开封府内外搜查了一遍。
  众人在堂上耐心等着,大约半个时辰不到,就听门口一阵喧哗,大伙儿齐向门外看去,见不知是从哪处旮旯里,竟被侯勇翻出了十枚箱匣。
  一众人等皆不知这些箱匣里藏着什么宝贝,上至师爷主簿,下至衙差捕快,总之能在这堂上站着的,无不伸长了脖子,向这些长短大小不一箱匣上好奇张望。
  侯勇擦了把汗,向眼前这些箱箧上一一指去:“这些物什,本为侯府所有。大伙儿方才也都看见了,这些宝物可都是从这院子里搜出来的。若说物证,这些赃物就是物证!侯府库银被盗那晚,王真人亲眼所见,褚九殷带了一伙儿江湖浪人,将银两陆续从库房中偷运了出去,连带这些古物珍玩在内,也是在那晚,被他们一并夹带出去的!”
  他哂笑一声,又向颜子俊问道:“颜大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您这张利口,还想怎样为褚九殷辩白?”
  遭逢巨变,令颜子俊脑中嗡嗡作响,但他绝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出现,能与褚九殷扯上任何关系。
  “这些脏东西既不是我,也绝不是褚九殷能够私藏在府里的!若仅凭这些,就断定是我大哥伙同旁人夜入侯府偷盗,岂不是太武断了些?! ”颜子俊句句铿锵,对侯勇的一连串责问根本不屑一顾。
  侯勇双目倒竖,似要张口斥骂,还是钱叔同反应快,看情况不对,紧忙打起了圆场:“侯将军莫急,咱且听颜大人把话说完。”
  颜子俊起身立于堂前,向钱叔同拱手道:“钱大人,您到任之前,子俊身为副职,主持开封府事宜已半年有余。从正门到大堂,到二堂和内宅,再到快班房和督捕厅,我每日不知要进出多少个来回。这多半年里,我从不知府衙之内,是在哪一处藏着这些东西。我大哥因侯府库银失窃一事,已惹上了天大的麻烦,就是现在,他人也还在侯府地牢里押着,不得片刻自由。依侯将军方才所言,他若能领人入侯府如入无人之地,那他多盗些银两出来就是了,何必要这类不好出手的物件藏于府衙之内,为自己徒增嫌疑?”
  他转头正视着侯勇,态度无畏且冰冷:“我曾与将军说过,被盗的三十万两白银数目巨大,非几十口大木箱不能装下。那十几个江湖浪人,先躲过你们侯府的重重守备,再不惊动京禁军,还能将那几十口箱子从你们那上百亩的大宅子里运出来,甚至连半宿工夫都用不到,你真当他们是神仙不成?况且事后你又带兵前来,已将我库房上缴存银查了个清楚,那些银锭底部的刻字,并不与侯府库银上錾刻的是同一姓名。同为物证,怎将军今日就不说了?”
  侯勇被他狂怼了一通,觉着颜面尽失,他怒急生疯,张口就道:“谁知道褚九殷从哪请来的妖魔鬼怪,王真人说了,那些银两是被他们施了法术,自己飞了出去!”
  “这就是了!”颜子俊忽而大笑起来,他边笑边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是打哪儿来的妖道,竟能说出这样蹩脚的谎话来?侯将军不大不小也是朝廷命官,能被这样的胡话骗去,可见此道人能言善道,居心叵测。侯爷将他留在身边,等于是留了个祸害!待你们回去,还请将军劝说侯爷几句,还是将那妖道即刻诛杀的好,以免再留他祸害你们。”
  梁定安看他二人唇枪舌剑了半天,本以为侯勇占了先机,可将此事轻易摆平,却不料最后还是被颜子俊占了上风,生把侯勇这个笨肚肠的打压了下去。
  前些时候,他还将颜子俊作娈宠看待,以为他在京中毫无根基,又资历浅薄,就是真辱了他去,也不过是求告无门,对他奈何不得。
  如今看来,他还真小瞧了这孩子。想起那日不小心让颜子俊逃了出去,至今还不曾沾过他身子半寸,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梁定安将茶盏一放,冲颜子俊附掌笑道:“你虽位卑,却敢据理力争,说话也能直击要害,这等人才,倒还真让本侯生出了几分喜爱之情。”
  堂上二人,看梁定安竟对颜子俊赞赏有加,也随之附和了几句。
  对此赞誉,颜子俊嘴上虽说的谦卑,心里却早将这几人恶心死了。若非为了给褚九殷洗脱罪名,他实在不想对这几个浪费半句口舌。
  侯勇被他生打了脸,又被自家主子臊了个脸红,情急之下,他向余适之使了个眼色。
  这位余大人看了半天热闹,这会儿才缓过味儿来,紧着为侯勇帮腔:“颜大人说的对,莫说是侯府,就是这开封府府衙,也非是寻常人等能随意进出的。现下可倒好,一下子成了窝赃的贼窝子了,实在是有辱咱公门的体面。”
  他慨叹半天,又向颜子俊问道:“颜大人呐,听你们说了半天,本官始终有一事不明,还得您来为大伙儿指点迷津。”
  “下官不敢。”颜子俊拱手说道,“有何事不明,余大人直说就是。”
  “因前方战事吃紧,南边又有灾情,朝廷向你们开封府摊派了三十万两银子,这比款子数目可谓不少,可我却不知颜大人是用了什么法子,能在短短数日之内,将这笔款项凑齐。”他将案上的簿子大致翻了翻,找到了其中一页,忙指给钱叔同看,“钱大人且看,这上头记得清楚,十五万两银子,呶,这里,缴存到库里只用了一日时间。”
  钱叔同向他所指的那页记录上看去,也觉得这事蹊跷的很。
  他本就心向着梁定安,到了关键时候自然不会为颜子俊说话,为免将自己牵扯进去,他在心里拿了个主意,却用轻描淡写的口气说道:“余大人所问极是!子俊,事到如今,你最好还是将这笔赈款的来路说清楚,免得再给自己和褚公子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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