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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兵戈前传(神话同人)——天阶月

时间:2023-05-18 08:55:33  作者:天阶月
  一粒金丹入腹,不消顿饭工夫,师叔叫了声“痛煞我也”,睁开二目,霍然坐起。广成子笑道:“子牙,这个‘人间富贵’,实在不轻松罢。”
  师叔无言可答,只是苦笑一声,随后谢过他救命之恩。广成子道:“这不消提。只是今日看来,赵公明实在棘手了些,你且在此调养,明日我们弟兄随燃灯老师前去会他。”
  正说间,房门猛然开了,一人身穿便服匆匆而入,却是哪吒。他见师叔无碍,似乎大大松了口气,上前见礼。天化笑道:“师叔还不知哩,为了救师叔回来,有人今天又挨了一鞭子。”
  哪吒怒道:“有人把你当哑巴不成!我已好了,不用你嚼舌头。”
  天化道:“金丹我也吃过的,不经一夜哪里就能治好十分?千岁在这里,你往日躬身作礼的,今天如何改为稽首了?”
  广成子笑道:“哪吒,你过来,莫再斗口。”他抬手在哪吒左肩上轻轻一按,又将拂尘一扫。哪吒随即拜谢,却被他止住道:“大家掐算得子牙遭劫,已是十分忧急;你师父又知道你受伤,如同丢了他洞门钥匙一般,哪里坐得住。只是大家都跑来未免不妥,我一个当师兄的,少不得代劳罢了。”
  太乙师叔虽然自来率性,想来也不至果真在人前失态。师伯所说,大约是他弟兄数千年相互调侃的套路。当然,对于金仙来说,即便是为了徒弟的事,皱一下眉头,或是一瞬失神,也算得“如同丢了洞门钥匙一般”。
  这么说起来,站在这里的我,说不定倒比太乙师叔幸运了些。
  当下广成子告辞而出,姬发再三叮嘱相府从人好生侍奉丞相,这才跟师叔作别回了王府,我们也随后告退,往住处而去。哪吒和天化不用旁人劝,这么一霎时工夫已和好了,一路滔滔不绝讲论赵公明的武艺,这招那式如何长短;我和雷震子本来也是合战过的,这会儿倒插不进话去。
  这一夜众人宿在相府,收拾了些随用之物,次日一早又奉师叔之命回芦棚伺候。谁知到芦棚时,众师长已经上阵去会赵公明了,我们急忙整队要去助战,却见燃灯师伯率了众仙归来,摇头叹息而入。我细查人数,竟不见了黄龙师叔。
  燃灯教我们一旁侍立,又对广成子师伯道:“五位道友,快请服药医治。”
  广成子摸出丹药,苦笑道:“倒也不妨性命,只是阵上忒难看了些。”
  我见师父也取丹药,连忙上前问候。师父道:“你且不必忙,这点伤奈何不了为师,倒是赵公明这件宝物,十分厉害,要说与你们知道。”
  赤精子师伯在一旁忿忿地道:“说与他们小孩子家知道,又有甚么用了?难道他们还能躲得开不成?”广成子皱眉道:“你这是甚么师长说的话,还不趁早自家运功去。”
  师父倒不介怀,只说今日阵上,赵公明先用缚龙索摄去了黄龙师叔,后与赤精子交战,祭起一件宝物,在空中放出五色毫光,耀目生辉,只是看不清形状。五位师长轮番被此宝打倒在地,只得收兵回来。道行、灵宝二位也道:“迅捷非常,实在难以措手。”
  师父又道:“敌人无礼得甚,将你黄龙师叔吊在旗杆之上。待天色晚些,你去救他归来。”
  这一日师徒们运功之余也曾共议敌情,然而赵公明非十天君可比,武艺法宝皆难匹敌。燃灯默然半晌,开言道:“各位不必忧虑,明日我去与他对阵罢了。”
  至一更时分,我变作飞蚁,径入商营,在黄龙真人耳边低声道:“师叔,弟子奉命前来,不知如何相助,元神可脱?”
  黄龙师叔喜上眉梢,亦悄言曰:“将我顶上付印摘去,我自得脱身。”
  我依言而作,果然奏效,叔侄两个借遁光同回芦棚。我本想他临阵遭擒,又被吊在幡杆上大半日,不知心存着怎般羞怒,便想要径回自己住处。谁知黄龙师叔不许,直拉着我进了正厅,当着群仙和门人们将来龙去脉详说一遍,又对师父和我再三致谢。
  这样的人,若说他没有长处,却也亏心了些。
 
第16章 十五
  杨戬
  次日一早,众人刚刚在中军聚齐,便闻报赵公明坐名要燃灯师伯出去答话。燃灯不教十二金仙见阵,只带了我们几个门人出离芦棚,来到军前。他与赵公明言未数句,便各催坐骑,兵刃相交。
  燃灯的剑法未必及得上十二仙中的高手,然他修为精深,出招时剑刃上霞光微吐,显是已将法力运于其中。赵公明也不怠慢,钢鞭倏忽起落,迅猛之中多添了几分沉着浑厚,亦堪匹敌。
  然而正如我预想的那样,他们不会长久以武技相持。
  赵公明猛可里纵声长啸,将左手一扬,半空中仿佛突然升起无数星斗,耀目夺神,且是五色纷呈,难以细辨。我倚仗天目,尚能直视那异宝;其他门人大多侧过脸去。燃灯似乎早有防备,拨转坐骑,星驰电掣般往西南而走。赵公明收了宝物,催虎便追。他本来独骑出营,此刻我们便没了对手,只得径回芦棚。
  我向众师长详述了阵上情形,赤精子道:“却又来,我昨日说错了么?即是燃灯老师,对上那异宝也只好遁走;你们这些娃娃,如何应付得了。”
  广成子师伯将手里茶盅搁下,转过头与旁人说话,只似不认得他。师父拈须微笑,恍若不闻。还是文殊师伯抬手寻纹掐算了片刻,笑道:“此去并无凶险。燃灯老师海样福缘,自得贵人相助。”
  太乙师叔坐在他左首,看着他手势,半晌咳了一声道:“师兄算的是阴阳之数么?倒像你前日要栽些新样花草,往山下集市和人还价算账的光景。”
  文殊笑道:“你徒弟就在门外,为人师表,深沉些罢。”
  惧留孙叹道:“燃灯老师枉然掌了帅印。如今三军统帅独自去和强敌赌斗,你们作大将的都不以为意,在这里歪讲。”
  清虚师叔笑道:“冤枉。大家都知他本事根基,才这般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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