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站在咖啡厅外的榕树下,他时不时朝身后转,余光扫过咖啡厅里交谈的两人。
本以为江戈会继续对路玉白歇斯底里,没想到交谈了两轮,她脸色居然沉静下来了,甚至还拿出了个小笔记本,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西。
江源越发好奇。
这俩人打的什么算盘,怎么有种菜市场卖菜的拉扯感?
直到半小时后,路玉白终于起身,甚至江戈脸色还带上了笑意。
江源没敢开口问,只是乖巧地跟到两人旁边。
直到把江戈送走,江源憋了大半天的话才问出口:“白哥,你给我妈灌了迷魂汤?”
“没灌迷魂汤。”路玉白看着江戈进了高铁站,无奈哄道,“白天在咖啡店里,怎么能对妈妈那么说话。”
“…抱歉,当时没忍住。”江源有些懊恼。
讲真话,他当时刚开口就后悔了,那话的伤害性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到,
“乖了,以后要想清楚再说话,知道吗?”路玉白揉揉他的发顶,挽过他的手心往高铁站外走。
江源耳根子微微发热,直到上了车才问:“白哥,你和我妈说什么了?”
“想知道?”
发动机轰鸣声伴随着伶仃作响的钥匙,路玉白挑起半边眉头,眸子勾得漂亮。
“你快说。”江源砰通的心跳快越出胸腔,月色带着深冬的雪飘进车窗里。
路玉白摇晃着发丝,抖落几株雪花,他抬手关上车窗,眼神落在江源的毛衣领口上:“你妈妈担心你以后和我散了,你会吃亏,你知道吧?”
“嗯……”江源低声应,“但我不是女孩子,我不需要那些承诺什么的,你不用听那些的。”
“你妈妈很爱你,小源。”路玉白看着面前的小孩儿眼睛越来越红,没止住抬手揉了下他的眼尾,“她担心的也是对的,怕你以后过不好,怕你被别人欺负吃了亏。”
“所以,我答应她了,会给你我公司的股份。”
“?”江源诧异地瞪大双眼,“不要,我不要。”
“你不要也没用。”路玉白失笑,“我过年回家会和我爸商量,但我认为,他不会拒绝,至于给你多少,是他给你的诚意,也是给你妈妈的交代。”
“答应我吧,这样你妈妈才能放心把你交给我,嗯?”
他捧着江源红扑扑的脸,没忍住嘬了一口。
江源哽咽两声,别过头不去看他。
“结个婚吗?小狗?”
“……结你个头。”江源抬手抹掉眼泪,语气软乎乎的毫无攻击性,“你知道吗路玉白,你现在特像个恋爱脑,小心被骗得情财两空。”
“你知道的。”他红着眼睛瞪人,“我最喜欢骗人了。”
路玉白心都软成一片,根本不在意他的胡说八道些什么,一把就将人揽进怀里。
“骗吧,你骗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
路玉白把结婚请帖发给亲朋好友时,众人都诧异了半秒钟,然后爆发出空前的诧异。
【白舒】:你没在吓我吧?
【白舒】:我觉得应该是盗号,想骗我份子钱是吧?
【白舒】:帅哥花颜失色.jpg.
路玉白笑了一会儿,直接弹了个电话过去:“本人,没被盗号。”
“真的假的?”白舒吓得差点从自家沙发上滚下去,“你俩就这么恨嫁啊?!这一年都没有,直接从陌生人到老公啊?”
“结婚又不是看时长,投缘就行了。”路玉白炫耀了一番,话锋一转,“你跟你贺诚哥哥认识快十年了吧?这不还是炮友。”
白舒:“……”
怎么有人聊天还带人身攻击。
“成,我服了。”白舒翻了个大白眼,无语问,“时间?地点?”
“请柬上有,睁开你高贵的眼睛行不行?”
“……”
聊不到十句,白舒就骂骂咧咧地挂断电话。
拿到国奖后,A大有一次按照惯例的全校表彰大会,江源拿完奖状后,站在大礼堂门外等路玉白。
他久违地穿了一身黑色,羊绒风衣里配着一件针织内衬,他手里拿着一捧白色康乃馨,笑意淡然地望向江源。
“去哪?”江源歪着头。
“去做结婚前必须做的事。”
结婚前必须做的事?
江源想了很多,结婚前需要做的事实在多到没有边界,比如一起去定制礼服,又或者去置办家具,不过他们的房子是新买的,家具大多数也是新的,完全没有买的必要。
他懵懵地就跟着路玉白上了车。
尽管大幅度增加出门次数,江源还是很难记住帝都这些弯弯绕绕的路,窗外街景流逝,最终停在一处空旷的深山前。
“这是什么地方?”江源望了一眼他手里的花,瞬间反应过来似的。
路玉白从没在他面前提过自己的母亲。
“我妈睡觉的地方。”
“阿姨……”
“啧。”路玉白眉头蹙起,“怎么乱叫呢?”
“哦,咱妈。”江源讪讪地挽着他的手,“你应该早点说的,我也给咱妈买一束花,我买的肯定比你买的这束漂亮。”
“没关系,就是想让她知道,我要结婚了。”
两人沿着山间的石头小路走了很久,才走到一处墓碑。
周围打理得很干净,能看出经常有人来扫墓,墓前还放着一束未凋谢的白色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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